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肚子的动静
诺摸摸肚皮,不提她还不觉得,一说吃的她还真是饿了,昨晚那些稀饭不顶饿的,现在早就消化没了。
“皮蛋瘦肉粥,葱花饼吧。”尹诺特别喜欢吃邹女士做的葱花饼,酥酥软软的,一点儿都不腻。
“好的,你等着,妈妈给你做,很快就好。”邹女士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尹诺手托香腮,暗自奇怪,昨天,她只记得睡着了,后来是谁把她送回来的还真忘了,难道是峥嵘?不应该啊,如果他把自己送回来,依着邹女士和聂先生的精明,能不瞧出些端倪来?
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索性给聂峥嵘打了个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聂峥嵘就守在手机旁,等着她的消息,连觉都没怎么睡。
“诺诺”,一声诺诺,深情而又饱经沧桑。
“峥嵘,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吗?”尹诺有些犯迷糊。
“是,我大哥怀疑了,试探我半天,可能今天要和你提给你订婚的事情,诺诺,你会抛下我吗?”聂峥嵘患得患失,生怕尹诺为了父母之命将他丢于脑后。
昨天那件事,他愧疚难过,自责的要死,因为,如果他好好的守在她的身边,那件事就没机会出,白海那小子就是有天王老子撑腰也不敢和他过不去,偏偏,他就是不能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让她委屈的,偷偷摸摸的和他在一起。
在所有人的眼中,尹诺只是个在聂家寄养的小孤女,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就像一只小宠物,大家高兴了,就来逗弄一下,不高兴了,就会一脚踢开,完全可以不理会。
“什么?”尹诺蓦地瞪圆眼睛,订婚?开什么玩笑,是要她和温阳订婚吗?那样,既对温阳不公平,也对聂峥嵘不公平,最重要的事,订婚是大事,作为当事人,他们首先得先征求她的意见吧?毕竟,将来要和那人过一辈子的是她啊。
想到此处,尹诺有些愤愤的,凭什么替她做决定,她就这么单着就那么让他们无法忍受吗?
“我不订婚,谁也没法儿替我做主,峥嵘,我只要你。”尹诺有些委屈,声音中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聂峥嵘眼一热,鼻腔酸酸的,这丫头,就这么个直性子,率真可爱,真诚善良,她这么掏心挖肺的对他,他怎么还能舍不得那点儿荣誉地位?
“诺诺,你放心,我正在做准备,在不久的将来,我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风风光光的将你娶进门,永远和你在一起。”聂峥嵘郑重其事的说。
尹诺一听急了:“峥嵘,我不要你为了我丢弃军职,那是你们一门子的荣耀,我不想当那个千古罪人,走到哪儿都遭受骂名,咱们这样挺好,我很满足,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聂峥嵘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想怎么具体操作的事情。
挂电话前,尹诺对着手机屏幕用力“啵”了一口,这一幕,恰好被推门而入的邹女士看到。
昨天正难过,邹女士还来不及多想,今天早晨,被聂正阳一提醒,她的心中立刻敲起了警钟,现在又看到自家女儿这副春情荡漾的样子,她的心开始沉重起来。
“诺诺,给谁打电话吗?”邹女士状似无意的问。
“忙着把自己嫁出去呢?这不是你们希望的吗?”尹诺脱口而出,却忘了这件事聂正阳还没有正式和她提。
“刚才是峥嵘的电话?”邹女士心情更加沉重起来。
“不是的,是陆舒云啦,她担心我的身体。”尹诺没有办法,只好把陆舒云拉出拉来当挡箭牌了。
仿佛是为了应景儿似的,门铃响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陆舒云和肖生严出现在门口,肖生严手中拎着一只果篮,正在和聂正阳寒暄。
尹诺从床上跳下来,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冲到门口,惊喜交加的握着陆舒云的手说:“妹子,你来了。”
对她来说,惊大过于喜,她真怕陆舒云待会儿被邹女士问的露了馅啊。
“是啊,诺姐,你怎么样?”
