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赈灾粮,你二人想个法子拿出来,要是耽搁了赈灾时间,本相只好把你二人官职给免去了。”
听着左相的狠话,两位尚书心里有些慌了起来。
左相苏云起说的话,那是敢说敢做啊。
“是是。”两位尚书道。
“好了,你二人抓紧想个法子拿出这赈灾粮吧,若是到时拿不出,回家养老去吧。”
“是是。”
“下官告退。”
“下官告退。”
二人走出丞相府后,户部尚书岑文星笑眯眯的得意了起来。
“桂尚书,岑某先说句话在前头。这钱粮前几日可有往你兵部而去,你莫要诬陷岑某。别忘了,左相当初有谁鼎力支持。若是桂尚书执意而行,岑某就好好珍惜与桂尚书同朝为官的时日吧,等过两日,恐怕就见不到喽。”
听完,兵部尚书桂元纬正想说一句反驳之话时,户部尚书岑文星便往着工部而去了。
看着走远的户部尚书岑文星,想着方才左相苏云起说的话,再想着户部尚书岑文星的话语,突然间,兵部尚书桂元纬觉得似乎有些道理。
但,自己兵部那确确实实是没收到户部拨过来用于抗击倭寇的钱粮,自己又上哪里去拿出这钱粮。
虽说自己与大都督杜安通关系还算是不错,可大都督府用于行军打仗的钱粮都是由自己兵部供给的,就算是找他,又能帮着什么忙呢。
想着想着,兵部尚书桂元纬叹了口气,往着兵部而走去了。
很快,半天的时间便过去了,兵部尚书桂元纬匆匆往着府中而往,开始寻个法子来。
“老爷。”
刚踏入府中大门,还没走几步,便听见了正夫人蒋氏的呼唤声。
但听见又怎样,兵部尚书桂元纬可是一个不怕妻子的人,为了能尽力保住这官位,桂元纬匆匆往着书房走去。
瞧着老爷这般模样,正夫人蒋氏只好闭嘴不再多言,往着院中走了去,在院中赏起花来。
回到书房中的桂元纬急忙将书房的门关上后,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两手搭在桌上,眼睛看向了外面,许久不见说一句话语甚至是做别的事。
仿佛是在仔细回想着兵部前几日到底有没有收到户部的钱粮。
想了仔细回想了许久,兵部尚书桂元纬方才起身了来,在这书房之中徘徊了起来。
徘徊了不知许久,只见,桂尚书叹了口气,便匆匆走出了桂府,往着当今左相苏云起的苏府而往。
“麻烦通报一声,我找你们老爷有要事相商。”
兵部尚书的一声话语出,这一守卫匆匆跑进的府中,往着老爷书房而走去。
“老爷,桂尚书要见您,正候在门外。”
听着守卫的话语,苏云起并未多有犹豫,急忙道了起来:“请。”
“是。”
过了片刻,瞧见兵部尚书桂元纬匆匆走了过来。
“下官”
刚说完话,还没行个礼左相便传来了话语:“免礼。”
“坐。”
兵部尚书桂元纬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看着忙碌的左相苏云起,自己又不知当说不当说。
以今日的局势,皇上未亲政,这朝廷的大事交由两位丞相打理,自己的官职只要两位丞相一说出口,随时都能免除。
瞧着坐在那边的兵部尚书桂元纬久久未说出一句话语,苏云起道了来:“你来,是为了你兵部与户部的事吧?”
桂元纬点了点头,一脸担忧的面孔:“是是。”
“你兵部真未得到这钱粮?”苏云起问。
一听,桂元纬说出了冤屈来:“左相,兵部真是未得到钱粮啊。自从上一次户部拨出的钱粮至我兵部用于扫除倭寇一事,自那以后,理应在前几日再次拨钱粮继续用于扫除倭寇,可确实未收到啊。”
“禁海令一出,这扫除倭寇所用的银子应当减少大部分,仅留小部分用于扫除倭寇。可这几日来,兵部那是一点钱粮皆未见啊。”
听着兵部尚书桂元纬这么一说,左相苏云起一时间不知晓该帮谁,又应去责问谁。
户部尚书岑文星还是自己的亲家,而且还是前几年鼎力相助之人,若是没有他的功劳,今日这左相之位也未必是自己。
看着左相一话未再语,兵部尚书桂元纬道了起来:“左相,我兵部确实是未收到钱粮啊。要不...您问一下户部尚书?我兵部确实是一点钱粮都未见啊。”
瞧着桂尚书这般无助的面孔,苏云起点了点头:“好。此事,本相略知一二,你先回去吧。”
“诶,好。”
“下官告辞。”
桂尚书走后,左相苏云起皱起了眉头来。
“管家!”
