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跪倒声中,走出来一位浅绿色宫裙的明艳女子。
扶风眼尖的看到人群中的顾笙歌,急忙跑上前来,琉影上前将困着顾笙歌的宫女们推到一旁,扶住顾笙歌。
“大胆!”应惠宁看着顾笙歌被解救了出来,怒火中烧,指着扶风,眼神似乎要将她撕碎。琉影冷漠的盯着应惠宁,没有丝毫的退缩。接收到琉影冷冰冰的眼神,应惠宁不由得怵了怵,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表姐,你没事吧?”应瑶一脸担心的走上前来,顾笙歌轻轻摇摇头:“无碍。”
“参见瑶公主,不知道...”李大人在一旁等了好久,这才见机插话,“李大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以下犯上?!”应瑶转过身瞪大眼睛,看向李大人。
“瑶妹妹,”应惠宁深吸一口气,恢复了镇静,才开口道:“李大人也是事出有因,你莫要意气用事,有损皇家颜面。”
“皇姐怎么会在这?”应瑶似乎是才发现应惠宁一般,一脸疑惑的问道,应惠宁听罢,袖中的手突然握紧,似乎在忍耐,自己一个大活人,她居然现在才看到,这不就是存心气自己吗!
“瑶公主,当前王妃娘娘涉及一桩案件,还望公主配合。”李大人行了行礼,语气恳切,突然又话锋一转:“卑职知道公主与王妃娘娘的关系,但此时此地,公主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若是最后一不小心判个同罪,那卑职可就不好和陛下交代了。”
李大人以为这一番话能多少震慑到应瑶,毕竟身为公主,若是与这些案件牵连到一起,难免会被皇上训斥,皇上众多公主中瑶公主最得圣宠,若是这个时候惹得皇上不悦,说不准还会威胁到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谅她也舍不得这荣华富贵。
应惠宁在一旁听得极其舒心,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应瑶吃瘪的样子。
应瑶一听,脸立马沉了下来,居然敢威胁她?刚想要争执一番,顾笙歌轻轻按住了她的手。
给了应瑶一个放心的眼神后,悠悠走到前面,随意的活动了一下手腕:“今早练武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手,不知道李大人和惠宁公主怎的会有如此大反应。”
“你撒谎!”应惠宁连忙说道,指着顾笙歌的手臂;“这明明是你劫囚车时留下的伤!”
“惠宁公主怕是还没有睡醒,”顾笙歌轻轻一笑,将袖子轻轻掀了起来,露出了那道伤疤:“我的伤口是今日新结的痂,请太医一看便知晓,若公主非要说是几天前劫囚车所受的伤,那我倒是想问问惠宁公主,强加之罪,意欲何为?”
“你!”
“传太医!”应瑶紧接着就喊道,很快太医便急匆匆的来了,应瑶一脸庄重的将顾笙歌的手轻轻地捧到太医面前,太医仔细的端详了半天,点点头,似乎有了结果。行了行礼:“娘娘的手是新伤,等卑职开些药膏,便不会留下疤痕。”
太医话音一落,周围一片寂静,顾笙歌笑了笑,“那就有劳太医。”
太医笑呵呵的行了行礼:“不敢当。”
“太医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既然这样的话,”顾笙歌将衣袖放了下来,边整理边漫不经心道:“我还需要继续留在这里吗?或者说,”眼神上挑,看向李大人:“大人还有什么别的证据?”
李大人头皮一紧,心中那个气啊。奈何想要说出口的话,说不得。明明知道顾笙歌在狡辩,但偏偏最证据确凿的证明又说不出口。
“王妃娘娘,伤疤确实不能作为您的在场证明,”李大人默默走上前,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鹜“可是,人证摆在那里,下官也不好放您回去。”
顾笙歌轻轻一笑,老神在在的坐回了椅子上,手指轻轻搭在扶手处,“不知道大人说的人证指的是?”
“王妃娘娘难道忘了吗?荀小姐已经招供。”李大人似笑非笑的看向顾笙歌,伤口没被发现算她运气好,他倒要看看这次她要怎样为自己开脱,运气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顾笙歌听罢,不怒反笑:“大人真是有趣,先不说荀小姐招供为何会涉及我,但退一万步,李大人就凭一块遗留的玉佩就定罪是不是太草率了?”
“当然,大理寺的办事能力自然是有目共睹的,可现在大人凭此就将荀小姐关在别处,不让我们面对面说清楚。难不成大人是在怕什么,或者是有什么隐情?”顾笙歌故意将最后一句话咬重,眼神定定的盯着李大人。
“胡说八道,既然这样,就将荀苕带过来,本公主看你接下来还有什么可以狡辩!”应惠宁抢先说道,说完像是怕顾笙歌反悔似的,对一旁的侍卫说:“将荀苕带过来。”
“公主!”李大人惊道,赶忙制止,可还是晚了。本来将荀苕关押在不同的地方,就是想用计扰乱顾笙歌的判断,这样一来岂不是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李大人,不用着急,本公主相信你,既然顾笙歌不服,那我们就将人带过来,看她还有什么好说!”应惠宁安慰道,李大人气得闭上了眼睛,此时他感觉想死的心都有了,以为这个惠宁公主过来能助自己一臂之力,没想到,最后竟是毁在了她手上!
很快荀苕就被带了过来,顾笙歌急忙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几遍,看她没有受伤的痕迹才舒了口气。
“李大人,我还是那句话,无可奉告,你不必在我身上下功夫。”荀苕眼神淡淡的凝视着前方。
应惠宁一听,愣了,看向荀苕:“荀苕你什么意思,你还不承认?”但发现荀苕压根就懒得理她,忙又看向李大人:“李大人,你不是说荀苕已经招供了吗?”
李大人看着应惠宁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恨不得将她的嘴缝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呵呵,”顾笙歌突然笑出了声,眼神中满是讥笑:“李大人这招真是妙。用在那些嘴巴硬的囚犯身上倒是屡试不爽。”
“这....”李大人一瞬间语塞了,现在计划已经被顾笙歌拆穿,他脑中飞速运转想将局面拉回来。可顾笙歌并不想给他任何机会。
“不过一块玉佩而已,若是改天我将大人的鞋子往那一扔,岂不是连大人也要被抓起来?”顾笙歌轻轻地一句话,落在李大人耳中却宛如平地一声雷,那不成她还想要帮荀苕开脱?
“可怎会如此凑巧,偏偏...”李大人还没说完,顾笙歌就接了过去:“偏偏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是吧。”李大人一脸懵的看着她,顾笙歌清了清嗓子,继续扯道:“大人,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这世界上凑巧的事情多了去了。”
“你看扶风就经常在同一处地方捡到钱,”顾笙歌指了指一旁的扶风,扶风赶紧将腰间的钱袋拿出来,抖了抖,一本正经的说道:“都是我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