尹诺苦笑,她能怎么样,很担心很担心啊。
邹女士从后面走过来,笑吟吟的问:“陆舒云啊,刚打了电话还不放心,亲自过来一趟啊?”
陆舒云愣了一下,视线从尹诺脸上扫过,马上就明白,尹诺一定有什么隐瞒了她妈妈,通电话,难道她刚才和聂峥嵘通电话被她妈妈发现了,就拉了她来当挡箭牌?
“是啊,伯母,我刚和诺姐通过电话,觉得还是不放心,亲眼过来瞧瞧比较好。”陆舒云小心翼翼的回答。
邹女士没说什么,往厨房走去的时候,回头说了句:“陆舒云啊,带着你老公一起来常常伯母做的葱花饼吧,好吃着呢。”
陆舒云自来熟的说:“好啊好啊,正好我和生严过来时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听说伯母的葱花饼做的是一流的好吃,我正想尝尝呢。”
邹女士很惊讶,没想到女儿和陆舒云的关系这么好,连她做的葱花饼好吃都知道,看来,刚才那通电话的确是陆舒云打来的,小孩子们瞎胡闹也是正常的,她也年轻过。
陆舒云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人,饭桌上也禁不住滔滔不绝的表达对尹诺的担心,说着说着,邹女士忽然想起一件事。
“陆舒云啊,听说昨天去救诺诺的时候,是你以身犯险,用胡椒粉撒到绑匪的眼睛里,才让诺诺没有危险的成功脱逃?”
“嘿嘿,这是小事情啦。”陆舒云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其实,当时真的没多想,就是觉得尹诺一定不能出事,一定要将危险降低到最低程度才行。
“这怎么是小事情呢?陆舒云,你和尹诺姐妹情深,真叫伯母感动,等诺诺嫁了人,我和她爸就准备把公司总部搬回市,就这么一个女儿,离那么远也终是不放心,以后你就可以常来串门了,伯母别的不会,做菜还是很可口的。”
邹女士此时看着陆舒云,觉得哪儿看哪儿顺眼,她家诺诺真是有福气,交了这么个两肋插刀的好朋友,在这利益当前的社会中,还真是不多见了。
本来,尹诺也为陆舒云舍生忘死的义气感动了,可是,听邹女士这么一说,她首先想到的不是姐妹情深,而是,她父母要搬回市?她要嫁人?什么时候的事?他们怎么可以不问她的意见?太过分了。
陆舒云偷偷瞄了眼尹诺的脸色,果然臭的可以,看样子,邹女士此番是铁了心要让女儿嫁人了,不知聂峥嵘和诺姐怎么接招?
俗话说,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两个人的事,很让人担忧啊。
自听到这个消息这一刻起,尹诺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了,精神恍惚,好几次都走神,连邹女士喊她都没听到。
“诺诺,诺诺?”邹女士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女儿,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叫她几声了都没回过神来。
“嗯?”尹诺回过神。
“什么时候把温阳约出来,你们的事情也该定下来了。”邹女士摆出一副大家长的样子说道。
“妈,我还没玩够,不想结婚。”尹诺想也未想就拒绝,开玩笑,把温阳拿出来当挡箭牌,男朋友还可以,丈夫却不行,难不成给他戴绿帽子吗?
“说什么傻话,你的那些同学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再不结婚,过了三十岁,就成了大龄剩女,想找个条件好的就找不到了。”邹女士皱皱眉头说。
“那就一辈子单着呗,反正,单身挺好的,自在。”尹诺无所谓的说。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邹女士脸色突变,忽的眼圈一红,抹起眼泪来:“你说,我和你爸爸容易吗,每天都替你操心,担心你吃不好,不会照顾自己,担心你的安全,未来,担心的头发都白了,你怎么就不能让我们省省心呢?”
