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沉默无言,镜之同来时一样走得轻松自在,似没有察觉到祝樱一直时不时地偷瞄她,没有丝毫的不适,倒是祝樱自己忍不住了,试着开口:“镜之,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祝小姐请说,”镜之仍看着前面的路,目不斜视地说。
“你跟清雅相比,谁更厉害?”虽然在心里祝樱已认定是镜之比较厉害,但她还是很好奇清雅差了镜之多少个等级,太低了的话,她回去就把清雅炒了。
“不相上下,更确切的说,清雅还要比镜之更胜一筹,”镜之很诚实地说。
“啊咧?”对这个答案,祝樱出乎意料。
镜之轻笑了声,祝樱的反应她并不感到意外,“清雅比属下更懂得掩藏气息,清雅曾跟祝大将军征战在外,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而属下只是跟随在公主殿下身边……”
祝樱好像有些理解了,清雅能随祝嫀奋勇杀敌,有了实战经验,功力等级自然提升得快。镜之在说清雅时,语气里不经意流露出羡慕,有能力的人志向就越远大,镜之也不例外,但她却只能在公仪嫤身边当个侍卫,祝樱也觉得大材小用了。
“祝小姐,到了,”镜之提醒说,祝樱才不过一走神,这么快就到了啊,抬头看着跟前的院子,确实是她之前来过的,大门上悬挂着的匾额上写了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凤仪轩。
与上次不同的是,此刻的院门是敞开着的,祝樱直接跨过门槛,走了进去,而祝樱一进院门就瞧见了在院子里的一角忙活的公仪嫤,她不顾形象的蹲在地上,用小铲子使劲地折腾着泥土,艳之则笔直地站在一旁,为公仪嫤撑着伞,一脸无奈,眼尖地看到刚进门的祝樱,迫不及待地提醒公仪嫤,“主子,祝小姐来了,”看样子也是很希望公仪嫤停下有碍公主身份的活。
“阿樱,你来啦!”听公仪嫤的话似乎是等了她许久,料定她会来的一样,祝樱努力回忆着,她不记得她有说过要来啊。
公仪嫤站起身,丢掉手中的铲子,抖了抖素色衣袍下摆处黏上的泥土,又恢复了不可一世的高傲,但在看到随后进来的镜之和扛着类似于死人的物体的浅之之后,就瓦解了,皱着眉头说:“镜之,我是让你找肥料去,没让你搬来尸体啊!虽然,尸体能让花长得更好……”说到最后,明显都有考虑的趋向了。
祝樱吓得赶紧解释:“他还活着,是活人,”一想到开得鲜艳的花下埋着尸体,想想就很渗人。
“这样啊,”公仪嫤说得有些失望,但接着又变得凌厉了:“你把一个受伤的人带到我这里干嘛?”
“我,我想让你帮忙医治,顺带让他在这里养伤,”祝樱说话都有点底气不足。
“哼,我可没那么好心,”公仪嫤嘴上虽这么说,但视线却已看向紫烟身上的伤口,只是这人的身材也太瘦弱了,不多时便得出结论:“他是男的。”
“是,”祝樱只好承认。
“这么脏……”公仪嫤看着满身血迹泥土的紫烟,嫌恶地说,虽是这样,但公仪嫤并没有说拒绝的话。
祝樱赶紧道:“马上弄干净,”随意找了间空置着的屋子,让浅之把紫烟放到床上去,然后又找来干净的布巾浸湿,给紫烟擦擦小脸,又擦擦小手。
擦去沾着污泥的脸的紫烟就像出水芙蓉般清丽,就算是苍白的面色也没有影响到美感,反而有种病弱,惹人怜惜之感,连待在一旁的公仪嫤也看呆了,看呆了……祝樱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倒是个可人儿,”公仪嫤的手指轻滑过紫烟细腻的脸颊(那可是祝樱肖想许久的,手感一定很好,祝樱咬着手帕:可恶啊)垂下眼眸,看不清神色,“不错,他可以留下,艳之给他上药,顺便给他换上干净的衣物,一身血衣太碍眼了。”
清雅可没跟她说公仪嫤好美色啊!都不知道她这是不是在帮紫烟了。
比起祝樱的大惊小怪,艳之显得淡定多了:“是。”
公仪嫤没再多看紫烟一眼,而是在转身走出去间深深地看了祝樱一眼,祝樱对此感到困惑,但也没多猜想,因为她现在的精神全集中在艳之那双准备扒紫烟衣服的手上。
抓住艳之的手,再三嘱咐:“艳之啊,你可不能脱着脱着就兽性大发,他是病人,还伤着呢!”
艳之对祝樱的紧张担忧感到哭笑不得,只能说:“祝小姐,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好胃口。”
祝樱得到艳之的保证后,才放下心来跟在公仪嫤身后出了屋子,留下艳之给紫烟包扎。
祝樱一路尾随公仪嫤进了她的闺房,公仪嫤回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祝樱避开公仪嫤质问的眼神,上前扯了扯公仪嫤的衣袖,有些可怜兮兮地问:“有饭吗?”<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