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倚坐在床头,不知出神想着什么,身上早已收拾干净,脸色仍是很苍白,但与之前脏兮兮的模样判若两人,虽未着紫衣,普通的衣物也穿出出尘的气质。
“嘎吱——!”听到推门声,紫烟迅速回神望去,看到的却是意外的面孔,眼里闪过不明的情绪,随后恢复镇定,神色还是有些不自然,“姑娘是何人?祝姑娘呢?”
公仪嫤嗤笑了声,向紫烟走去,目光在紫烟的脸上徘徊,“公子看来伤得不重,还记得救你的是何人?”
紫烟显得紧张不安,白皙的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
“美人脸红的样子还真是好看,”公仪嫤语言轻佻,紫烟则是把头埋得低低的,公仪嫤最后还把狼爪伸向紫烟白嫩白嫩的小脸。怎么看都是一幅“风流公主调戏纯良民男”图。
之后进屋的祝樱看到的便是这幅情景,心中警铃大作,公仪嫤不会真的看上紫烟了吧?若是就这样煮成饭了,恐怕紫烟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同别的男宠争有胜算吗?宫斗戏看多了的祝樱表示深深的担忧。
她只是出于本能地喊出:“你们在干什么?”
公仪嫤似没有被人“捉奸在床”的自觉,不紧不慢地收回爪子,好像还因为没吃到紫烟牌的美人豆腐而倍感惋惜,感叹若是早点下手就好了。
而紫烟在这千钧一发听到熟悉的嗓音,忽略不该有的情绪,欣喜地叫道:“祝姑娘。”
“嗯,紫烟……公子,”祝樱觉得直呼其名好像不妥,追加了个“公子”。
紫烟却像是没察觉到祝樱的别扭似的,甚是感激地说:“多谢祝姑娘出手相救。”
其实就只是捡你回来而已。祝樱感觉有些奇怪,却说不上具体是哪里奇怪,碰到紫烟注视自己的目光,才发觉人家还在等着她的回答,而自己走神了,“啊,不客气,不客气。”
紫烟的眸光却莫名地黯淡下去了,祝樱不明所以,但能感觉到气氛的突然转化,公仪嫤在祝樱和紫烟的对话间找了张椅子坐下,看戏心态十足,仿佛之前想占紫烟便宜的人不是她,并不打算缓解下气氛。
祝樱实在受不了这僵硬的气氛,不得已自个出马了,但她不是个善谈的主,说的话反而有种无话找话的无趣,“因为紫公子你受伤了,所以我便把你带到这来了,不过你放心,这里绝对安全,不会被人发现的。”
紫烟还是不答话,祝樱继续说:“你饿了吗?要是饿了,你可以喊浅之,她会做饭给你吃的,她厨艺可好了,你现在受伤了,得好好养着,才能好得快,尽快离开书院……”
“祝姑娘,”紫烟不得不开口打断她的话,重新看着祝樱,媚眼朦胧,“我有话想跟你单独说。”
“为什么得单独说?”祝樱没反应过来,这意思不是让她支开公仪嫤嘛。
紫烟没敢看一旁的公仪嫤,一脸羞涩,白里透红,看起来秀气可餐,祝樱倒是没什么感觉,反而是公仪嫤坐不住了。
本想看戏的,可剧本明显不是向她预料的那个方向进展,还要赶她了,要走了就不知道剧情如何发展了,祝樱看起来就傻傻的,紫烟要说什么准会答应,笑话,她的存在就是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的,所以抢在紫烟再开口前道:“紫公子,你为何会受伤?又为何会出现在书院的恐怖林里?据我所知,书院可是禁止男子入内的,凡是凤国人都知晓的。”
一番话下来就将紫烟的退路堵死了,祝樱不懂公仪嫤如此咄咄逼人欲意何为,但她对这件事也倍感好奇。
紫烟轻咬下唇,尽显楚楚可怜之态,“我是被仇家追杀,迫不得已才逃进书院躲避。”
“哦?”公仪嫤眉毛轻扬,嘲讽着说:“没想到你的仇家居然也是怜香惜玉之人啊!”方才在来之前,艳之在耳边耳语说的是,这位让镜之认出来的京城小倌院最有名的花魁清倌:紫烟,表面看上去是受了重伤,但实质却只是皮肉之伤……
紫烟垂眸:“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祝樱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明白公仪嫤与紫烟突然间怎么回事了,但紫烟委屈的样子,祝樱却是看明白了,实在看不得公仪嫤那么对待紫烟,反正事情也弄清楚了,开口制止还想说话的公仪嫤:“阿嫤,你不要欺负紫烟了。”
“我哪里欺负他了?”公仪嫤反对祝樱表现得很无辜。
“呃,你……”祝樱倒显得不知所措。
看祝樱笨笨的模样,公仪嫤主动放过她了,语气不复之前的凌厉,“好啦,知道你心疼紫公子,不代表我就不心疼紫公子,既然紫公子有伤在身,需好好静养,我们也不便打扰,紫公子有事唤艳之就好,”态度前所未有的温柔。
紫烟跟祝樱都没见过这样的公仪嫤,一时都给愣住了,公仪嫤离去时也不忘扯走祝樱,坚决不留他们独处的机会。<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