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被一双无影手一点一点的拉深,天地间被一团神秘的墨色包裹起来。
好在今晚有星辰眉月相伴,夜不至于太寂寞。
上官天绝穿好了夜行衣,他携弟子如海准备去缉拿采花大盗贺兰文魁。
天黑之前天绝接到夏侯玉兰的飞鸽传书,说她会稳住贺兰文魁,如此上官天绝便将此事告知京兆尹寇淮,京兆尹派了四名得力的捕快与天绝师徒一同去拿贼。
一路上上官天绝心都十分忐忑,不是因为恐又一次让贺兰文魁逃之夭夭,而是担心玉兰会被贺兰文魁糟蹋,这厮乃是一人人得而诛之的的,他从十三岁出道至今十多年里不知有多少无辜女子被其祸害致死,始终天绝都不明白贺兰雪梅为何如此纵然此恶徒,贺兰雪梅执掌烈焰帮将近二十年里在江湖上也是有口皆碑,提及贺兰雪梅的为人武林同道个个都为其竖大拇哥,就是这样一个光明磊落的剑侠竟然会纵容自己的徒弟为非作歹,若非贺兰雪梅的一再袒护贺兰文魁未必能活到今天,天绝心中有很多的困惑,此刻他来不及去想,只想快一些到达山顶寺庙将贺兰文魁拿之。
浅浅月色笼罩之下寺庙显得异常古朴,虽是破旧不堪,然透着一股别样运维。
上官天绝一行几人悄悄的潜入寺中,听到四下里静悄悄,寺庙的后院有一间屋子里透出点点灯光,天绝和徒弟如海直接朝那灯光而去,其余四名捕快则分四个方向把手,他们手里都拿着弓箭,以备不时之需。
“帮主,你们可算来了,”就在天绝刚刚来到后窗下面的时候忽然头顶的窗户被打开,玉兰端着一盏油灯笑盈盈的出现在眼前,“那贼安在?”面对玉兰的盈盈浅笑天绝便知她已将贺兰文魁控制住。
玉兰道;“帮主进屋一观便知。”
上官天绝宗申一跳,跨国窗户直接到了屋里,这时上官如海也跟着近来。
借着昏黄的灯光天绝看到迎面破床上直挺挺躺着一个白衣男子,此时他正唇目紧闭,人事不知。
天绝把手伸向这厮的鼻息处,而后慢慢把手挪回。
“帮主,这厮中了我的迷魂散没有六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玉兰从怀里逃出一只翠色的小瓶在天绝烟枪晃悠了两下。
“玉兰,这贼有没有对你怎样?”天绝确定面前形如死人一般的家伙的确是采花大盗贺兰文魁没错方才放下心来,马上他又想到这厮绝非等闲,他对各种迷药都了如指掌,玉兰是如何把他给迷倒的?
面对天绝的担心玉兰轻松的一笑,“帮主可知色字头上一把刀?”
天绝点点头,可他还是不放心,故又一次加重了语气追问道;“你就告诉我这厮有没有占你的便宜?”,他的目光锋利如刀,直接逼向玉兰的秋波盈盈。
天绝如此焦急让夏侯玉兰心中涌起一丝丝的甜蜜,“帮主放心,这厮没有动我一指头,这厮虽然惯用各种迷药,我若是用一般的迷药对付他必然被他识破,可是我用的迷魂散是一种江湖上少见的迷药,它令有一个名字叫做仙人醉,这厮我在去契丹时偶然见得到的,这种迷药无色无味,可一旦被人嗅到后后立刻昏厥。”
“贺兰文魁应该是认识玉兰姑娘的,那他又怎上姑娘的党?”上官如海不解的问。
玉兰先是莞尔一笑,然后附身将放在地上的一张人皮面具拿起来递给上官如海。
上官如海接过人皮面具一看瞬间明了,“师父,既然这厮已被迷魂,咱们赶紧把他带走吧,免得夜长梦多。”上官如海将人皮面具重新坏给夏侯玉兰,然后与天绝建议道。
“言之有理。”上官天绝以为今夜会是一场恶战,谁料却是兵不血刃。
上官天绝伸手按住贺兰文魁的脉门,稍稍一用力,“帮主是要废他的武功?”玉兰忙问。
天绝没有做声手再一次用力,就见贺兰文魁的身子轻轻一弹,“师父他醒了。”上官如海惊叫到,面对如海的大惊小怪夏侯玉兰不禁哑然失笑,“你真是少见多怪,他的功力被帮主给废掉,体内空虚,故如此。”这时如海才恍然大悟,上官天绝将手冲贺兰文魁身上抽回。
随行的捕快将贺兰文魁绳捆索绑,然后向拖死狗一样拖下了山。
