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天威镖局
墨海端坐在正堂内愁眉不展,在回镖局的路上一一直在思考怎么保全天威镖局,一个镖局和锦衣卫衙门斗这无疑是以卵击石,镖局行走江湖,靠的是道上的朋友,当然更重要的便是朝堂中为镖局撑起的那把伞,霄伯身处镖局多年或许他应该有一些见解,但终究霄伯一介草莽出身。
难道就这样拱手让与他人?墨海拒绝沈蓉便是不想让信鸽落入锦衣卫之手,那是因为周新和冯清夫妇的死都与锦衣卫脱不了干系,而直到今日他也没有查清楚迫使自己和然儿天各一方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物,墨海对于锦衣卫已经恨之入骨。
自己借助现代思维创造出来的油纸信鸽岂能让你轻松的得到手,但转念一想天威镖局人单势薄,墨海想的有些头痛。
余伯端着一碗温茶缓步的来到皱眉思索的墨海面前,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墨海,余伯的心中略显犹豫。
“少爷喝口茶吧”良久余伯叹了口气对墨海说道。
墨海正想着事情忽然听到余伯的声音,抬起头看着余伯担忧的目光,略微干笑了笑,接过余伯手中的温茶稍稍的喝了一口放到了身旁的桌上。忽然想到凌凯,墨海向余伯问道:“凌凯哪里怎么样了?大夫来看过了吗?”
“已经请大夫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回来之后一直在哭,任谁劝都不行!”余伯低下头说道。
“大男子汉哭什么?”墨海忽然心中微怒,赌坊一事如若不是凌凯本就嗜赌如命又何来这些事情,如今自己将今年赚的钱大半都送与了镖局为的就是破财免灾。要知道镖局势单力薄,沈家和锦衣卫当下那是谁也惹不起的。
“少爷!毕竟凌少爷年纪小,如今咱们一直受凌老爷的恩惠,这件事少爷就不要管了吧。”余伯看着墨海的怒容心中担心不已,自从自己和少爷被凌家收留,这些年在凌家也是生活的不错,在余伯看来凌家是主家纵然赌坊之事少爷为凌家出了力,当下少爷也不应该对凌凯教训。
“余伯!你这是什么话?霄伯对我虽然有救命之恩,但我不能看着凌凯就此颓废下去,如若凌凯在这样下去,凌家的家业岂不是被他败光了?”墨海听到余伯说此话已经怒若满面。
说着再也不听余伯的话向着镖局的后堂走去,镖局的结构很简单,分为前堂和后堂,前堂自然是办公事的地方,信鸽的往来,走镖的事宜都是在前堂接送往来的镖客,后堂便是镖师们休息和生活的地方。
天威镖局在北平城的分局并不大,墨海没有走几步路便已经来到了后堂,一路上有几个趟子手看着墨海怒容满面的样子都知趣的站在了一旁不敢应声。他们知道海子现在是整个镖局的主心骨,凌少爷虽然是镖局的少主,但从小就嗜赌如命,虽然这些镖师面上恭敬暗地里也自然说了不少的闲话。
后堂内,凌凯哭天喊地的,自己从来不曾被任何人打过,虽然自己有错但爹爹都没有对自己动过一个手指头,他海子今日却扇了自己俩巴掌。
“少主别哭了!今天也是情况特殊,海哥他打你也是逼不得已。”身旁的俩个趟子手苦苦的劝着,但自从凌凯醒来之后便是一个劲的哭,一个劲的说要回金陵。
一个眼力劲极好的趟子手看了一眼外面,发现墨海怒容满面的向这里走来,顿时小声的在凌凯耳旁提醒道:“少爷,少爷快别哭了,海哥来了!”
