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笑的话字字诚恳,句句戳穿了穆天琪埋藏在心底的想法。他眉目渐渐的放松,坐在圈椅上,陷入沉思当中,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想过这些,只是从来没怀疑过宁笑的身份。
书房变得异常的寂静,烛光舞动着它矫健的身姿,照射着宁笑的脸庞,那黝黑的脸颊上的眼眶泛着悲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情深处”。此二人的情谊怎会只是兄弟二字能说得明白的。
穆天琪的母后早逝,古穆王从小就疼爱于他,舍不得其他妃子抚养,就安了个奶娘在身边,亲自教导。
古穆王是穆天琪自小心中最崇拜的偶像,自父王性情大变后,穆天琪精神上和心里上受到极大的冲击,失去了父爱,失去了偶像,就如被抽去了灵魂一般。
穆天琪从十六岁起在宫中几乎是与大其七岁的宁笑陪伴长大,如友,如兄,如父陪他度过最艰难的时期。如今宁笑这番说词,让他瞬间倒退到五年前的那种情绪,然而此刻的穆天琪非五年前年少的穆天琪,他已经懂得如何处理这些问题。
穆天琪缓缓抬头,抹去眼角的不小心滑出的一滴泪水,说道:“宁笑,你起来吧。我只想问你,这些年来,你教我习武,教我兵法,教我政事,都是为了今日吗?”
“不,属下跟殿下这么多年,不知如何感谢,就把自己所学的知识教予殿下,也是为了转移殿下当时的悲伤情绪。而今日事件纯属巧合,绝非预谋。卑职潜伏在古穆国的初衷也是为了两国的和平关系,并无他念。而如今王上已非昔日的王上,若在如此纵容下去,天下必当大乱。殿下,与其其他国家联手铲除古穆王,不如由殿下重新振兴古穆国。”
“天洛王朝兵力强壮,国盛民安,就没打算统一天下?”穆天琪见宁笑不肯起身,就上前扶他起来,而自己背着手踱起小步来,每一步里蕴藏着他很深很深的思绪。
“雄心壮志乃是君王的大愿,然国泰民安乃居第一,而今世乱,为护国安抚民心,作为君王若不采取行动岂非君者之失责。”宁笑替穆天琪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穆天琪摆摆手,未接过宁笑手中的杯子说:元朝皇帝真乃天下第一国君。自天洛两国合并,其他小国孰不知只是旗下的一个大镇,一切和平经济往来,开启通婚自由,这真是明君所为之。我古穆这些年,已犯了大忌,惹怒各国君王也属正常。”
宁笑将水放回桌上说:“殿下,要想古穆和平,天下安心,势必要除去妖魔。”穆天琪情绪已慢慢稳定下来,面向宁笑问:“除去妖魔,是否会伤害我父王?”
宁笑见穆天琪动摇,欣慰说:“殿下,恕卑职不知,请允许霍公子等人入宫,一切再从长计议。”穆天琪淡淡,问:“你要如何安排他们入宫?”
宁笑说到此反而吞吐起来,说:“不瞒殿下,属下已和霍公子照过面,他也支持进宫探查,需殿下帮忙。但是……”穆天琪见他吞吞吐吐,催促道:“别支支吾吾的,要说什么直接说。”
“霍公子不同意殿下和之一姑娘完婚,恳求殿下……”
“如果我不娶花之一,父王势必会打她的主意,这点宁笑你不可能没想过?”
“霍公子说有不能说的苦衷,但是抛开儿女情长,以大局为重,他同意殿下和郡主完婚,要求殿下同时写下休书。如若殿下不同意,他希望和殿下见上一面,他会给殿下一个完整的答案。”
穆天琪冷笑道:“我倒想见见他是何许人物?”宁笑见穆天琪同意了,高兴说:“卑职这就去安排。”宁笑正要离开书房,就在这时掉落两个笨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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