“妈,我知道你们为我操心,可是,我真的不想结婚,别逼我好吗?像二姑姑和白海那样的生活,我只要想一想,都觉得可怕,我宁可一辈子单着,也不要过那种没有幸福的日子,太痛苦了。”
“白海和你二姑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基础,你和温阳可是高中时的同学,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孩子还实心眼儿的等着你,说明就是真感情,你怎么就不能接受他呢?”
“妈,我昨天刚被绑架过,今天心情很不好,身心疲惫,你就不能别在这个时候说这个话题吗?”尹诺红着眼睛站起来,眼泪一颗颗掉落。
邹女士嘴巴张了张,还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难过的和聂正阳对视了一样。
聂正阳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素素,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让她自己决定吧,我们只是提供参考意见,你替她做不了决定的”。
这母女俩剑拔弩张的时候,陆舒云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葱花饼,都快塞不下了,还塞,肖生严很无奈,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媳妇儿,咱注意一下形象,这种葱花饼我也会做,回去我做给你吃。”
陆舒云顾着腮帮子咀嚼,她这哪儿是因为葱花饼美味才塞满一嘴啊,她是因为人家母女两吵架,他们在这里旁观觉得不自在好吧?
好不容易邹女士和聂正阳相互搀扶着离开了,陆舒云急忙溜到尹诺身边,小声问:“诺姐,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情况不太妙啊?”
尹诺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回事,逼婚呗,他们这次是铁了心要让我结婚了,不然,恐怕不能安心的回国。”
“那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拖呗,再逼得厉害,我就给他们闹失踪,藏起来,谁也别想找到我。”尹诺恨恨的说。
“如果你实在没有藏的地方,不如就藏到普罗旺斯薰衣草庄园里,反正,那里我和生严一年四季也回不去几趟。”陆舒云给她出主意。
“嗯,你那座庄园不错,可以考虑。”尹诺点点头。
从尹诺家里出来时,陆舒云都还在替尹诺操心:“生严,你说万一诺姐抗不过去怎么办?我觉得吧,她应该和聂少要一个孩子,奉子成婚就好说多了。”
“像他们那样的家族,就算尹诺怀了孩子,不是被迫打掉,就是远避他乡,家族荣誉是最重要的。”肖生严凉凉的说。
“没人性。”陆舒云撇撇嘴。
“媳妇儿,你老公我是有人性的,你要是给我怀个孩子,我就两个一起宠,把你们都宠上天。”肖生严嬉皮笑脸的说。
提到孩子,陆舒云的情绪又不好了。
“生严,你说我也没问题,你也没问题,到底问题出在哪儿呢,为什么这么久肚子就是没动静呢?”陆舒云苦恼的说。
“别想了,这种事情讲究顺其自然,再说,你不是还在考研吗?考上以后还要念书,不用着急的。”肖生严安慰她。
“和宝宝想比,其实可以稍微延后一些的。”
肖生严看陆舒云皱着小脸,苦恼的不得了,便想起了医生说过的一句话,也许,他们是因为太想要孩子了,这才精神紧张,越紧张就越要不上。
民间有种说法,有的人很大岁数都不能怀孕,就先抱养一个冲冲喜,养着养着,心情就放松了,心情放松了,后面很容易怀孕的,有好多人四十多岁才怀第一胎。
倒不是说他们俩个要抱养一个孩子,其实他们可以出去旅游散心,正好,再过一段时间,他们事先定好的婚期就到了,等他们的婚礼举行完毕,他们就趁机出去蜜月旅行,好好玩上一段时间,放松一下心情,说不定,孩子就自然来了。
陆舒云给云爸爸,王阿姨定了蜜月旅行,两人几乎把国外最出名的景点都逛遍了,等两人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时,险些误了女儿的婚礼。
云爸爸拎着大包小包从机场出来,把东西一股脑塞进肖生严车的后备箱,爬上车屁股还没有坐稳,便开始滔滔不绝的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