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散尽,烈日如火,绝命崖上继续。百度搜索
五毒教大军不似出征在即,反倒像凯旋而归,一个个尽情地叫着、喊着。
景汝林找个空当跑到点将台下,冲谭聪低声道:“旗主,咱们该怎么办?”
谭聪看了虎天鹏一眼,恨声道:“别人不愿意帮忙,咱们唯有自己帮自己!大不了鱼死网破,一起完蛋!”
景汝林跟着恶狠狠看向虎天鹏,虎天鹏一耸肩,撇嘴道:“非是我不愿意帮忙,三牲乃殉礼和胙礼之用。衅礼必须用薛华的人头祭旗,这可是教主亲自吩咐的。”
说着故作神秘的眨眨眼,凑过来笑道:“不然虎某派人去将薛华尸首抬来?反正要砍头,死的活的有何差别?”
“胡闹!”谭聪怒道:“你不用在这里假惺惺充好人,真去弄个死人过来,还不如让教主砍了老夫的头祭旗!”
“不同意?那就怨不得我了。”虎天鹏翻了个白眼,转过脸去,“你自己不愿意,到时候别说我不想帮你。”
谭聪更怒,冷笑道:“想等着看我倒霉是吧?真可惜,教主就算要砍头,也要先砍了你这个胆大包天、欺上瞒下的逆贼!”
虎天鹏不屑一顾,嘿然道:“恼羞成怒了?我只不过秉公办事,与我何干?”
二人越吵越厉害,辛明康一直在旁冷眼旁观,自打刚才谭聪和景汝林在校场跑进跑出,便引起他的注意,此时听出谭聪话里有话,忙劝道:“两位莫要再吵,一切应以大局为重。衅礼也好,殉礼也罢,出征在即,莫要因这等小事伤了和气。”
“小事?”谭聪早已气极,指着校场说道,“我死了一个祭品也许是小事,他虎大将军昧下数千士兵,还算小事?”
此话一出,虎天鹏脸色惨变,偷眼向点将台上看去,结结巴巴的说道:“胡说八道!简直血口喷人!”
“我胡说?”谭聪一把扯住虎天鹏衣袖,“老夫早已查过,金旗弟子不足五百,却占了全军十之有一。让你自己说,在校场里有多少怀襄军兵马?不信的话便随我一起登台查验!”说罢,扯着虎天鹏就要上点将台。
眼见事情败露,虎天鹏冷汗如雨、口不能言,辛明康忙拦住谭聪,强笑道:“有话好说,大家屁股都不干净,无须惊动教主了吧。”
“现在知道怕了?”谭聪连声冷笑,却停下了脚步,“方才还想致老夫于死地。”
“谭旗主误会了,虎将军绝无此意。方才不过与您老开个玩笑。”辛明康陪着笑,用手肘碰了碰虎天鹏,虎天鹏忙道:“是开玩笑,是开玩笑,绝对是开玩笑,呵呵……哈哈。”
谭聪见二人对兵力短缺并不否认,皱眉道:“怀襄军为何少了这么多士卒?军马能卖,难道士兵也能拿去换银子?”
“您老说笑了,”辛明康把住谭聪的胳膊,将其从阶梯上请下来,长叹一声道:“虎将军有苦衷啊!此地蛮荒偏僻,时有将士受不得苦,结伴逃走,起先还能抓回来严加惩治,可后来逃兵越来越多,甚至派出去追逃的人也跟着做了逃兵。数年下来,怀襄军能剩这么多人已属不易了。”
谭聪见他不似说谎,跟着叹了口气,又问道:“少了这么多人马,此次出征若遇到强敌,该当如何?”
“五千也好,一万也罢,看上去一样漫山遍野,只要不专门清查,问题应该不大。一旦打起仗来么……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辛明康面色凄苦,语气悲痛,就连知道内情的虎天鹏也几乎信了几分。
见状,谭聪觉得可以利用二人达成自己的目的,于是道:“老夫倒有个主意。”
虎天鹏一愣,喜道:“有何主意?快快道来。”话一出口,他随即想起方才自己挤兑谭聪,不由脸红道:“虎某多有冒犯,还请谭旗主大人不记小人过。”
谭聪摆摆手,道:“我四人一起请求教主免去所有仪式,即刻发兵,这样你我之事皆可瞒过。”
“好主意,我们也怕夜长梦多,耽搁久了被教主看出破绽。”辛明康抚掌笑道,“但出征之后呢?谭旗主可有良策?”
谭聪不答反问:“二位将军是否认定此次行军路线万无一失?老夫是指会不会遇上夷人大军。”
“这……不敢断言,”辛明康沉吟道,“简福一行至今未归,教主提前出兵便为了防备夷人半路伏击。”
一听提到简福,虎天鹏面露不悦:“简福乃虎某亲自举荐,绝对可靠,教主此举实乃杞人忧天。”
辛明康白了他一眼,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还为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斤斤计较?但守着谭聪,又不能不照顾他的脸面,只好道:“简福之事确是教主揣测,谭旗主提及行军路线,难道……”
谭聪点头道:“既然原定的路线不安全,不如奏请教主换一条路。”
辛明康想了想,摇头道:“大军议定自夷人‘火离’、‘雷震’二寨之间的山坳穿过,若改道而行,无论向南向北都免不了打一场攻坚战,更为不妥。”
谭聪也摇头道:“此话差矣,打攻坚战也比一头钻进别人的口袋要强。”
虎天鹏一听又急了,叫道:“你明知我军兵力不足,还要打攻坚战,这不是逼着我们去送死么?”
辛明康阻止虎天鹏叫嚷,搓着下巴问道:“谭旗主凭什么断言一定会遇到伏兵?”
“对啊,你凭什么?”虎天鹏跟着叫道。
“事到如今,老夫也不瞒你们了。”谭聪犹豫再三,无奈道,“薛华其实没有死,而是在押送来此的路上,被人救走了。”
虎天鹏一愣,哈哈大笑道:“怪不得你如此慌张,若被教主得知,确实比薛华死了还要麻烦。”
辛明康却不解道:“薛华一直关在牢里,绝无可能得知我们的计划,谭旗主为何执意改变行军路线?”
谭聪自然不能道出实情,只说救薛华之人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总坛腹地,难保不会被其探知什么机密。若不及时做出应对,一旦陷入被动,大军危矣。
这番说辞显然无法说服虎天鹏,二人争执不下之时,一个小校从点将台边缘探出头,叫道:“四位何故在此喧哗?教主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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