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粗狂的男声,一个五大三粗,光着半边膀子的男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跃上了擂台。
“俺燕云城赵虎。”
天水一寒眼皮未抬,也没说话,冰冷的神色高傲尽显。
赵虎碎了声,锣声一响,便见天水一寒的身影再次如风般窜了出去,众人还没怎么看清,就见赵虎连连后退,没接下两招便被天水一寒飞踹下来,哀嚎了几声,被人搀扶而去。
又是未过两招!
众人脸色均是一僵,知道是个硬疙瘩,怕是这个擂台要被占了去。
接连着,又有数十个人上台挑战,然最多的也不过只接下了天水一寒三招,就如同前面的人,被狠踹了下去。
顿时,天水一寒所站的擂台,无人在敢上去挑战,众人的目光也渐渐变得钦佩了起来,不少人都围在擂台边想套着近乎。
天水一寒神色未变,目光越过所有人,最终定在一处。
秦河一身湖绿色的圆领长袍,面容俊美,头发在身后弄了个小辫子,瞳目看着天水一寒,显得有点无辜,全然没有半点厉害的样子。
但天水一寒知道,这个人的实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我可不和你比。”秦河见他竟缓缓冲着自己的方向举剑,扯扯嘴丢下一句,身影便一跃而起,向着另一边的擂台上奔去。
开玩笑,师父说过,一开始就拼全力的人,都不会有多好的下场,再则,他不过是来玩玩,真正的目的可不在群英会。
秦河的身影一出现在台上,不少的人便认出了他,顿时,人群又是一阵喧哗。
秦河没像天水一寒般冷着脸,一一浅笑着对四周的人群点头。
同样的,虽然名声在外,但秦河也迎了数十个挑战者,下手并没有天水一寒重,却也绝对不轻。
胆子大的上了台被打下,胆子小的自然也就不敢上台了,一炷香后,秦河的擂台上便和天水一寒一样,没有人在上台挑战。
八个擂台,有两个被人霸道的霸占了,众人更加紧张,纷纷盯着剩下的六个,算着自己还有多少机会。
隐藏在人群中的各国使者这时也是亮了亮眼,打量着秦河二人,想着怎样拉拢。
“不过一会没来,怎的就是这样的局面?真是稀奇。”此时,晏倾雪和白景等人的身影也一起出现在了不远处,看着场上的情形,晏倾雪笑着说道。
“白公子,擂台上的是何人?竟没有人敢上台挑战吗?”陌烟也难得没呛晏倾雪,而是转身拉着白景笑着问道。
晏倾雪当即冷了脸色,撇开头,却竖着耳朵听两人说话。
“这般年龄就有这等实力,武林中并不多见,擂台上的,应该只能是天水一寒和秦河。”白景不动声色抽出自己的手,看了眼台上独立的两人,勾唇说道。
“原来他俩就是那个神秘杀手天水一寒,和云音谷主的弟子秦河啊,我哥跟我说他们会来的时候我还不信呢。”陌烟惊讶道,目光却没有看向台上的两人,而是依旧紧盯着白景。
白景对她一笑,目光淡淡的扫过四周,寻着柳阡殇的身影。
“就是不知道那潋滟阁主何时才会出现,时间可不早了。”陌羽抬头看了眼天色,不咸不淡的说着,眼里的精光却越发亮。
白景微微一震,凤眼眯了起来,似笑非笑:“是啊。”
“听说潋滟阁主是个女子,不知会是何等风华。”晏倾雪扬了扬眉,有点不屑,同时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子敌意。
白景没搭话,瞳中流光一闪而逝,淡淡看着不远处的擂台,眼中蒙上了层层迷雾,掩下了他的情绪,只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又虚虚实实,带着浓浓的神秘。
晏倾雪突然觉得自己无法看透眼前的男子,他就像是一个珍宝,掩藏在无尽的迷雾下,而你不会知道,通向这个珍宝的道路上,会有多少的深渊,你只会看到他散发出的光,蛊惑人心。
但晏倾雪却并没有半点退缩,眼中的执着反而更深,透着势在必得的光。
同样如此的,还有另一边的陌烟。
“嘁。”
柳阡殇蹲在树上,看着晏倾雪和陌烟的神色,摇头笑了笑,又向白景看去,幽幽道:“所谓神女有意襄王无情便是悲惨了,更何况这襄王还态度不明,心有佳人呢。”
云惊雷没接话,他一贯很少听懂柳阡殇说的话,此刻目光更是定在了不远处打的更加激烈的擂台,跃跃欲试。
“主子,我可不可以…”
“去去去,我看你能耐。”柳阡殇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挥了挥手。
云惊雷嘿嘿一笑,也不在意他的看法,欢喜着跑去占了个擂台。
他的实力虽然没有秦河他们高,但也只是在他们之下,且他是天生神力,力大无穷,经验也有,独占一个擂台是绰绰有余的。
对此,柳阡殇也没有多少意外。
擂台又少了一个,众人更加疯狂,剩下的五个擂台换人了速度也越大快,简直如同钱塘江中急雨时节的鲤鱼。
天色越来越沉,太阳也渐渐西移,泛起了淡淡的昏黄。
人群中,一直不出手的人也纷纷跃上了擂台,转眼间,八个擂台上均是被人霸了下来。眼见,事情似乎成了定居,未抢到擂台或是被打下的人,热情都减了不少,纷纷议论了起来。
“唉,都快结束了,怎么还不见潋滟阁主?”
“莫不是说来,是在戏耍大家吧?”
“非也,我猜道不准,是受伤太重也未不可。”
“可陌公子和陌小姐也没见多大的事啊。”
……
“小栖儿这是打算来下马威呀。”
柳阡殇听着耳边不断说着的争论,浅浅一笑,眼里少见的划过暖色。
果然,他话一落,便见一顶绯色的软轿突然出现,轻纱飞扬,从天而降,十多个穿着统一墨色长裙的女子轻纱掩面,身影曼曼,围在四周,如九天而下的神女,一时迷了许多人的眼。
白景眼眸一抬,唇瓣勾了起来,漫不经心的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