上官天绝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那充满忧伤的小院,就觉得脚步仿佛有千斤重,他从不曾走的如此缓慢过,摊开掌心仿佛还残留着冷如瑾在这个世上最后的温度,千层山万层山却也遮不住人去魂飞的悲与痛,走三步退两步,蓦然回首小屋依旧,上空的烟云仿佛都弥漫着悲伤的味道。上官天绝把马的缰绳攥在手心,他没有如昔日那般纵身上马,然却是牵着马一步一步的朝山下而去,一低头欲泪流,他只好拼命的把头抬起,仰望天空,让泪往心里流,此刻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夕阳如血,异常刺眼,对于上官天绝这个在江湖上杀人如麻的刽子手而言生与死只是一念之间,从不把生死放心上,而今面对挚友的撒手而去他方知原来生命是如此的可贵,原来自己也会为某人的生与死而喜与悲。
再多的悲情都无法挽回冷如瑾年轻的生命,一路上上官天绝的心都沉重灰霾,他头一次感知到了人逝后的那种悲痛,却是一种无法取代的心如刀割。
月上柳梢的时候上官天绝回到王府,原先的福王府,而今他的安国公府邸,除了把慕容伊川的银安殿改袖为落红轩之外一切如旧,这落红轩为天绝的正殿,而今他就居住在里头,落红轩这等诗意绵绵的名字自然非他这粗人之手,而是在殿阁落成后他拜托宛若给取得名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宛若用这其中落红二字做了名字,她的眼里天绝就如诗中所云不是无情物,只是未到情深时。
上官天绝去马场把马儿拴好便回转自己的落花轩,想整理一下思绪在入宫见宛若。
天绝刚一跨入落花轩的院落丫鬟初夏就急忙走过来,深施一礼后道,大人,皇后娘娘差素姑娘来穿传旨说要您回来后即可进宫。
天绝微点头,沉声道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天绝利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整理好思绪,而后更衣入宫。
夜幕欲深,皇宫各处都灯火阑珊,夜晚的皇宫内院却也是别有洞天,灯海与星海的相簇之下显得华贵且妖娆,一座座气势如虹,金碧辉煌的宫殿宛如一位位身着华服,尊贵且千娇百媚的女子。
来到宫中天绝直奔昭阳宫日月轩而来,看看天边星月约莫现在宛若已用过晚膳,自己该如何告诉宛若冷如瑾香消玉殒的恶号?一路上天绝的脚步走的异常缓慢,他不忍心把这不好的事告与她知,他只希望她的天地里只有花香鸟语不见乌云逐月。
思量着思量着还是到了日月轩门口。
宛若刚刚用罢了晚膳,正捧着一杯春红刚刚沏好的枫露茶自思自量,听春香说上官天绝到。
在春香的带领下上官天绝来至宛若近前,深施一礼,“为臣给皇后娘娘请安。”在人前他只能够以君臣相待,若在人后他不想如此。
宛若轻声软语道,都是自己人,切莫多礼,快坐吧。
而后春红给天绝也奉上一杯茶,便与春香立与一侧。
灯光下,宛若瞥见了天绝掩不住的伤情,自己已知晓对方是去看冷如瑾,故见其满脸悲伤顿时觉察到了一丝不妙,茶罢搁盏,宛若轻声问道,天绝,冷如瑾可好?
天绝沉默了良久,低头轻语,她产下了一个女婴。
一听如瑾生产,宛若顿时欣喜,急忙问那母女可平安?
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天绝你怎的不说话?莫非母女二人有所不测?”天绝的沉默与悲情要宛若越发不安起来。
天绝无力的点点头,略带哽咽的说冷如瑾难产,孩子算是保住了,然她却末了。
此言一出,宛若就觉得五雷轰顶一般,一个不稳手里的青花瓷茶杯顿时掉地,一声清脆后是满地粉碎,茶水碎片瞬间蔓延开来,春红和春香连忙来收拾。
“怎会如此?”宛若的声音在颤抖,嘴唇仿佛也不听使唤了,掺杂之间伤泪如泉。
春红姐妹正在收拾地上的碎片,天绝趁此机会忙抓住宛若的手轻声宽慰,她是一个与你不相干的人,你切莫为她伤心落泪,你别忘了自己还有身孕。
宛若依旧无法蜘蛛悲伤,“我怎么能不伤心难过,一颗年轻生命就这样凋零了,还有她的孩子一出世就没有母爱,天绝,我不似你这般心硬如铁。”宛若的肩膀在不停的抖,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珍珠。
上官天绝微微叹了口气,心说我怎是心硬如铁?
尽管上官天绝心里头悲痛欲绝可他还是用其一贯的冷静来宽慰宛若,“你要为自己好生想想,冷如瑾感念你这份情谊故要我拜托你给她的女儿赐名。”<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