谁知道凌凯听到之后只认为是趟子手纳海哥来吓自己,他醒来之后知道海哥还在赌坊处理事情,怎么会回来的如此之快,一定是身旁的人在匡自己。
凌凯依旧哭着,口中喊着我要见爹爹,我要让爹爹为我做主,我要回金陵等等云云的话语,他哭着哭着忽然感觉周边没有任何人在劝,就他自己在卖力的哭喊,整个画面显得十分滑稽。
凌凯略微揉了揉自己朦胧的双眼向周围看了一眼,发现周围的人都恭敬的站在那里,一个趟子手还对自己挤眉弄眼,凌凯的脑子忽然翁的一声,似乎他感觉到事情的不妙,他便要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谁知刚爬起来却看到了墨海愤怒的脸庞,一下子吓的凌凯慌了神。
“海……哥,你来了!”瞬间凌凯也不哭了整个人颤颤巍巍恭顺的站在墨海面前支支吾吾半晌才说出一句话。
墨海看着脸颊肿的像包子的凌凯,心中想笑但面上依旧愤怒,想骂凌凯的话却没有说出口,如余伯所言,凌凯毕竟是霄伯唯一的儿子,霄伯对他都百依百顺的自己又怎么忍心打凌凯让霄伯心中难受呢?但是话又说回来面前的这家伙不好好的揍一顿是改不回来了。
良久,墨海对身旁的几个趟子手说道:“你们几个都出去!”话语略显冰冷,这句话一出倒将凌凯吓的冷汗迭出,回想到上一次墨海打自己的情景,凌凯的身体不自禁的剧烈的颤抖着。
几个趟子手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把门给我关好!”见退出去的趟子手都远远的向这里张望墨海大声吩咐道。
吱呀的声音响起,门被紧紧的关上。
凌凯的嘴唇在抖,他的身体也在颤抖,看着面前的墨海,回想起揍自己的画面,凌凯的心里怕急了,上一次墨海揍自己让自己一个月都躺在床上没有出门,这一次自己惹了这么大的祸端,海哥还不将自己的腿打断?
“海哥!我错了!别打我!别打我!”眨眼间凌凯向墨海跪了下去,双手扶着墨海的腿用哀求的话语说道,哭的那是一个梨花带雨。
“男子汉哭什么哭!”墨海大声训斥道。
这句话让凌凯打了一个冷浸,他不敢去看墨海的眼神,却是不住的求饶不住的抱着墨海的腿。生怕下一刻脸上又会挨上一巴掌。
凌凯虽然比墨海小上俩岁,可是凌凯却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生性懦弱,加上霄伯对凌凯的溺爱,让凌凯的性情变的十分像一个女人,遇事慌张没有任何主见,这在凌家下人眼里已经是笑谈了,很多人都在看霄伯的笑话,墨海自然知道。
墨海缓缓的将凌凯扶了起来,将他按到了座位上,思忖了良久对凌凯说道:“霄伯待我如父,你呢又是霄伯唯一的儿子,如今我大你俩岁,我早已经将你看作亲弟弟一样看待,可是你不能一味的让霄伯心寒,事情不做也罢,但你不应该出去赌,嗜赌成性,早晚会把家业败光甚至家破人亡,今天的事情你还不清楚吗?”
凌凯被墨海按到座位上,生怕墨海下一刻就对自己拳打脚踢,此间他一直闭着眼不敢睁眼,可是凌凯等到的确实墨海语重心长的一番话。
“平常人谁会在乎你?走到大街上谁会看你可怜给你饭吃给你衣穿?还不是你的父母兄弟姐妹对你最好?你见过那个陌生人会对你好?这世上的人无不唯利是图!就拿今天的赌坊来说把,人家为什么让你去?为什么见你没钱有会把钱借给你?还不是你的身份是一个镖局的少主,如若你是一个讨饭的谁会在乎你?”墨海继续的说着,这些话他早就想对凌凯说了,但是镖局的事情多而繁杂平常哪有那么多时间说这些话?
“海哥!”听着墨海说话凌凯似懂非懂,对于一个一直生长在温室里的人他对世间的事情知之甚少。
正在墨海刚想再说的时候忽然听到余伯在外面喊道。
“少爷!国公府有人来访!”
墨海微惊,他首先想到的却是定国公徐静昌,心中惊疑不定,难道是定国公府来人?
“我出去办事,你在这里好好想想,回来咱们兄弟俩在好好说道说道”想到此墨海对凌凯说道随即急匆匆的推开房门向前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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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