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难缠
陆舒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便游进了深水区,水很干净,水下清澈见底,陆舒云勉强睁开眼睛,忽的在水下看到了一抹白影。
再定睛一看,那抹白影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无法形容的美丽脸庞,尤其是她那双含着忧郁的美目,那么熟悉,那么悲伤
这副情景,如果出现在梦中,她还可以告诉自己这是梦,可现在是大白天,他们明明是在游泳池中,她竟然出现了。
难道说,这座城堡中曾经出现过什么冤魂?而眼前的女子就是冤魂之一?她被困在这里出不去,所以就找到了她?
她忽然想到了老年人的一种说法,据说那种恶死的鬼,什么意思的,就是非正常死亡的人,死后化成恶鬼,就留在它的死亡地,等着下一个撞上来的人,然后把那人的魂儿勾走,它就可以重新投胎了。
难道,这女鬼是来勾她的魂的?
陆舒云被惊得忘了闭气,水漫入口鼻,死亡的窒息感弥漫着,恐怖侵袭着她的大脑,她的所有感官,她忽然意识到,她快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她的生严呢?她不能就这么死,她还要和他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还要生一大群的孩子,还要做孩子的奶奶或姥姥
胸口的压迫感和窒息感渐渐消失,陆舒云得以喘过气来,她忽的坐起来,四处张望,双手在空中乱抓:“生严,生严”。
肖生严急忙抓着她的手,将她一把揽入怀中,胡乱的亲吻着她的额头,眼睛,脸颊和唇:“我在这儿,在这儿,媳妇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想起刚才的情形,肖生严还是一阵阵后怕,陆舒云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游泳水平稳步提高,已经可以潜入深水游上一段时间了。
也怪他掉以轻心了,总以为她没有问题,回身接了个电话,结果,等挂了电话,一转身,陆舒云就失去了踪影。
那一刻,他的心慌得没着没落的,刚才还说游泳池大有诸多好处,现在开始恨自己,当初干嘛要把泳池建的这么大,想要寻找陆舒云,也变得那么不容易。
如果漫无目的的搜寻,等他找到了陆舒云,她估计也被淹得差不多了,所以,他强忍着没动,先是观察水面,水面到处都很平静,他四下看了看,不知怎么的,冥冥中有一种感觉,指引着他向陆舒云出事的方向过去。
然后,当他潜入水底,果然看到陆舒云呛了几口水,眼看着就不行了,他忍着慌张,用最快的速度划过去,将她从水中捞起来,平放到草坪上,又是按压胸部,又是做人工呼吸,好不容易才让她重新有了呼吸和心跳,这才给医生打了个电话。
陆舒云彻底醒过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在她昏睡期间,肖生严就像丢了魂儿似的,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冰冷的泪水顺着脸颊默默的流。
医生很少见过男人哭的这么动容的,明白溺水的这位夫人在这位先生心中占着非同寻常的地位,羡慕的同时,更是尽心尽力的救治。
好在,陆舒云溺水的时间不长,又加上肖生严抢救及时,基本没什么危险,肖生严还是不放心,为防其肺部感染,硬是让医生给她输了液这才算完。
“生严?我还活着?”陆舒云一坐起来的时候先是找肖生严,找到了才傻傻的摸着他的脸颊问:“我还活着?”
肖生严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傻丫头,你当然活着,你还要陪我长长久久的一起生活,还要给我生一堆的孩子,你怎么可以不活着?”