贺兰文魁被关进京兆府地牢后上官天绝和京兆尹寇淮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贺兰文魁被抓,接下来就是审讯,寇淮直接从贺兰文魁近日所做的几桩案件审起,每次贺兰文魁做完案都会留一个粉蝶标记,而他随身携带的三支镖上也都刻着一只与做案现场留下的痕迹一模一样的粉蝶,起初贺兰文魁死活不肯招人,末了寇淮直接给他用大刑,这厮虽是习武之人,然成日刘流连花间,却也养的一身细皮嫩肉,如今他武功尽失,哪里经得起酷刑,大刑过半这厮已受不了,开始求饶,后来寇淮问什么他招人什么,其中包括贺兰文魁如何去菜盘子,然后如何给女子下迷药,如何奸污,细致到他用几根手指将被奸的女子给掐死等细枝末节,同时贺兰文魁也都承认了这些年来自己流窜个地方不断做案,因为所发案件都大同小异,寇淮也就没有一一细问,录完了口供之后贺兰文魁签字画押。
贺兰文魁以为自己画完押就算完了,谁料坐在堂上的京兆尹寇淮一拍惊堂木,厉声质问道;”贺兰文魁,被府来问你,广王府失窃雁翎刀可与你有关?“
贺兰文魁连忙喊冤,”大老爷冤枉啊,小的根本不知王府有雁翎刀,小的听说雁翎刀是被上官天绝盗取,小的的确杀过不少人,横竖是个死,可小的也不能替他人背罪名,望老爷明察。“
此时在堂下观审的伤感天绝早已是面色铁青,发白的手指狠狠的捏了捏衣角,一旁的夏侯玉兰就要冲上堂去,被天绝抓住,”沉住气。“玉兰吐了吐舌头,继续耐着性子往下看。
对于贺兰文魁的辩解京兆尹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条扔给贺兰文魁,”你可认得这字条?“贺兰文魁接过字条仔细一看,不禁一惊,”老爷,小的不认识。“贺兰文魁说着就将字条撕成碎片扔在地上,京兆尹又是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这字条曾出现在从广王千金于慧郡主的绣床上,然本府能如此顺利的抓到你也拜这字条所赐,三日前于慧郡主带着这张字条出现在了你所在破庙里,你们里眯会,你还要于慧郡主短期之内不要在来,你们还怀疑这字条乃是上官天绝所为。”
听寇淮把三日前发生的事说的如此详细贺兰文魁瞬间词穷,冷静下来他方才醒悟,原来这一切都是京兆尹和上官天绝给自己使的一个套,若哪天自己没有去招惹那所谓的迷路姑娘也许自己就不会被捉,事到如今后悔无意,见贺兰文魁闷不做声,京兆尹再一次狠狠一排惊堂木,怒斥道;“大胆贺兰文魁,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招认,看来汝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上大刑。”
其实寇淮甚少严刑逼供,可在无其他证据证明贺兰文魁清白的情况下寇淮觉得适当的用刑并不为过,说是大刑伺候,可每次寇淮都示意行刑的衙役们手下留情,奈何贺兰文魁所犯之罪太过令人发指,衙役们在用刑时手上特意加大了力度,采花大盗,人人恨之。衙役行刑这其中也是有道道的,若被行刑之人是好人,而衙役们也都是正人君子,那么他们在行刑时就特意开恩,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若被行刑之人是一个遭人唾骂的恶棍,那么行刑之人则对其格外残酷,板子不但结结实实的落,而且手上加了力,用不了二十板子被打之人可能就皮开肉绽。
贺兰文魁知道事到如今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既然横竖都是死了自己又何必在袒护慕容于慧,反正那把雁翎刀自己也没命使了,不如全盘托出,若有你陪我去黄泉路,我也不会太寂寞,如此贺兰文魁便将自己如何与慕容于慧相遇,自己如何亚入王府,俩人如何有了奸情,然后于慧如何把自己引荐给广王,仨人商议仿造一把假的雁翎刀,趁着雪夜贺兰文魁利用自己的轻功优势潜入安国公府将假雁翎刀放在落红轩外等等事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德光贺兰文魁签字画押后寇淮没有马上宣判,而是将贺兰文魁暂时关进死牢,听后发落。
寇淮将贺兰文魁与广王府勾结的呈堂证供写成奏章上奏给皇帝,因为此事关系到亲王和郡主,关系重大,寇淮不敢私自做主。<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