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还不愿意告诉我吗?”高个子男子轻轻抖了一下手里的手枪,冷笑着说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到底要我们告诉你什么呢?”现在这个情景,说和不说结果都一样,陈之涵索性扛到底。
“嘿嘿嘿。。。。。。”高个男子发出阴森森的笑声,“看来你的嘴还真硬啊,我还有事情要办,没时间和你在这里啰嗦。既然你什么也不说,我也不强迫了,反正不管你们是谁,带着什么目的,我都不能留你们的活口。”说完后,从怀里拿出一个消音器,轻轻的旋在手枪的枪口之上。
看此情形,陈之涵知道他要开始杀人灭口了。他从不怕死,从事着这种职业,他也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只不过现在他的身边,还有傅阅和钱彬。想到他可以不用带傅阅来鹿特丹,想到黄佳存临来之前叮嘱他一定要绝对保证傅阅的安全,想到他完全可以拒绝钱彬参加盯梢的请求,先到刚刚他可以不让他们二人陪自己一起下车来到这个巷子之中,陈之涵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已经不可能再重新选择了,陈之涵的内心痛如刀绞,他自己的性命可以抛之不顾,可同事朋友门的性命,在他心中却是珍贵无比的。
陈之涵缓缓闭上了眼睛,在他的身后,钱彬和傅阅也是一样的安静,没有害怕的叫声和绝望的哭泣,好像他们也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陈之涵听到了那名高个子男子撬动枪栓的声音,时间如同凝固了一般。
一秒、两秒、三秒,“咚”的一声,陈之涵的身子也微微颤了一下。
不对,这不是枪声!
陈之涵的身上,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没有第二声、第三声,接下来,是如同真空一般的宁静!
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但陈之涵随即猛地一惊醒,急忙睁开眼睛。
眼前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巷子里光线不是很清楚,但从身形上看,陈之涵很确定已经不是刚才那名高个男子。这人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型的灭火器。
“怎么了陈队长,别人拿枪对着你,可你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从那个人得嗓子里,发出了陈之涵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老刘,是你吗老刘!”陈之涵一下子认出了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神秘失踪,自己苦苦寻找的刘全栋!
刘全栋嘿嘿一笑:“是我啊,怎么样,现在欠我一条命了吧。”
陈之涵激动的一下子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刘全栋。
刘全栋倒有些手足无措了,看了看面前的傅阅和钱彬,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别这样,你这是干什么啊陈队,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像什么样子啊。”
傅阅是又惊又喜,听刘全栋这么一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同刘全栋见面,也没有想到之前一直踪迹全无的他,会突然出现而且救了他们三个人的性命。
“刘队,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傅阅惊喜的问道。
刘全栋被陈之涵紧紧抱着,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稍稍缓了一下劲,陈之涵收起身来,看着刘全栋问道:“对啊老刘,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之前你去哪里啊,为什么音信全无?!”
刘全栋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咱们还是先把地上这人给处理一下把,要是让他醒了过来,那可就麻烦了。”
陈之涵往地上看去,只见刚才那名举着枪的高个子男子,现在脸朝下趴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看着刘全栋手里的那个小型灭火器,陈之涵便明白了刚才“咚”的一声,便是刘全栋出其不意的用灭火器猛砸这人的脑袋所发出的。
陈之涵从地上捡起那人的手枪,看了一下:“伯莱塔92F,能死在这种世界名枪之下,也不算丢人。”说完之后,便把手枪装进自己怀里。
“陈队,这人咱们怎么处理啊?”钱彬在一旁问道。
把他带回去,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问他呢。说完之后,让傅阅从车里拿来绳索,同刘全栋一起把这个人绑扎结实之后放进了后备箱之中。
开车回去的路上,钱彬提醒道:“陈队,咱们现在是在荷兰,要是把这个人带回领事馆,万一被人知道了,会有很多麻烦的。”
“是啊,咱们不能把他带回去,那怎么办呢?”陈之涵觉得钱彬说的有理,问道。
“这样吧,咱们在这附近找个汽车旅馆,包一个房间,先把这人放那里再说。”钱彬说道。
陈之涵点了点头,四人开着车,就近找了一家汽车旅馆,开了一个房间之后,悄悄的把后备箱里的那人弄了进去。
进了房间之后,陈之涵立刻把窗帘全部拉上,把房门反锁上。那名高个子男子还没有醒,陈之涵又把他结结实实的捆在了一把椅子之上,并侧放在地上。
屋里光线充足,陈之涵这才仔细的看了刘全栋一番,只见他神色憔悴,似乎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眼窝微微有些下陷,头发凌乱,脸上也是胡子拉碴。再看他身上的衣服,污渍斑斑,有几个地方已经磨破了,似乎在他失踪这段时间里,一直是风餐露宿、饱经磨难。陈之涵心疼不已,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则坐在他对面,傅阅端过来两杯水,先递给了刘全栋一杯。
一边喝水,陈之涵一边问道:“老刘,看你这样子受了不少苦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说。”
听陈之涵这么一问,刘全栋的眼圈微微有些发红:“我自己吃点苦算什么,跟我来的那两名同事,连命都丢了。。。。。。”
这话一说,众人的心里都沉重起来。
陈之涵叹了一口气:“老刘,你们之前到鹿特丹来,不是挺顺利的吗,你还打电话告诉黄处要有重大突破,可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刘全栋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既有痛苦,似乎又夹杂着一丝愤怒,过了一会儿,他才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怀疑,咱们局里有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