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运公司大楼不是很高,但,很宽,延绵总有将近200多米,目测就是10层左右,在京城这样的大楼,足以被淹没在众多的高大上的建筑中,但是院子很大,一般建筑可没有这样的院子,院子很空旷,很少车子停着,估计一定有地下停车场。门口也很大,足以并排驶入两个集装箱大卡车。
门禁森严,自动伸缩门,两个门卫室,一左一右,保安都是双岗,一个屋内,一个屋外,屋外的,挺胸收腹站的笔直,黑蓝制服,白色手套,脚下马丁靴。颇有些仪仗队的样子。一打眼,能看出个个都不是简单的保安。
张浩然驾驶着宝马X5,距离大门还有10多米的时候,站立的门卫如同交警一般,伸出手臂,来了一个标准的停车的手势。
“还挺像那么回事。”金晓鹏叨叨一句。
车子停下,张浩然跳下车,来到门卫室,一番说辞后,门卫室打了电话确认,填好会客单后,自动大门才缓缓打开。
电梯停在最高一层,已有工作人员,在电梯口等候。
见到张浩然金晓鹏走出电梯,忙迎上前对着金晓鹏道:“张少,这边请。”
金晓鹏愣了一下,活该,谁让自己穿的周吴郑王,人五人六的,人家错把自己当做张浩然也是正常。
金晓鹏有些尴尬的把张浩然推到前面道:“这才是张少。”
来人也尴尬的想,谁让你穿的像个大老板,旁边这位倒像个保镖不是。
不好意思的拉起张浩然的手摇了摇:“张少,对不起第一次见面,是我眼拙了……”
张浩然犹豫了一下,这个地方,是父亲的地盘,这个少爷的称呼,很不合时宜,有点要坑爹的节奏,连忙道:“同志,这个张少称呼可不对,那我爹不成了老爷了吗?在这里只有同志,直接叫我小张同志就好了。”
金晓鹏看着张浩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心里早就笑抽了。
“对对对,是在下口不择言了……”来人赶忙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边说着心里暗想:想拍个马屁都不容易,这个小赤佬!
张浩然:“侬是沪海宁?(沪海方言:你是沪海人?)”
来人差点跳起来,不会吧,这个小赤佬会读心不成,咋知道小赤佬是沪海方言呢,我只是心里想了一下啊,不会被这个小赤佬发觉了吧。头上的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顾不上抹汗稍微弯下腰连忙答道:“是是,张少……”一想称呼不对赶忙改口:“哦,阿拉沪海宁(我是沪宁人),小张同志,这边请。”
张浩然没有表情,来人猜不出,这个小赤佬会不会读心,更加紧张,冒出来的汗,形成珠子滴答地居然掉了几滴。
张浩然还是无表情的道:“吓吓侬。(沪海方言:谢谢你)”一边暗想:麻麻的,我啥时候有了威压了,来人居然被自己吓成这样?至于吗,既然装,就装到底道:“带路!”
来人赶紧恭敬地领他俩进了一间小会客室。
说是小会客室,也有至少70平方,装饰很朴素,不像一些私企就差把黄金贴满墙了,彰显富有和实力。讲真,也许是为了底蕴不够黄金来凑?殊不知,底蕴在于积累,一时的黄金满堂,代表不了你一世又一世的传承。
四白落地,仿红木的长桌,桌上有码放整齐的纯白瓷杯,很便宜,但很干净。两边都是普通的靠背椅,椅子挺廉价的,还不如有些酒楼的客椅精致。
来人殷勤的给张浩然和金晓鹏倒上白开水:“两位同志,稍等下,我去告知我们领导一下。”
很机灵挺会来事的,语气称呼倒退30年,不错。张浩然心底给了一个赞。
金晓鹏有点懵圈:同志这个称呼是个啥意思,现在的同志和30年前可是有歧义的。不是志同道合,明白不!
门开处,张奋斗带着一个秘书走了进来,张浩然和金晓鹏站起来,迎了过去。
“张叔,你好。”金晓鹏热情的伸出双手打着招呼。
张奋斗有点迟疑转头看向儿子:“这是……?”
张浩然先没理会问话,直接伸出手握住他爹的手:“张领导,今天来给你带来惊喜了。”
张奋斗一皱眉:这小子玩什么花样,抽出手,看了一眼金晓鹏继续问道:“这位同志是……?”
张浩然会心的看了一眼金晓鹏:看看这都是同志,老一辈就喜欢同志。
金晓鹏的双手伸在哪里,没得到回应,正尴尬着呢。焦急的求助眼神:你丫赶紧介绍啊,还在这用眼神扯旦!
