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牢房,位于皇宫外,戒备森严,这里的兵力远远比庾司的兵力还要强。
这里的兵,个个都是与精心挑选的身强力壮的兵。
本来还有些阳光的天空,忽然一下子变得阴暗起来,下着蒙蒙细雨。
刑部大牢的气味儿,是雨后的潮湿加上血的味儿。
整个牢房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煤油灯闪着微弱的光芒。
被风一吹,就灭了两盏。
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一个正常人待着一会儿也受不了。
关押在这里的人,多半是犯了错的官员。
只要被关押在这刑部大牢,那想着出去,那就难咯。
原来,这里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几位身穿绯色官服的官员同几名腰间配着长刀的狱卒走来。
清脆的脚步声在这牢房之中响起,使得这些关押在牢房中的犯人两肮脏的双手紧紧抓在铁围栏上,一手欲要伸出去抓住这几位官员其中一人的衣服,诉说着自己的冤。
一瞧见一个个犯人伸出来的肮脏手,几位腰间佩戴长刀的狱卒走上前,拉开手中的刀。
“退后!”
几位狱卒的一喊,这些犯人只好收住了手,一双双委屈的眼睛看向了几位官员。
几位狱卒在前开着道,几位官员在后行走着。
无一人说一句话语。
走着走着,这才走到了关押庾司官员的牢房前。
因为庾司官员有十几个,又怕他们聚在一起惹出事来,这才将他们分在几个牢房之中。
领头的看来就是这个刑部大牢的典狱了。
“尚书、郭御史、岑尚书,这就是了。”典狱道了一声。
他姓吴,名朗,墨漳省漳平县人,脸上犹如被胡子包围了一般,面容黄彤彤的,不仅身材连同手亦是十分粗壮。
一听见声音,这些关押在牢房里的庾司官员急忙站立起来,匆匆走至铁栏旁,纷纷喊着冤枉。
见着将两位官员带到了,刑部尚书郭兴文微微一笑,道了起来:“岑尚书、郭御史,既然带到了,那郭某便先告辞了。有事传唤吴典狱或郭某都可。”
“好。”
岑尚书与郭御史微微一笑,回了刑部尚书郭兴文的礼后,二人方才开口说话来。
“岑尚书,这...你打算如何处置呀?”郭御史问道。
户部尚书岑文星微微一笑,一脸笑容看向了左都御史郭康:“你不是左都御史吗,这事儿郭御史应当最为清楚,怎么问起岑某来了?哈哈哈。”
听着岑尚书这么一说,左都御史郭康微微一笑。
确实,这几日几乎都是户部尚书岑文星在查案,自己虽同在查案,可查案的力度却不如户部尚书岑文星,再如此下去,恐怕日后被他笑话咯。
这下,左都御史郭康微微一笑,做主了起来。
“好,那就郭某来审问。”道后,左都御史郭康招了招手:“吴典狱,开吧。”
典狱吴朗听后,将钥匙取来,开着锁来。
铁链子敲打着铁门,发出清脆的响声,不一会儿的功夫,这门便打开来,几位狱卒站立在门的一旁守着。
一瞧见左都御史郭康走进了来,庾司白高远便开始求情了起来。
“郭御史!放我们出去吧!那册子真不是伪造啊!”
周围的几位小官帮着道了一声:“是啊,我们是冤枉的。”
见着左都御史郭康未有答应,似乎一点都不相信自己的样子,庾司白高远便将话语直接指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郭御史。都是他!是他搞的鬼!”庾司白高远眼神看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接着说了起来:“这册子每日都有官员记录,怎会有伪造?!定是他查不出来,又不想坏了自己的名声,故意将册子伪造陷害我们!”
“是啊!我们是冤枉的!”周围的小官喊着。
听着庾司白高远的话语,再看着左都御史郭康投来的眼神,户部尚书岑文星有些愤怒了。
“真是信口雌黄!这册子明明就是你那日交给本官的!郭御史都有见证,何来本官陷害你!”
说完,户部尚书岑文星还是不解气,将那几本册子连同自己前几日写的几个字亮在了几位官员前,又解释了一遍自己是如何认定这是伪造的。
解释着解释着,那些庾司的官那是一个字都不信,就连左都御史郭康都有一丝丝的怀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见着如此局面,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左都御史郭康问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岑尚书,你看……?”
