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同知,本官劝你说实话吧。否则本官可要来点措施了。”左都御史郭康威胁道。
此时的开怀府同知夏瑾怀正关押在这都察院大牢中。
然,此刻的夏同知还是一副无所谓甚至感觉自己蒙冤一般的神态。
“郭御史,下官未贪墨过一粒赈灾米,还请郭御史还下官一个清白。”夏同知一副微笑且又有些愤怒。
“清白?”郭康笑了笑:“若是你确实未贪过一粒米,本官定还你清白,甚至向皇上请罪。若你确有贪这赈灾粮,本官绝不姑息纵容!”说完,郭康起了身,看着周围狱卒:“既然不肯说出,那就打,若是还不说,送至东暗卫,给点颜色看看。”
“是。”
左都御史郭康走出了牢门,紧接着便有狱卒上前来锁住了这牢门。
牢中的夏同知心中十分忐忑不安,说与不说自身皆难保,眼下只能等着两位丞相助他一臂之力了。
正想着想着,突然铁链声响了起来,随后只见这牢门打开了来。
“带走!”领头的狱卒道。
“是。”
不明不白的,两狱卒便拉住了自己的手臂,欲往着门外而去,夏瑾怀心中更慌张了。
“你们这是带我去哪?!去哪!”夏瑾怀一路嚷嚷着道。
“喊什么!只要你说出,自然就没事了!”一狱卒喊道。
随后,夏瑾怀便被拖至刑房,被打了起来。
都察院的刑房不比刑部、暗卫工具多,唯有基础的如皮鞭、火烧铁等工具。
在一鞭一鞭的挨打下,夏瑾怀心中却是一股抗打脾气,忍受着痛却一声不说。
一旁的两持鞭之人看着面前头发有些花白、年纪已过知命之年的林瑾怀,却未有一点心软。
……
一边的丞相府的两丞相皱着眉头,久久想不出一个好法子来。
“黄丞相,你说这事如何办好?”李回轩心中有些慌了。
黄知远转头来,目光朝着慌慌张张的右丞相李回轩看去,微微笑了笑:“慌什么?只要他不说,你我就不会有任何责任。”
“丞相,你怎可保证他不说?他如今可下了狱,若是日后交由暗卫处置,恐怕到时便会说出口了。暗卫的酷刑,想必丞相还是知晓的。”李回轩站在桌前徘徊着,时而叹着气。
黄知远瞧着右丞相如此模样,笑了笑,端着杯茶水,细细品味后,两眼眯了眯:“行了。此事,本相有法子。”
“何法子?”李回轩急忙走近了黄之远身旁。
随后,左丞相黄知远在其耳边说了起来。
只见,起初忐忑不安的李回轩如今安心了不少,脸上紧张的面孔也收敛了些。
听完后的李回轩急忙摆正了姿势,说了声:“真是个好法子!下官这就去办!”便欲要往着府门外而去。
怎知,刚想走,左丞相黄知远便拦住了:“不必去了!本相早就安排好了!”
听着黄知远一语,李回轩笑容满面,目光朝着黄知远看去,连道着:“英明、英明呐。”
左丞相黄知远听着李回轩的一番称赞,笑而不语。
夜晚,夜深人静之时,左丞相黄知远悄悄进入了这都察院狱中。
都察院所设的狱在皇门外,并未在皇宫中。
“丞相,长话短说。”一被贿赂的狱卒道。
黄知远微微一笑,应了一声:“诶。”
接着,便随着这狱卒走到了夏瑾怀的牢房中。
瞧见是丞相的身影,挨了刑的夏瑾怀泪水盈眶:“丞相!”
只见,丞相做了个让夏瑾怀小声说话的手势。
“丞相。”夏瑾怀小声喊了一声。
“夏同知受罪了。”
“丞相。您莫说这样的话,只要丞相吩咐,下官定去做。”
左丞相黄知远微微一笑:“如此,那本官还有件事。”
“丞相直言。”
“此事”黄知远叹了口气:“本相倒是想保,可无力保你啊。”
“丞相。”夏瑾怀眼中充满着求情。
“如今朝中,最大的主便是当今圣上,其次便是皇后之父苏云起及依附他的人。本相如今就是个没用的丞相,表面上许多权利皆在本相手中,其实本官就是个朝廷的工具人。”
“丞相,您这是……想让下官替你们受这所有罪?!”夏瑾怀心中十分不悦。
左丞相黄知远叹了口气:“本相亦是身不由己。”接着便开始威胁了起来:“再者若不是你,此事怎会发现?如今,本相已派人照顾着你娘子和孩子,若你把本相及右相说出口了,那你我皆只有死,你娘子及你孩子亦是。”
听后,夏瑾怀一脸沮丧的坐在稻草堆上,两眼无助的看着丞相:“那,下官可否能求您件事。”
“夏同知,但说无妨。”
“下官求您一定要照顾好下官的娘子及孩子,日后供孩子读书,可否?”
左丞相思虑了一番,点了点头:“好。本相答应你。”
“丞相,时候到了。”一狱卒催促着。
这时,左丞相站了起来,看着浑身皆是伤的夏同知,心中即使想帮却无力帮。
看了一眼夏同知后,左丞相黄知远走了出去。
翌日……
用完简陋的饭菜,夏瑾怀再次被拖入了刑房,严加拷打着。
终于,为了妻儿活着的夏瑾怀只好照着左丞相的话语去做,说出了实情。
“我说!我说!”此时的夏瑾怀全身是伤,神智快不清了。
“说!”
这时,一会写字的狱卒开始在一旁,听着夏瑾怀的话语,写了起来。
“此事,皆是老夫一人所为。老夫年过知命方才得一子,担任开怀府同知多年以来俸禄皆不够日常开销。地动发生那日,知府因地动而丧命,老夫便成了暂代知府一职。”
“又因孩儿得了怪病,用着普通药材皆未好转,而名贵药材老夫又未有充足银两,仅靠着俸禄自然不够,不得已老夫只好在这赈灾粮下手。”
“赈灾粮到的那夜里,老夫派人在路上拦截,托人将部分赈灾粮运至外省将其卖掉换成银子。几次派发下的粮皆是如此,尤其是最后一次,那几十辆的赈灾粮可换来不知多少银两。老夫又派人去拦截,留下部分赈灾。”
写完后,一狱卒毫不手下留情的走到了夏瑾怀一旁,由几狱卒帮忙,使得夏瑾怀的手指印摁在了这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