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小子该不会死了吧?”
见着这面黄肌瘦的春旭还未醒过来,姜宅的管家开始猜测了起来。
听着管家一语,姜地主转过头来,朝着火盆旁的倒立在睡在地上的春旭看去。
见,春旭倒在地上,四脚朝天,似乎未有生命迹象。
“老爷,他...是不是死了?”管家猜测着道。
“瞎说什么呢?”姜地主有些怒的说了一声,接着又用和蔼的语言说了起来:“就算是死那也不是我姜宅害死的,明明是他自己病倒的。”
“去,看看他还有没有气。”
“诶。”
管家走至春旭一旁,先是用脚踢了踢,然春旭却似乎一点也不感觉到的样子。
见状后,管家蹲了下来,一身微胖的身材蹲在春旭一旁,右手伸了过去,两只粗糙的手指放在了春旭的颈部。
“老爷!死了!”管家神色慌张的看向了姜老爷。
听着管家一语,姜地主有些不信,从榻上起身来,一脸紧张的走了过去。
虽说死了个人,并没有什么。可他是春旭,是那个百姓口中的扫除山贼的大英雄。
若是他死了,那些百姓定会跑来姜宅闹事。
自己虽然是这溪桐县县城的地主,若是那些百姓反抗起来,姜宅在这溪桐县城活不下去。
若是再遇到那些性格倔强,有正义感之人,恐怕到时这庄稼宁愿饿死也不想种,到时姜宅的收入恐怕会大不如前,这宅子几十人的下人恐怕到时养不起。
“真死了?”姜老爷不相信的问向了一旁的管家。
管家紧张的点着头,一话未语。
见状后,姜地主弯下身子来,手指在春旭的颈部瞧了起来。
“糟了。”说完,姜地主急忙看向了管家:“去,去请郎中过来。”
管家想着说出这人已死不必再喊,可话刚说句“老爷”,老爷却着急的大喊了过来: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是。”说完,管家一路奔跑的跑出姜宅,去寻找郎中了。
看着管家走后,姜地主在春旭周围徘徊起来,似乎在查看着是否真死。
不一会儿,管家便带来了一郎中。
此郎中白发须须,满脸皱纹,早已经上了年纪。
然后就是这样的郎中,便成为了这小小溪桐县城有名的神医,可谓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小民见过姜地主。”郎中十分有礼貌。
姜地主见后,不耐烦的招摇着手,道:“免了免了,快看人快看人。”
郎中走了过去,坐在一旁用手试探起来。
一番试探后,郎中表情一变,急忙将木制药箱里的一块长布拿了出来,平铺在地上。
瞧见,这块布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大小不一且长短不一的针。
只见,郎中取了其中一根针,便开始在春旭的身子上做起了针灸来。
许久后,郎中的脸上再次显现出那副微笑的样子。
“姜地主,他只是血管不通畅,许多地方未有堵塞之迹,这才血液没法流通至各处。这才使得大脑供血未足,昏迷不醒。此现象极其危险,若是未及时用其针灸疏通活络,长时间下去,怕是有生命之危险了。”
听着郎中的一话,姜地主并未关心着这些:“那他可还能活?”
“放心吧,小民已经用针灸使其血液流通,一时辰后便可醒来。”郎中微微笑道。
“那他日后可否需要注意什么?”姜地主再道。
“待会儿老夫开几副药,等他醒来后调理调理一段时日。”说着说着,这郎中对着心中的怀疑问了起来:“小民不知,他可是受过了什么罚?这体外温高,而这体内却十分寒冷。这需得卧床休息半月。”
“许郎中,作为医者,你只需治好病人之人便可,怎么这么多话?放在我是罚他站在门口几时辰,发现后方才送回屋中取暖。”
“是是是。小民不知,姜地主可是因为何事罚他?”
这郎中的话确实有些多,念在他是这城中的神医,不然他如今估计要么就是说不出话,要么就是成了瘸子。
至于为何,诸位或许也知晓。
“管家。”姜老爷喊了一声。
“诶,老爷。”
“送送许郎中,顺便回他的医馆,取回药来。”
“是。”
瞧着姜地主这是要把自己赶走,许郎中确是未有一点害怕,而是继续追问着:
“姜地主,您给了他什么罚?”
还未等姜地主回答,管家便拉住了许郎中,往着门外而去。
看着许郎中一片苦问,姜地主口中是想回答,可心里不想回答。
“许郎中,走吧。”
见着许郎中被着管家拉走了,姜地主这才放心来。
可惜了自己的银两,还帮着提前垫付了这医药钱。
宅门外的郑锤已经等候许久,瞧见这眼熟的郎中走过来,郑锤急忙再次问了起来:
“许郎中,您这是给谁看病呐?”
