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南阳郡,寿亭城外。
放眼望去,大批反军在城外集结,足有近万人,为首的是个中年人,长着一张国字脸,两道粗狂的眉毛肆意张扬,眼中闪烁着光亮。
他,就是赵慈。
“王敏,滚出来!”
如天雷般的声音,响彻在寿亭城的上空。
当赵慈开口后,万余反军相继附和,气势滔天,锋芒极盛,仿佛是巨兽在冲着寿亭城发出怒吼咆哮。
寿亭城的城楼上。
刺史王敏遥遥看向城外,面对气势如虹的反军,他心跳瞬间加速,目中露出凝重。
“幽州牧,我们现在该如何做?”
按照王敏的打算,此时反军势头凶猛,汉军应该避其锋芒,待得反军锐劲消退,他们再择机而动。
“既然赵慈主动求战,我们岂有不应战之理。”
眺望着城外气势正盛的反军,江小白缓缓开口,他派遣关羽出战:“云长,全力以赴。”
听到这话,关羽身体微颤,旋即重重点头。
江小白这句话看似嘱咐,实则是提醒,以关羽如今的实力,放眼整个天下,都鲜少有人能与之匹及,还有什么人能威胁到他?
若是张飞,这时肯定是表面点头,但在他的心里,是不会把江小白的提醒当回事的。
与张飞不同,关羽是能听取意见的。
尽管不明白威胁何来,但江小白既然提醒了,关羽心中就会升起警惕,慎重对待此战。
随着紧闭的寿亭城城门缓缓开启,以关羽为首,三千汉军随之出城迎敌。
“帅之,你觉得此战,云长将军有几成胜算?”
城楼上,刺史王敏一脸担忧,他询问江小白,闻言,江小白咧嘴一笑。
“九成。”
“这么自信?”
王敏的身后,荆州的诸将有人突然说道:“你就没想过云长将军会败?”
“啊!原来打仗还分胜败?”
江小白一脸的匪夷所思,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我一直以为打仗就只有赢,我历经战斗十数次,从未尝试过战败的滋味,你们不说我都忘了。”
荆州诸将:“???”
羊续、王敏:“……”
获得众人的负能量+3684……
突然得到在场众人的负能量,江小白心里美滋滋的:“诸位稍安勿躁,我二弟天下无敌,区区赵慈,不在话下。”
“不信的话,你们往城外看。”
顺着江小白手指的方向,王敏、羊续和荆州的诸将看向城外的两军对垒,顿时眼睛瞪大,目瞪口呆。
卧槽,这就结束了!
只见在两军对垒的战场中间,就趁着众人说话的这么一会儿工夫,关羽已然与敌方的先锋大将交过手,并将其头颅斩下。
果真是人狠话不多!
“咳咳……基操勿六,这不过是我二弟的常规操作,诸位勿要大惊小怪,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江小白得意的笑着。
一边笑,江小白一边看向城外虎视眈眈的反军,以他的眼力,虽然相隔甚远,但依旧能将反军首领赵慈看得清清楚楚。
在赵慈的身边,有个身穿黑袍的人。
此人颇为神秘,看不出年龄,看不出男女,然而从赵慈看向此人时恭敬的目光,不难看出此人的地位。
“有点意思……”
江小白目光深邃,这一刻,他的神识铺天盖地的向着城外的反军席卷而去,他想要看看黑袍人的真面目。
可就在这时,黑袍人突然抬起头颅,向着江小白看来。
尽管看不见黑袍人的模样,但江小白却有种感觉,黑袍人似乎在冲着他笑。
不知为何,黑袍人给江小白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江小白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对方,这种感觉没有缘由,就是单纯的直觉,但这种感觉却极为强烈。
与此同时,江小白扩散出去的神识,蔓延至反军阵营时,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仿佛神识陷入泥潭,每往前一寸,都变得极为艰难。
深不可测!
黑袍人的实力,很强!
“仙人,王敏麾下的先锋大将实力强劲,我们再派遣人去应战也是徒劳,还请仙人指教。”
反军阵营中,赵慈看向身边的黑袍人,他神色语气都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汝乃天选之子,只管继续遣将应战,有本座在,此战不会败。”
黑袍人的声音嘶哑,仿佛从幽冥中爬出来的厉鬼,给人极为阴森的感觉。
“有仙人坐镇,我军自然稳操胜券,但我手底下的这些将领实力低微,继续上场恐怕……”
赵慈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黑袍人截言打断。
“汝在教本座做事?”
察觉到隐藏在黑袍下的那双阴冷的眸子,赵慈不禁打了个寒颤,此时正值六月,烈日炎炎,他却感觉到丝丝刺骨的寒冷,如堕冰窟。
“仙人饶命,小人这就派遣人继续出战。”
说着,赵慈忙不迭地派遣手下的将领出战,但是这些将领只是肉体凡胎,岂是关羽的对手。
杀!
杀!杀!
杀!杀!杀!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赵慈接连将他麾下的得力部将派出,没有任何意外,这些人全都成为了关羽的刀下亡魂。
城楼上,遥看到这一幕的刺史王敏等人,全部都怔住了。
“这哪里是打仗,这分明就是送死啊!”
“以关云长之勇,这些人不过是些土鸡瓦狗之辈,赵慈莫非昏了头,如此不智!”
“那赵慈必然是被马蹄子提坏了脑袋,否则岂能如此愚昧!”
城楼上,包括王敏、羊续在内,荆州的诸将都在议论纷纷,所有人都没看懂赵慈的安排。
何止他们,就连赵慈自己也不明白。
赵慈也不想这样毫无意义的给关羽送人头,但这是黑袍人的命令,他不敢不听,甚至连异议都不敢提出。
这些死在关羽刀下的将领,皆是赵慈的心腹,或许实力没有多厉害,却对赵慈尽心尽责,忠心耿耿。
赵慈心疼,他心生绝望,事到如今,哪怕他这一仗打赢了,对他而言也是损失惨重,丝毫不值得庆贺。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的人去送死!”
赵慈内心在疯狂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