“哦,金晓鹏,我的同学和搭档,一个系统的,是团系子弟,人品好,模样好,政治可靠,心眼好……。”
金晓鹏双手终于握上了张奋斗的手,一听介绍心里一阵哆嗦:这是麻麻的向领导介绍呢,还是向媒婆推销呢。
张奋斗:“团系的姓金,是黄金那个金吗?”
金晓鹏:难道还有其他的和金谐音的姓吗?这对父子感觉怎么都有点不是那么……正常呢?想着但嘴里还是回答:“是,是金色的金,我不喜欢黄金。”说完,直想抽自己一个嘴巴,我麻麻的最喜欢黄金了,遇到这对奇葩父子思维很容易被带偏有没有。
张奋斗稍一沉吟道:“甘北省大脑袋,金向光同志,是你什么人?”
什么就大脑袋啊,一把手好不好!金向光又是同志了,好吧,进了海运公司都是同志了。
“报告张叔叔同志,金向光同志,是我爸爸的弟弟,就是我亲叔叔。”说完又想抽自己一个嘴巴,绝壁是张浩然父子俩给自己思维带偏了,哪有这样和长辈说话的。
“哦,大侄子啊,想当年我们军演经常和甘北省打交道,金向光,我们很熟,是个好同志。”张奋斗有点兴奋,继续说道:“啧啧,那场面,我们军和……”
张浩然一看真的要偏了,爹爹这就要痛说革命家史的节奏,赶紧打断说:“张领导同志,我们是来汇报的。”
张奋斗一听,止住话头,轻咳了一下道:“秘书同志,请打开录音机,准备好纸笔,认真记录这里的每一句话,这很重要,明白吗?”
秘书:“是,老板同志。”扶了扶眼镜应道。
大家都坐了下来,张浩然金晓鹏一边,张奋斗好秘书一边。录音机放在中间,秘书面前纸笔摊开备好。
张浩然掏出一块实验中心熔炼出来的金属材料,摆在张奋斗面前。
“这就是你电话里说的那种金属?你们自己搞出来的?”张奋斗不是科学家,但也是饶有兴致的抚摸着,大约有30厘米见方这个灰色有些发亮的东西,想拿起来看一下,没想挺沉,一下子没拿起来。
自嘲道:“还挺沉,老了,没拿起来。”
示意秘书一下,秘书虽是个眼镜男,看身材还是挺结实,一只手就端了起来道:“确实挺沉,比一般金属要沉。”
落座,继续记录,张浩然继续介绍,金晓鹏时不时补充,汇报了有40分钟,才说完。
张奋斗一直听着,没有插话,因为术语太多,他也不懂,只是知道这是航发最牛的材料,是决定华国航发超越蓝星一个时代的决定因素。
有那么牛吗,张奋斗现在有点不了解儿子了,自从上次车祸后,儿子变化太多了,简直是换了一个人,再也听不到儿子的不好消息,也很少见儿子这样上进。和过去相比,就像换了一个人。
但是就这几个刚刚毕业没多久的几个大学生,真的可以搞出华国急需的航发材料吗。半信半疑。
张奋斗不懂这些东西,但华国的专家很多,他们懂,要真是像儿子说得那样神奇,华国离复兴又进了一步,想到此严肃的说:“两位同志辛苦了,事关重大,我必须汇报上去,这很重要。”
儿子也是同志,何况我,金晓鹏听到张奋斗的话语,心情真的对同志一词不起涟漪了。
张浩然的要求很简单,因为完全都在实验中心检测设备不齐,也没有生产实验设备,这些都有赖于,有强大背景的团体支持才可以做到。
张浩然对父亲说道:“我们的条件很简单,第一,我们实验中心有民企一家科技公司的购买的股份,需要你们回购,毕竟我们实验中心以后的研究成果,都是关乎国运的大事,我希望海运公司可以参与股份,
第二,我们要求加强安保力量,为啥不细说,以后就知道了,,每一项成果都必须付钱购买。至于价格,可以商量。
第三,所有材料保密,对外都是你们海运公司的研发的,我们一点也不想抛头露面,至于什么科技进步奖之类的,你们拿走就是,我们不要名,只要利。
第四,这个最重要,就是前面三项要牢记,明白吗,张奋斗同志。”
张奋斗脸色一沉:这小子,居然敢直呼老爹的名讳,无法无天的,看在后面还加了同志的二字,暂时饶了这小子。
“秘书都记好了吗!?”面对自己的儿子,张奋斗没办法发火,人家说的在情在理,同志间的谈事情的节奏。只好对秘书的语气严厉点,以解心头那一点不快。
张奋斗还是半信半疑,但是收起了送来的合金,还是假惺惺地把儿子和金晓鹏像送贵宾一样地送到电梯口。
不情愿,真的不情愿: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咋说着说着就成了正常迎来送往的贵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