正当这许郎中欲要回答之时,一旁的姜宅的管家大声回答了起来,声音盖过了许郎中声音。
“我家老爷方才听戏之时感觉胸口闷,就请来郎中瞧瞧!”
说完,管家急忙拉着许郎中走去了。
看着如此不正常的样子,郑锤心中担心了起来。
往着姜宅转身,欲要冲进去。
“干什么?不能闯入。想喂狗么?”两守卫威胁了起来。
听着他们说话的语气,郑锤心中十分不愉悦。
“我怎么就不能进去了?”郑锤实在不明白。
他一头大头的样子,看似装着许多知识,其实也不过是肉多点而已。
“臭。”右守卫一手捂着鼻子,一手企图挥着掉着空气。
郑锤十分不明白,到底是哪儿臭了,为何自己闻不到。
“哪臭了?”
“哪哪都臭。”左守卫一同捂着鼻子道。
看着两位守卫的动作,郑锤无奈的说了句:“不是...刚才没见你们这样捂着鼻子啊。”
二位守卫不说话。
“不是...有您们这样对待人的吗?”郑锤微微向前挪动,欲要进这宅中看看情况。
刚一挪动,两守卫便把那杀猪刀架在了郑锤的脖子上。
“二位,不必这样吧。我只是站久了腿脚酸痛,动动而已。放下刀,有话好好说,好好说。”郑锤慌张着道。
郑锤的慌张样子,两位守卫方才放下杀猪刀来。
“这宅你不能进去,老实点。要是在以身冒险,小心着猪刀把你杀了。”
左守卫的一说,郑锤只好两手抱在一起,时不时往着里面吹着暖气。
不知不觉,便又过了一时辰,气温继续下降,周围也冷上了许多。
此刻的姜地主仍在睡房中一手撑着头,在榻上看着影子戏。
这皮影戏自从叫喊来到现在,已经是表演快十场戏了。
要不是姜宅用重金请下,演皮影戏的男子也不会这般未能吃、未能歇息的一场接着一场表演着。
头昏昏沉沉,脸上似乎很是发烫,而地上却凉的一片,春旭在这样子中醒了过来。
他坐立在地上,两眼目光看着一旁正燃燃烧起的火焰,又看向了榻上一脸认真看戏的姜地主。
“醒了?”姜地主冷冷的问了一句。
春旭一话未语,似乎还未想起自己是怎么昏下去的。
“姜地主,小的是不是磕头还未让您满意?小的再给您磕磕。”
说完,春旭跪了下来,开始磕起了头。
想着那些为自家辛苦的百姓,想着春旭又是他们的英雄,姜地主终于说了起来:
“罢了,不必再磕了。”
听着姜地主的话语,春旭突然间着急起来,连忙询问了自己的原因。
“姜地主,您莫要如此呐。小的前两日已经来磕头了,今日按照约定,又来。小的要是哪里做不好,您只管打骂便可。”春旭着急道。
“打你骂你?”
春旭点了点头。
姜地主摇摇头,叹了口气:“罢了,就当我这个地主发发善心,那二万两银子我答应借了。”
“真的?”春旭一脸懵逼。
姜地主点了点头:“真的。方才你病倒了,我为你请来了郎中,说你血脉不通,还有”说着说着,姜地主不知怎么说了,连忙问向了一旁的管家:“方才那郎中是如何说的?重复一遍给他听。”
“诶。”应后,管家道了起来:“郎中说你血脉不通,血液没法…没法输送大脑,就是这样。血液没法输送大脑,这才使得你昏迷。郎中说此现象十分危险,多亏了老爷及时传唤来郎中这才救下你一命。郎中还说,你这病需要调养些时日,注意保暖,说你瘦弱,多吃些饭。”
“行了行了,说这么多得了。你又不是他娘。”一旁的姜地主不想再听了。
听着管家一语,春旭急忙跪了下来,磕起头来:“多谢姜地主!多谢姜地主!”
“这二万两银两本官答应借了,你不必为他还。”
“多谢姜地主。”
“诶诶诶,慢着。方才你昏倒了,好在我发现及时,这才救下你一命。这医药钱我先替你垫付了,再有,你这求我两次,扰乱我时间,加起来算你二十两吧。”
“二十两?”春旭一脸诧异。
“怎么?你一命不值这二十两银子呐?”姜地主道。
“是是。二十两,就二十两。”
“行了。”说完,姜地主看向了管家:“你去把郎中开的药物给他。”
“是。”
“多谢姜地主。”春旭微微笑道。
“以后…若是未有重大之事,你还是莫来这宅上了,最好见一次躲一次。”
“是是。”
待管家取来了药,交给春旭后,春旭急忙谢起了地主来:
“多谢姜地主。那小的就先告辞。”
“去吧。”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