肖生严一个大男人,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泪的铁汉子,此时为了陆舒云的事情,眼泪不自控的往下流,陆舒云伸出指头抹了一下他脸颊旁的泪水,放到嘴里尝了尝,故作轻松的说:“嘻嘻,你的泪水是咸的的呢。”
“傻女人,谁的泪水不是咸的,不过我告诉你陆舒云,以后不能这么吓我,你知不知道,刚才我都快要被你吓死了,一想到你有可能离开我,我的心就没着没落的”肖生严把头埋进她的怀中,声音瓮声瓮气的。
“好的呢,不吓你了,我们还要好好的过呢。”陆舒云抱着肖生严的头,用手指拨拉着他短又硬的墨发,心里一阵柔软。
两人在城堡里呆了几天,终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闲暇时去书房看看书,或者去薰衣草庄园里散散步,晚上当然少不了甜蜜缠绵,总之,日子过得十分悠闲惬意。
只是,每天早晨的锻炼身体,跑步还是依旧,游泳的时候,肖生严再不允许陆舒云去深水区,那种没着没落的恐慌感,他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如此过了几天,某一天,当地举行一次别开生面的高空刺激体验,所谓高空刺激体验,其实就是高空跳伞,这样的项目在部队里常有,对于肖生严来说,并不陌生,可陆舒云觉得新奇,硬磨着肖生严去参加。
参加跳伞的报名者对身体素质有要求,事先需要经过身体健康检查,通过的才允许参加。不过,陆舒云和肖生严的身体都很合格,参加自然没有问题。
跳伞那天,晴空万里,一早起来,陆舒云就觉得兴奋异常,她提早一天购买了一条适合跳伞的运动服,把头发高高扎起,一条马尾束于脑后,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精神异常。
肖生严和她穿的是情侣装,这家伙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穿正装就玉树临风,贵气逼人,穿休闲装则慵懒闲适,玉树临风。
肖生严忙着收拾东西,陆舒云则抽空儿给尹诺打了个电话:“喂,诺姐,今天身体好点儿没?”
尹诺最近正在孕吐,据说挺厉害,基本属于吐得昏天暗地,什么也不能吃的那类型,为了照顾尹诺,聂峥嵘特意和部队请了假,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家陪着尹诺,聂正阳和邹女士虽然反对,但看到女儿难受成那样,也就不敢公然阻拦了。
要不怎么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呢?陆舒云以为,聂家家风那么严,邹女士和聂正阳为了家族荣誉,肯定是要牺牲尹诺和聂峥嵘的利益的,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容易就妥协了,说到底,还是因为心疼她。
尹诺接到陆舒云电话的时候正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因为怕手机辐射,接听电话用了耳机,聂峥嵘紧张兮兮的坐在床边帮她拿着手机,尹诺对着耳机说话。
“不好啊,今天吐得都吐出胃液了,这两天我都瘦了,得有五斤吧,你说我这肚子里的小东西还没出来就闹成这样,长大后不知道是个怎么作的的家伙呢。”说道肚子里的孩子,尹诺的表情很复杂,有甜蜜,也有烦躁。
甜蜜的是,有这么一个既像聂峥嵘又想她的小东西在肚子里静静的成长,不是她自恋,她和聂峥嵘的摸样都是数一数二的好,这孩子想必也差不了,一想到几个月后,一个粉雕玉砌的小东西将会降临,她当然很甜蜜了。
烦躁的是别人怀孕都不难受,该吃吃,该喝喝,怎么到她这儿,就遭这种罪呢,简直就是活受罪啊。
关键是,最近她还不能出门,生怕外人看出异常,如果传到聂老爷子那里去,估计就算她怀个哪吒,他们都不让生出来。
偏偏,她最近孕吐的厉害,连坐飞机都不能,要不然,去国躲几个月清净,不是很舒服吗?反正,她算是看出来了,聂正阳和邹女士就是嘴上厉害,疼她可是真的疼,疼到脸面子身份都不顾了,躲回他们老窝去,反而能照顾她照顾的更好。说起来,她在这一点上还觉得很愧疚。
