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清理了两个衙门,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官员有了兔死狐悲之感。毕竟为官数年,谁手上都不干净,谁都害怕自己会是下一个清理的对象。有很多大臣想反对,却又没有办法,毕竟很多是罪己请贬,又不是朝廷逼迫。就算没有罪己的寥寥数人,也是有明确贪污腐败的证据,只是罢官入狱,没有直接砍了就算很好了。好在只是牵涉两部,没有再牵连到其他衙门,数日后朝堂上平静下来。
除了工部尚书齐禹,既没有写罪己状,也没有献出家产,也没有贬官。这其中固然有首相拓跋恒从中斡旋,也有云娘私下向柳霏霏说情的结果。
齐禹是昭希悟的人,这点天下人共知。拓跋恒是昭希悟的老丈人,保住他的属下,自然是分内之事。云娘的主人前番东征平叛,之后没有回来。此番回来向柳霏霏求情,也不奇怪。柳霏霏很爽快的就答应下来,毕竟工部已经全部清洗了一遍,齐禹现在只在其位,谋不了其政,昭若恤也落得个顺水人情。
自从那日晚上昭若珥杀人之后,柳霏霏就再也没管过事。她知道后面的事不用她再管,自然会有人处理的很好,遂每日和宋燕玮、纤纤在房间玩闹。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柳霏霏抚琴、宋燕玮起舞、纤纤呐喊,玩的不亦乐乎。此时的女子,在外面矜持羞涩、仪表雍容,私下里却嬉戏打闹、披头散发、赤足裸背,玩乐的异常疯狂。三女感情深厚,又是在深闺之中,没人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自然放下包袱尽情玩耍。
玩的累了,三女就地而躺,享受着恬静时光。唯一可惜的是在深闺之中躺下,抬头看不到天空,只有屋顶而已。歇息了片刻,柳霏霏微微一笑,说道:“邬安化的病应该快好了吧。”
宋燕玮侧过身子,雪白的玉臂抱在柳霏霏胸前,一直腿搭在其小腹上,头则靠在其肩上,微笑道:“廷巡司关押的三人早就放了,两部的事情逐渐平息,他的病要是再不好,估计就再也好不了了。”
纤纤见宋燕玮如此,也不甘示弱的如法炮制,说道:“我们应该快离开这里了吧?”
柳霏霏对二女的争宠显得很无奈,嗔道:“你们是要压死我么?”二女闻言,嘻嘻一笑,不但不放手,反而搂的更紧。柳霏霏叹息一声,说道:“邬安化和舒正伦在皇上尚未即位时就跟着,是皇上的旧臣,他们自然忠于皇上。不过他们也是浸淫宦海数十年的人,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殿下虽是庶子,却比尚是孩童的嫡子强。而且殿下权欲极重,如今控制着半个朝廷,皇位只能传于他,这点朝中官员都看的很清楚,邬、舒二人也很清楚。为了将来的地位,他们当然会向殿下示好。”
宋燕玮“嗯”了一声,道:“姐姐在这里虽然可以自由行走,却不能出门,还是犯臣的身份。没有人会喜欢这个身份,他们会很清楚。再则,殿下需要你的地方很多,他也不希望你在这里躲清闲,只会催促三司快些结案。”
纤纤道:“在这里始终没有在家里舒服,真希望他们早点结案,回去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柳霏霏佯怒道:“你还觉得不够舒服?让你来侍候我,什么事情都要我亲自动手,不让我服侍你就算好了,你还抱怨。”纤纤嘻嘻一笑,把脸在柳霏霏肩上蹭了下,娇声道:“姐姐对我最好了。”
柳霏霏道:“我不好,我要惩罚你。”突然伸手在纤纤咯吱窝挠了下。纤纤吃痒,连忙躲避,柳霏霏并不放过,继续挠,纤纤边笑边往后缩。宋燕玮见状,哈哈一笑,翻到纤纤另一侧也挠起来。纤纤被两面夹击,躲避不了,一边求饶、一边反击,三女又打闹起来,风光旖旎无限。
柳霏霏杀害朝廷命官之争,朝堂上分为两派,一派说证据确凿,应当严惩;另一派说证据不足,受人诬陷,应该无罪。不管是哪一派,其中有相信是其所为,但因利益纠葛,站在无罪一派;也有不相信是其所为,却不得不站在有罪一派。不管怎样,有人相信柳霏霏杀了人,也有人不相信她杀人,为此吵得不可开交。
吵归吵,昭希惶早就把此事交于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在三司没有结果之前,再怎么吵都没用。正如柳霏霏所言,邬安化和舒正伦确实忠心昭希惶,却也不得不靠向昭若恤。目前的形势很清楚,昭希惶不会真的惩罚柳霏霏,最多就是借机打压一下。而昭若恤却是一定要保,柳霏霏最为昭若恤最重要的下属,这么一件小事如果都保不下,如何让别的属下再忠心自己!
对此,邬舒二人看的很清楚,都是倾向昭若恤。唯有御史中丞张迎,是姚彦章的门生,对柳霏霏本就有敌意,可能会从中作梗。当初柳霏霏设计扳倒姚彦章,姚家所有人获罪,时任御史大夫的姚琮远一同赴死。其后御史大夫一职空缺,御史中丞张迎成为御史台的实际长官。本次三司会审,就是张迎和邬舒二人一起。
不过张迎虽然感念于姚彦章的提拔,却懂得知进退,不然也不可能在姚党覆灭的情况下依然稳居不动。姚彦章已死,他没必要再为其恪忠,去得罪如日中天的柳霏霏。朝堂争吵,三人冷眼旁观。
朝堂上怎么吵,柳霏霏不知道,她也不关心,反正每日和宋燕玮、纤纤玩耍。每日杨沅夕都会来一次,两人已经定亲,已有夫妻之名,只等办过酒席,就正式成为夫妻。柳霏霏犯事,杨沅夕原想弃官相陪,被柳霏霏劝阻。
邬舒张三人在朝堂上选择冷眼旁观时,就很默契的达成了协议。除了章元功告柳霏霏杀人外,再没有苦主,而三司调查的证据,也没有能够证明。虽然当时有个五品主事到了现场,他去时人已经死了,没有见到是谁所杀。当时在场倒是有许多人见到,被章元功找来几人指证,在朝堂上就反了水,更何况是三司会审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