“管家!”
闻见声后,管家吕欢应了一声:“老爷”便匆匆赶来。
“你去岑府,把亲家请过来。”
“好,小的这就去。”
等待了许久,终于瞧见了亲家匆匆走了过来。
看着亲家岑文星仍不忘行礼,苏云起微微一笑,急忙道:“亲家免礼。”
“坐。”
瞧着亲家岑文星坐下后,苏云起便道了来:“方才,兵部尚书来找我,为了还是你户部与兵部的事。”
“左相”话语一出,看着苏府的管家还在一旁,岑文星又止住了话语。
看着岑文星的面孔,苏云起眼神看向了一旁的管家吕欢:“你下去吧。”
瞧着管家吕欢走了出去,将门带上后,户部尚书岑文星方才继续道起话来。
怕着左相听不见,岑尚书起身了来,走至苏云起书桌前,将话语声放小了来:“其实,这钱粮还真未往他兵部而去。”
一听,左相苏云起有些不理解,看着户部尚书岑文星,道:“没往兵部去,你偏要说到了他兵部。这不瞎胡闹吗?”
瞧着苏云起有些生气了,岑尚书微微一笑:“听我慢慢说。你看,桂尚书平时在朝堂上是什么人,这动不动就跟我们过意不去。再这样下去,咱们当这官还有何意义?”
“可,他也没做什么对不住我们的事吧?”苏云起道。
“左相。你想啊,要是纵容这桂元纬在朝堂之上放肆,你不给他点措施,那些个官就以为你好欺负,这久而久之,万一哪天他们向圣上告发,这咱们的位子可还保?”
听着亲家的一语,苏云起想了想,还是有些道理:“那这灾情怎么解决?墨漳几个府还等着这赈灾粮去。这要是拖久了,百姓不得造反啊?”
“你莫怕,明日我就赶往墨漳,等过了两日,免了这桂元纬的职,到时再让户部派粮出来。”
看着左相还有些犹豫,岑尚书再多说了一句:“桂元纬在,这大都督府杜安通就站在他那边,到时,咱们那还能管的动他俩及他们背后的官员。”
“好。那就按你说的做。”苏云起终于下了决定来。
“好,那没有何事,下官就告辞了。”
“慢走。”
“好。”
岑尚书与左相这边已经谋好了计划,而兵部尚书桂元纬这边却还在想着这钱粮到底有没有给过兵部。
夜色之中,兵部尚书桂元纬无暇顾及那些饭菜,未吃过饭的他就匆匆往着书房而去,紧闭书房之门,坐立在椅子上,仔细回忆着这几日以来兵部所发生的事。
“老爷。”
一声话语声把兵部尚书桂元纬给回过了神来,仔细一听,正是正夫人蒋氏的话语声。
“何事?”桂尚书喊了一句。
未听见回声的他这才从椅子上起身,往着门边走去,拉开了书房的门来。
瞧见正夫人蒋氏的手中端着一盘子的菜,一脸笑容的看着桂尚书:“老爷,不吃饭,身子吃不消,我这给你带来了些饭菜,逞热吃。”
看着夫人的笑容,再看着有些凄凉的天,桂尚书点了下头:“好”便接过了这一盘子的饭菜。
刚转身走几步,瞧着正夫人蒋氏还未走,桂元纬道了一声来:“你回去吧,天凉,以免染上风寒。”
看着老爷还关心自己,蒋夫人心里很是高兴,但看着老爷这般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奇问来:“老爷,今儿瞧着您怎么不高兴?可是遇到了何事?”
桂元纬回头看了一眼正夫人蒋氏,瞧着那般担心的面孔,假笑了下:“没事,累的,你回去吧。”
“好,那老爷早些歇息,莫要太劳累。”
“好。”
这下,正夫人蒋氏方才走去。
兵部尚书桂元纬坐下后,吃起了饭菜,但吃的动作与以往却大大不相同。
瞧见,桂尚书吃了一口饭菜后两眼目光朝着窗外望去,许久后又吃了口饭菜,再往着窗外望去。
窗外没有人影,也没有什么值得桂尚书所感兴趣的地方,可不知为何,今日的夜色仿佛像一张画卷一样,将自己一生的画在了其中。
幼年之时,家父是个大将军,父亲有这样的称呼,家中应该不穷才是,可自己的父亲是位心肠好的人,只要有银子,够自己家人吃饱、吃穿便够,多余的银子,自己不会用作别的,经常用于帮助贫苦百姓。
不知不觉,看着这天上的月亮,桂尚书突然想起了已经逝去许多年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