“呸呸,诺姐,不能这么说咱儿子,人们都说,在肚子里就闹腾的孩子聪明,将来一定有出息。”陆舒云美滋滋的,好像尹诺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她儿子一样。
“妹子,你这比我进入状态还快呢,等生出来,你要是稀罕,你就抱去养,我也乐得清闲。”尹诺戏谑道,和陆舒云调侃几句,也就没心思想孕吐的事情了,精神反而好了许多,这也是陆舒云不管在干什么,每天必然要和她聊一会儿的原因。
“行啊行啊,到时候你可别舍不得。”陆舒云当然愿意。
“今天又干嘛呢,继续和你家肖生严窝在城堡里度蜜月呢?悠着点儿啊,身体要紧。”尹诺这人素来口无遮拦,喜欢开些荤素不忌的玩笑。
“说什么呢,诺姐?”尹诺一开这种玩笑,陆舒云铁定脸红,比脸厚程度,她还是有些自愧不如。
“我们俩今天打算去高空跳伞,你说刺激不?”陆舒云兴冲冲的问。
手机连着耳机说话,声音挺大,一旁坐着的聂峥嵘听到了,拿过耳机叮嘱了几句,没办法,在部队里经常搞这个训练,一听到要跳伞,他就忍不住要嘱咐几句,前段日子他们部队曾出过事故,一名新兵没有按要求打开伞包,结果摔下来,当场命绝。跳伞是刺激,但若防护不当,可是很危险的。
“陆舒云,跳伞分很多种,你们进行的是哪一种?国际上开展的项目有定点跳伞、特技跳伞、造型跳伞、踩伞造型跳伞和表演跳伞此外,还有在7000米以上高度进行的高空跳伞日落后一小时至日出前一小时内的夜间跳伞在江、河、湖、海等水域上进行的水上跳伞等,肖生严还好点儿,你就是个菜鸟,有技术含量的肯定不行,那就是定点跳伞?”
陆舒云被他这一连串的专业名词轰得一愣一愣的,后知后觉的发现,聂峥嵘这闷骚的男人居然在骂她是菜鸟,当即毛了:“聂峥嵘,你说谁是菜鸟?我陆舒云学习能力超强,年年拿奖学金,想当初一晚上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总之,不能说我是菜鸟。”
肖生严收拾完东西进来,看到陆舒云正气的跳脚,把耳朵凑过去听了一会儿,总算弄明白是聂峥嵘在给她指导跳伞要诀。
他笑呵呵的从她手里把手机接过来说:“峥嵘,我们是定点跳伞,其实说是定点跳伞,不过是一群外行随便玩玩,安保设施绝对过关,要不然,谁也不敢承担责任啊,你放心,没事的。”
聂峥嵘和肖生严通完电话后,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越来越有大妈气质了,难道是最近在家里保姆似的照顾尹诺养成的毛病?
“峥嵘”,尹诺自从怀孕后,就越来越依赖聂峥嵘,现在更是,吃饭的时候聂峥嵘不在,绝不吃饭,弄得邹女士和聂正阳没办法,只得悄悄把他藏到家里,不敢声张,有时候还得充当站岗放哨的人。
聂峥嵘收了线,一回眸,尹诺媚眼如丝的看着他,那声音,甜的腻人,勾得他心痒痒,说实在的,这都多久没亲热了,一想到这个,他的老二就硬的疼。
“诺诺。”聂峥嵘一抬腿,坐到床边,把头伏在尹诺的肚子上,使劲儿听了听,孩子还这个时候当然不会有动静,可他就是觉得,每天这么和孩子互动着,也能增进父子感情。
“生严,书上说,疼孩子,最重要的是疼孩子他妈,你最近就顾着紧张孩子了,忽略了我,好伤心。”尹诺撅着红唇,娇喃的说。
聂峥嵘不知道其他孕妇是不是都像尹诺这么难缠,总之这一位,就像倒退了十岁,回到了他和她小的那时候,两人整天腻在一起,就是聂峥嵘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门开了,沉浸在爱意中的两人都没有听到,端着汤进来的邹女士见状,“妈呀”一声,匆匆把汤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急匆匆的跑出来,脸红到的耳根,这两个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大白天的。
不过,就算不是大白天,也不能白日宣淫啊,尹诺的身体正虚弱着,一不小心,邹女士又站起来,不行,还得去警告一下,不然,做出过火的事情,万一伤了胎儿
聂正阳出去散步刚进门,看到邹女士脸色红白交错,坐下又站起来的矛盾样儿,觉得奇怪,换了鞋走过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