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即是有缘,在下名叫李……”李仲飞几乎将自己的名字脱口而出,忙改口道,“我叫木子风。”
“木兄!”仝康又是一抱拳,“木兄不是去抚州么?又为何在此?”
“是啊,”仝欣接着问道,“小风哥哥,你怎么会大半夜在这儿?”
“小风哥哥?”李仲飞不禁哑然失笑。
此地已距离五毒教不远,他见这兄妹二人一路急着南下,却深夜出现在此采药,想必和五毒教有些瓜葛。于是便有意试探二人,拱手道:“不瞒二位,我南下其实是为了来此寻找一个叫五毒的教派。”
仝康闻言脸色一变,仝欣却仍笑道:“小风哥哥找五毒教做啥?”
“哦,我乃是五毒教的后人。”李仲飞按张明浩的交代答道。
“原来木兄是五毒教弟子的后人啊。”仝康明显松了口气,“不瞒木兄……”
他话未说完,就被仝欣打断,仝欣问道:“那个教派的人好像很凶哦,小风哥哥没有证据证明身份,可是会被打得很惨哦。”
李仲飞笑道:“哦,呵呵,这个姑娘放心,我自有信物可以证明。”
“拿来给欣儿看看,”仝欣将小手伸到李仲飞脸前,见他发愣,撇着小嘴说道:“信物哪?不让我们看看,怎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
“小妹别闹,”仝康干咳一声,插口道,“我相信木兄,木兄,实不相瞒,我兄妹二人也是五毒教的弟子。”
仝欣被哥哥打断,嘟起小嘴不满地叫道:“好啦好啦,就你是好人,坏人全是我当了!”
说着她一跺脚,拉住李仲飞的手,冲仝康瞪眼道:“其实欣儿早就信了小风哥哥。小风哥哥武功这么高,人又这么好,不会骗我们的。”
仝康有些歉意的笑道:“木兄莫见怪,我这妹妹平日骄纵惯了。其实我俩乃水旗门下,就住在药香居,平时管管采办药材。”
李仲飞面对眼前这对兄妹,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即惊讶于二人的淳朴善良,又愧对他们的信任。
仝康忠厚老实,仝欣俏皮伶俐,李仲飞一时失神,反倒没注意手被仝欣拉住。
仝欣看着发愣的李仲飞,在他肩头拍了一下,说道:“小风哥哥怎么又开始发呆了?你既然要去五毒教,从这里向东便是破虏寨,不如和我们同行吧。”
“破虏寨?”李仲飞心头一动,那不正是他要去的地方吗?可念头自心中一闪而过,对仝欣道:“我还有几个朋友同行,我先要去和他们知会一声才可离去。”
李仲飞心中惦记的是冯兴等人,如果就此不告而别,恐怕会生出什么是非。
仝康不疑有他,说道:“难道还有其他教中后人回来?”
“那倒不是,”李仲飞转身向冯兴扎营的方向走去,他身形一动,才惊觉还握在掌中的柔荑。暗骂自己一声混账,忙抽手跳开,尴尬地说道:“其实也不算朋友,和前次一样担心道路不熟,花些银两与人同行。”
“既然如此,我兄妹二人便一同前去吧。”仝康也担心再遇到夷人,忙跟上李仲飞。
仝欣默默走在最后,轻轻搓着被李仲飞握过的那只小手,嘴角不由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这才偷空仔细打量李仲飞,只见李仲飞剑眉星目,相貌本就极为英俊,身材不算魁梧,但绝不瘦弱,笔直挺拔的脊背给人一种安全感。
尤其经过数月的江湖历练,李仲飞浑身散发着沉稳成熟的气息,而不经意间腼腆的微笑,却又充满了少年般的阳光。
仝欣看着、想着,没来由的俏脸通红,似火般燃烧。
李仲飞走在前面,自然不知道后面的美丽少女已对他悄然心动、情窦初开。
他尽量找些比较好走的地方,一旦有树枝阻挡,便抢先伸手折去。
仝康见他如此细心,不由好感倍增,问道:“木兄在外闯荡,过得可好?”
李仲飞拨开一片树叶,故意装作很随意地道:“唉,咱们这代弟子,哪有好日子?我从小隐姓埋名,生怕被人识破身世。今日回岭南,也是觉得太累了。”
仝康听了,深有感触的长叹一声道:“难为木兄了,其实就算回归教中,不但毒虫瘴气遍地,夷人蛮族也仇视甚重。”
李仲飞担心仝康再问下去会露出破绽,忙道:“为何夷人要追杀你们?”
仝康摇头叹道:“明日便是破虏寨三个月一次的集市,我兄妹来此采些珍贵药材和外来商贩换取物品。没成想竟遇到夷人‘打食’,本来有几个教中弟子随行,但为了保护我和小妹,都被夷人杀了。”
“打食?”李仲飞问道,“什么意思?”
“哼!”仝康冷哼一声,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那夷人根本不能称作是人,他们所谓的‘打食’其实是在这林中寻找落单的汉人,捉回去作粮食!”
李仲飞听到吃人,胃里一阵翻腾,咧嘴道:“我五毒教数万弟子,怎能容忍这群野人如此放肆?”
“木兄有所不知,”仝康叹道,“这岭南世代为夷人所占,咱们来后发生过数次大战,虽最终将夷人赶入更加偏远的山区,但这仇恨却永远结下了。”
他顿了顿又道:“夷人不敢正面冲突,只寻些落单教众下手,一旦遇到抵抗,便四散逃入密林。教主也派大军征讨过,但收效甚微,最后也只能命教众多加注意。”
仝康说的很是悲愤,李仲飞听的更是叹息不已,不知不觉已来到距离驰道不远处。
李仲飞让仝康兄妹在林中稍候,悄悄潜向镖局营地。
等李仲飞走远,仝康才察觉妹妹今日有些反常。他和李仲飞一路上聊个不停,但仝欣却太安静了,若换做平常,这小丫头早就叽叽喳喳的没别人插嘴的份了。
仝康迷惑不解地看向仝欣,只见仝欣脸色红润,呆呆地望着李仲飞消失的方向。仝康担心妹妹有事,关切的问道:“小妹,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可是中毒了?”
说着伸手去扳仝欣的肩膀,仝欣这才猛然惊醒,顿时发觉失态,挥手打开仝康的手,嗔道:“做什么?我好的很!”
见妹妹无恙,仝康长松口气,故意叹道:“你就知道对我凶。”
仝欣却没接话茬,指了指营地,将仝康拉到树后躲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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