户部尚书岑文星听后,一双愤怒的眼睛看向了几位庾司的官员:“本官任职以来不拿朝廷、百姓一针一线,本官所做,皆是为了大墨的百姓。既然几位不信,那本官也无法。”
“依本官看,就拿着带头闹事、信口雌黄、诬蔑本官的庾司白高远开刀吧。”
说完,户部尚书岑文星未有一刻犹豫。看向了一旁的吴典狱,吩咐起来:“吴典狱,把他拉下去,严加审问!”
“是。岑尚书。”应后,吴典狱眼神一使,几个狱卒走了进来,紧紧拉住了庾司白高远,拖了出去。
“岑文星!你个狗东西!诬蔑下官!有你好果子吃!”
前面刚嚣张的骂着户部尚书岑文星,后面便是一直喊着冤。
“冤枉啊!冤枉啊!”
一路的冤枉,庾司白高远便被带到了刑房。
这里,可谓是犯人最惧怕的天堂;这里,拥有着各种刑具,几乎可与暗卫的刑具相媲美;这里,是多少犯人的噩梦。
岑尚书、郭御史跟随在后,也是来到了这刑房。
还没靠近刑房,就已经听见正受刑犯人的痛喊声,走进了刑房,这痛喊声叫得那是老惨了。
户部尚书岑文星的小心脏根本受不了这叫喊声,看都不敢看一眼。
只见,庾司白高远直接就被绑在了一个十字架的木头上,等着用刑。
“岑文星!你好手段啊!真好手段!”庾司白高远仍然叫嚣着。
听着庾司白高远的一话,户部尚书岑文星恨不得一刀把他的脑袋给砍咯,可他还牵连着案子,不能提前砍咯。
“郭御史,要不你来用刑……?”户部尚书岑文星微微一笑,有些害怕。
瞧着户部尚书岑文星的模样,左都御史郭康早就看出来了。
郭御史微微一笑,走了过去,看向了一旁正放在熔炉里的铁板子,再看向了一脸不惧怕的庾司白高远,笑了笑,逗着道:“你皮应该硬,这玩意我还没试过。你还挺幸运。”
说完,左都御史郭康便拿起这烧红的烙铁,往着庾司白高远而靠近。
看着这么红亮的烙铁,庾司白高远有些慌了。
身子直发抖,脸上也看不来不愿意。
不过,这愿不愿意由不得你,除非你把事说出来。
一下子,这烙铁便贴在了庾司白高远的胸前。
“呲!”
一声响声后,便是白烟滚滚往上飘去,庾司白高远被烫得惨叫。
“啊!”
一声大喊声盖过了这刑房中其他犯人的叫喊声。
见着嗓门比着自己还大,其他正在受刑的犯人给整不会了。
“白高远。这刑具效果如何呐?”
左都御史郭康微微一笑,朝着那烫糊了的伤口看去。
此时的庾司白高远被烫得出了一身汗,这种苦味儿那是从来都没有受过的。
“你们诬蔑下官!下官所做,皆是对得起朝廷百姓。就是诬蔑!”庾司白高远很是不服。
听着庾司白高远的话语,一旁不敢直看的户部尚书岑文星微微一笑,道:“要是真诬蔑了你...那本官这官就不做了,隐居避世岂不美哉?”
户部尚书岑文星的一话,庾司白高远支支吾吾,片刻后,仍坚定道:“好!那你就等着这官免了吧,看你还得逞多久。”
瞧着面前庾司白高远的模样,左都御史郭康一脸笑容。
“白高远,人岑尚书都发话了,你还不如实招来?”
听着面前左都御史郭康的一言,庾司白高远仍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
“下官所言,无半点假话。总之,就算你烫我几百次,把下官弄死,下官决不会认定此事。册子定是他岑文星伪造的!”
看着庾司白高远不认,左都御史郭康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谁的话真谁的话假。
“岑尚书,这……”
左都御史郭康不知所措的面孔看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户部尚书岑文星招了招手。
尽管一句话语都没说,左都御史郭康也明白什么意思。
左都御史郭康看向了桌板上的一个个刑具,真是花样繁多。
“玩哪个好呢?”左都御史郭康自语着,目光在挑选着这些刑具。
听着庾司白高远的话语,庾司白高远心中已经是瑟瑟发抖,但脸上却还展现着一副坚强的模样。
挑选会儿后,左都御史郭康看上了一个刑具。
这刑具上全是各种倒刺,还很锋利,长满在一个木棍之上。
“就这个吧。”
说完,左都御史郭康便将那刑具小心翼翼的提了起来,一脸笑容的朝着白高远看去。
一瞬间!
“啊!”
一声长长的尖叫声在这大牢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