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将紫衣女子抱上床榻,将其随身宝剑置于窗前的书案上。
过了一会儿,公孙琬儿便拿着木盒儿急匆匆的跑了过了来。
“哥,盒子,盒子拿来了。”
公孙策一面接过木盒儿一面又吩咐道:“小妹,你再去打盆清水过来。”
“嗯。”公孙琬儿一面答应着,便又往门外跑去。
公孙策娘木盒打开,里面有红、绿、蓝、紫四个小瓷瓶,还有一套银针。
而后,娴熟地取出银针,在紫衣女子身上的内关、阴陵泉、三阴交三个穴位扎下,又取出三根银针,方欲下针,却又停了下来。
因为下面他要取的是天突、华盖和神藏三穴,而这三个穴位位于颈部一下、胸部以上的地方,需要将那紫衣女子的衣裳脱去一些。
这宋朝恪守顽固礼教,可不比前朝的唐民风开放,所以,公孙策免不了有些犹豫。
“哥,水来了。”
公孙琬儿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见公孙策手里拿着金针呆呆的站在床边,将水方在一旁的木架上,问道。
“哥,你举着银针干什么呢,不知道怎么下针了吗?”
“啊,”公孙策摇了摇头,一脸无奈,“不是,不是,怎么会呢。”
说完,便俯下身去将紫衣女子的衣服拨开一些,露出娇胸衣裳的皮肤,而后,下手干净利落。
公孙琬儿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那三根银针便毫无偏差的落在了天突、华盖、神藏三个穴位上。
“哥,这位姑娘她怎么了?”
“应该是中毒了,我出去时见她晕倒在了竹林里,便把她带回来了。”
公孙策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紫衣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还是没有弄清楚那女子究竟所中何毒。
所以,欲要为其解毒绝非易事。
“啊,这位大姐姐的手好烫啊。”
公孙婉儿走到床边碰了一下紫衣女子的手,发现她的手特别烫,便叫了出来。
“什么,很烫?”
公孙策赶紧上前去摸了摸紫衣女子的手,发现确是很烫,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脸颊,也是和手一样的烫。
这刚才分明还是那样的冰冷,怎么突然间又变得发热起来了呢。
“小妹,快,将红色瓶子里的药倒一点儿到水里,然后,湿一块儿毛巾过来。”
公孙策一面交代着,一面将紫衣女子身上的银针取下。
公孙琬儿连忙按照公孙策交代的去做,那个小瓶里装的是一种无色无嗅的液体,她打开瓶子,滴了两滴进了水盆里,而后感觉沾湿了一块儿毛巾,递到哥哥手上。
公孙策接过毛巾,将其折了一下,而后俯身去擦拭紫衣女子那仍旧有些苍白的脸颊。
触碰到她的唇时,她发现她微微发紫的嘴唇变得比之前更重了,似乎是体内毒素蔓延的缘故。
他又用那沾了特殊药物的毛巾擦拭了一下紫衣女子的脖颈和锁骨处,紫衣女子原本就是皮肤白皙,而此时却是白的异常,似是血色全无。
“小妹,你将这位姑娘的衣服脱下来,看一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公孙策将毛巾放下,而后转身准备离开。
“我,我吗?”公孙琬儿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神里尽是诧异,诧异之余还透着一丝不情愿。
“当然是你了,不然还是大哥我来吗,这躺着的可是一位姑娘。”
公孙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这个怎么也长不大的妹妹,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解释着。
“哦。”
公孙琬儿点头答应着,那调皮的脸上还透着一丝委屈。
南城烟纸轩
烟纸轩乃南城一间卖文房四宝的店面,兼营古玩,店内的古董也多为字画、墨砚之属,而无瓷器、珠玉直之流,包拯一大早起来就是为了来这里。
前一日傍晚,他无意间行至此处,进去后看到了一方歙砚,其上有泉声竹影的雕刻,自己甚是喜欢,奈何当时身上未带有银两,便只得离开。
所以,今日一大早起来,就是为了那一方砚台,因为,他怕去晚了,砚台会被别人买去了。
包拯觉得自己已经起的够早的了,奈何当赶到之时,却还是迟了一步。
“老板,原来这儿那方歙砚呢?昨天我来时还在,现在怎么不见了。”
包拯指着面前那一空空的底座,眼神里有一些惊讶,也有一丝失落,这砚台没了,就是被别人买走了呗,这他是可以想到的。
“哦,那方砚在公子进来之前已经被这位老板买下了。”店老板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他带着一副商人习惯性的微笑走了过来。
包拯向店主口中的那个老板望去,那人一副山羊胡须,眼角和额头的皱纹已很明显,看上去应该是五十岁左右,老者面容慈祥,眼神却里透着一股大气。
他着一袭深蓝色的锦衣,左手里便拿着那方歙砚,右手上的折扇挂着一副青玉吊坠,想来定是富贵人家的老爷。
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的男子,看样子应该不过三十岁,那人面庞冷峻,着一袭黑色衣衫,手上握着一柄深褐色的长剑,应该是老者的护卫。
老者见眼前这位皮肤黝黑,额头上还有一个月牙,便走了过来,笑了一下问道:“敢问公子是否就是包拯包公子啊。”
见那人这么问,包拯先是脸上一怔,而后回答道。
“哦,在下正是包拯,你我之前素未谋面,老先生又是如何认识在下的呢?”
“我以前外出游历之时,也曾到过泸州,所以,对包拯和公孙策的大名也是早有耳闻,所以见公子头上的月牙便猜到了你便是包拯。”
说着,那老者又挥了挥手上的歙砚。
“包公子也对这方砚台感兴趣?”
“嗯,”包拯点了点头,“昨天包拯在此见到了这方砚台,便很是喜欢,奈何当时身上没有带着银两,所以,就只好今天起早过来,只是,只是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哈……”老者笑道,“既然包公子如此喜欢这方砚台,那老夫就将它送给公子你了。”
老者说着便将手上的砚台向包拯递了过去,包拯微微一怔。
“啊,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正所谓君子不夺人之美嘛。”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突然间将砚台从老者手中接了过去,笑道:“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君子嘛?”
“哈哈哈,”老者大笑,捋了捋胡子,“包公子果然好性情啊,相请不如偶遇,包公子,你我到旁边的茶馆儿里坐坐如何?”
“好啊,”包拯笑了笑,“包拯也正有此意。”
说笑着,拯与那老者和他身边的年轻人一起出了烟纸轩,往对面的茶馆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