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只见一群人跑进树林,其中一人低声叫道:“安将军,安将军!”
彭梧沙听出是萨博清的声音,惊喜道:“是他们回来了!”说着,急匆匆跑出去将萨博清等人引了过来。给力文学网
走在众人前面的是一个年轻人,让彭梧沙不由多看了几眼。只见这个年轻人剑眉星目,生的极为俊秀,只是两只眼角稍稍向上吊起,总给人一种飞扬跋扈的感觉。
年轻人径直走到安景焕面前,单膝跪下道:“世伯,您受苦了。”
“无碍的,都怪老夫鲁莽,小觑了那些叫花子。”安景焕无所谓地笑笑,忽然一板脸道,“倒是你,只身犯险,如有什么闪失老夫也没脸面去见你爹了!”
原来这个年轻人便是独自留在聚义寨,假扮丐帮弟子,企图将李仲飞等人引往北山的完颜乐善。
“世伯放心,那些叫花子都是一群草莽之辈,不足为虑。”完颜乐善听到安景焕如此说,轻蔑的撇撇嘴:“况且侄儿对丐帮上下了如指掌,脱身不成问题。”
安景焕见完颜乐善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有些担心的说道:“贤侄万万不可轻敌大意,丐帮能屹立江湖数百年,岂是一般草莽?不然老夫也不会栽了如此大的跟头。”
他说着看向自己的断臂,伤感的叹了口气。
完颜乐善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揉着太阳道:“世伯所言极是,侄儿方才也发觉有一个年轻人好像起了疑心,侄儿料想丐帮能这么快识破我们计策,也定是因此人所故。”
“年轻人?”萨博清脱口叫道:“那人是不是姓李?”
完颜乐善想了想道:“好像是有人称呼他李兄弟。”
“就是他!”萨博清想起香泉镇的情景,恨得咬牙切齿,“前日在香泉镇,就是他杀了脱脱兄弟二人。”
安景焕也记得当日情形,接道:“老夫正是因为此子暗算,才被丐帮中人断去一臂。”
完颜乐善听了,扭头看向聚义寨方向冷哼道:“没想到丐帮竟有如此人才,我倒想会会他。”
彭梧沙在旁边听他们说起来没完没了,又见主峰上漫山遍野的火光向这边缓缓逼近,着急道:“少主,安将军,咱们还未脱离险境,眼下还是快走吧。”
众人闻言都看向完颜乐善,完颜乐善却道:“不急,等他们再收拢下人马,咱们更容易行动。”
此话一出,连安景焕都感不解:“这是为何?”
“世伯请看,”完颜乐善指着主峰方向铺天盖地的火龙,自信满满地说道,“那群叫花子不通兵法。兵者,诡道也。他们发现我们没有去往后山,已开始集中人马向这边而来,却不知恰恰给了我们极好的脱身机会。”
“你的意思是,”安景焕有些明白了,“我们反其道而行之?”
“世伯英明,”完颜乐善大手一挥,“他们急于搜山,却又用火把给我们指引了去路。等他们完全集中在主峰以西后,我们改道山南,沿江折返向东,直奔酒泉镇。”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只有彭梧沙问道:“少主,我们不去滁州吗?淮水以南只有滁州一地有我们的人马接应啊。”
“我们这次南下为了一个重要的任务而来,任务没有完成,我们岂能无功而返?”完颜乐善说着看了安景焕的断臂一眼,又道,“只是世伯身受重伤,不如让宗岭大哥护着您返回滁州?”
“不必!”安景焕虎目圆瞪,怒道,“老夫还没虚弱到那种地步!”
完颜乐善闻言笑了,他转身吩咐众人道:“既然如此,大家可稍作休息,等我命令行事。”
萨博清、阿不罕宗岭等人齐声领命,各自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食用。
彭梧沙今日初见完颜乐善,发现他年纪虽轻,但举手投足间无不是一代宗师风范,无论计谋与胆量已可独当一面,不由在心中暗暗佩服不已。
完颜乐善让大家休息,他自己却一直注视着远处的火光,喃喃自语道:“什么天下第一帮,在我眼中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今日小爷手中若有数百精兵,早让你们万劫不复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直到所有火光汇聚于主峰西侧,北部又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之后,完颜乐善才召集众人掩埋痕迹,动身北上。
直到半个时辰过去,搜山的丐帮弟子才乱哄哄地赶来这片密林。正如完颜乐善算计的那样,丐帮弟子径自穿过了树林,继续向西搜索。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完颜乐善等人轻易地绕开丐帮搜山的人马,在天亮之前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酒泉镇。
酒泉镇,翠青山以东七十里左右,北靠洪泽湖、南接扬州城驰道,乃通济渠连接长江的咽喉之地。
镇内遍设酒楼客栈、,南来北往的水路客商络绎不绝,每日花天酒地、莺歌燕舞彻夜不休。
众人在镇外弃了劲装,换上普通百姓的行头,寻了家客栈潜伏下来。丐帮的消息并没有传至酒泉镇,所以也没人对这群人的突然造访产生丝毫怀疑。
一连两天,完颜乐善除了每日派人四处打探消息,再也没有什么行动。
直到第三日深夜,完颜乐善忽然将全部天忍教高手带走,独独留下了彭梧沙和安景焕。
虽说是担心酒泉镇上丐帮耳目众多,彭梧沙不宜抛头露面。其实真正原因,彭梧沙心知肚明,完颜乐善仍未完全信任他,而这次行动,想必是与前日提到的秘密任务有着极大关系。
彭梧沙虽然郁闷,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向安景焕百般示好,企图从其口中套取一些线索,而安景焕始终守口如瓶。
最终彭梧沙无法,暗骂一声老狐狸,寻了张靠门的榻假寐。
时间在不安与彷徨中也显得极为缓慢,好容易熬到天色发出微光,彭梧沙隐约听到几声轻微的响动,细辨之下好像是有人在掀动隔壁的窗扇。
正思索间,安景焕悄悄凑过来,查看他是否真的睡着,彭梧沙赶忙屏气凝神,安景焕又轻轻唤了他几声,才匆匆开门出去。
彭梧沙听到安景焕的脚步声消失在隔壁房门口,暗忖道:“老子一心投靠,却被你们防贼一般防着,真是好生气恼,看来必须再拿出一些有分量的秘密,才能取得信任啊。”
他翻了个身,长长叹了口气:“本来打算回去亲禀完颜教主,以博取更大的富贵,不过眼下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烦恼归烦恼,数日焦虑一朝想通,彭梧沙也不禁困意上涌,迷迷糊糊地躺在榻上打着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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