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遇险
等她不知闭了眼睛又睁开了几万次之后,老天似乎听到了她的祈祷,不远处有汽艇发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肖生严那天神降临般的身影。
当肖生严将她从只剩一半的冲浪板上解救下来,紧紧搂入怀中时,陆舒云傻傻的笑了:“生严,我发现老天之所以让我经受这么多磨难,就是为了让你像天神一般降临在我面前,解救我于水火之中的。”
说着,她咳嗽了几声,吐了几口咸涩的海水,学游泳的时候都没有灌这么多水,以至于这么长时间没吃饭,肚子都没有饥饿感。
她颤巍巍的伸出手,看着自己那双被泡的白白的,肿肿的馒头一样的手,缓慢的放到自己脸颊旁,扮了个鬼脸问:“我像不像女鬼?”
肖生严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这次没有上次那么紧张,冥冥中有种感觉在牵引着他,向着陆舒云所在的方向过去,而且,潜意识总有种感觉,她会没事,她肯定没事。
说不清楚这种感觉缘由什么,可事实是,它是正确的。
陆舒云这么一说,他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她,扎辫子的发套早已不知被冲到了哪里,一头墨发湿漉漉,一绺绺的披散在肩上,头顶挂着几棵不知名的水草,皮肤泡的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反而乌黑乌黑,被额前墨发遮住一半,看起来可不就是活脱脱一女鬼?
于是,肖生严点点头。
“生严,你不爱我了。”陆舒云得出这个结论后,捂着脸痛哭起来,哭的肖生严手足无措。
肖生严惶恐:“哪有的事?”
“你说我是女鬼,这次根本没有上次那么紧张我,为什么你一点儿都不紧张?是不是不爱我了?”陆舒云被水泡的很烦躁,一向好脾气的她也有些胡搅蛮缠。
“好了,因为知道你没事,我才没那么紧张的,媳妇儿,你需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别胡思乱想了。”肖生严索性将她打横抱起,抱到汽艇里面坐下。
“你怎么知道我没事?你未卜先知?不是,你肯定不紧张我,是不是觉得我被水泡的不美了?你嫌弃我”,陆舒云憋了老半天没看到人影,好不容易得救,当然要把有用的没用的话一次说个够。
“唔”证明自己没有变心的最好方式,也是堵住她嘴的最好方式,就是吻住她,让她不能放声。
陆舒云瞪着眼睛,目光变得很柔很柔,然后缓缓闭上眼,在他的索吻中,睡着了,好累啊,天知道刚才在等他的时候,她坚持的有多累。
肖生严简直无语了,这都能睡着?是不是证明他魅力下降了?他抬起头,望了望四周,跟着来搜救的船员把视线掠到别处,假装没看到。
陆舒云觉得自己运气还真不是一般性的特别,蜜月旅行过的这么惊悚的,她和肖生严也是第一对了。
她这个人基本属于越挫越勇型,你越给我磨难,我越向你挑战。于是,冲浪事件刚刚停歇,她又马不停蹄的学人家赛马。
这回,肖生严是再也不敢让她脱离自己的视线范围了,于是,两人选了一匹膘肥体壮的马,合骑一骑,肖生严坐在前面挥鞭策马,陆舒云坐在后面,紧抱着他的腰,看着倒是安全了,然而,在途径一小树林时,马儿一个快冲,穿过一片枝繁叶茂的树枝交叉的空地,肖生严一低头,险险过去。
等他冲出几十米远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腰上没有了力量,勒住马,回身去找,果然已经没有了陆舒云的身影。
肖生严急忙回去寻找,发现他让人不省心的小媳妇正如树袋熊一般紧紧抱着头顶一根手臂粗细的手指,一动也不敢动的呆着。
那么高的距离,难道是他刚才骑马俯冲过去的时候,她被树枝挑上了去的?如此,那还真是令人惊讶的巧合啊,不过,这段日子以来,在陆舒云身上发生的离奇的事情太多了,他都已经没力气去惊讶了。
正想着,挂着陆舒云的树枝忽然断裂,“咔嚓”一声,陆舒云惊叫着从上面落下,好巧不巧的砸到肖生严牵着的马身上,马儿受惊,撒起四蹄,奋力狂奔,把陆舒云从马背上掀下去,肖生严眼疾手快的抱住,两人打了个几个滚,幸好地上的草丛较厚,甩上去也不至于多疼,也没有受伤,不过,惊魂是一定的。
好吧,闹到这样,陆舒云确信自己最近霉运上身,的确不适合户外运动,于是,百无聊赖的两人决定去看电影。
当时上映着一部很出名的鬼片,陆舒云说就看这个吧,肖生严无所谓,两人抱着一桶爆米花坐在电影院中间的位置,影院里人不多,看鬼片的观众一般都比较年轻,都是一对对的小情侣。
有种说法是,小情侣专门挑选鬼片来看,是为了在惊悚的镜头出现时,女孩子胆一受惊吓就会往男孩子怀里缩,瞧,便宜就能白占了。
陆舒云抓了一把爆米花丢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不好看,一点儿都不恐怖,都是假的。”
肖生严点点头,他一直就不怎么爱看电影,尤其是这种恶搞的的,更是难以欣赏,之所以坐到电影院里来,无非是为了陪他比较郁闷的小媳妇儿。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正说着,屏幕中忽然探出一颗血淋淋的头,那双黑洞洞的眼睛里流出血泪,没有嘴皮,只余白骨的嘴动了动,一字一句的说:“着火了”。
大家都觉得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嘛,着火也没什么可怕的,然而,下一刻,大家就不这么认为了,因为,电影院里真的着火了
火焰从屏幕后面钻出来,橙黄色的,影院里的人们惊慌失措的往外冲,电影院的门太窄了,那么多人一起挤,根本挤不出去,结果,就成了你压我我压你
肖生严当机立断的脱下衬衣,撕成两块,把手边的矿泉水倒在上面,拧干,递给陆舒云一块说:“捂住口鼻,我们想办法出去。”
陆舒云点点头,有些后怕,又有些绝望,难道,她最近真的是霉运连连,不适合出门吗?怎么安静的看个电影,都能赶上着火啊,这可是百年不遇的衰运啊。
幸好,电影院的安保设施很好,着火后,所有的安全通道都有专人进行疏导,不多时,影院里的人就全部出去了,只有少数人被烟呛得昏迷不醒,还有几个则纯粹是被人踩伤了。
肖生严一直用身体护着陆舒云,两人出去时,借着外面的亮光,陆舒云才看到,他光裸的上身多了几道划痕,很深,有血渗出来,已经结了痂。
“你受伤了啊。”陆舒云拉住肖生严,在他受伤的伤口处轻轻吹了吹气,仿佛这样就可以减缓他的疼痛似的。
“没事,小伤口,已经结痂了。”肖生严无所谓的笑了笑。
电影院里烟雾比较大,两人用湿的衬衫布捂住了口鼻,没有吸进多少有毒气体,可脸上却被熏得黑乎乎一片,很像非洲难民啊。
好吧,这旅行没法继续了,陆舒云真心觉得他们该回家了,肖生严深表赞同,倒不是不愿意继续旅行,而是实在担心陆舒云的安危。
以前从不相信迷信,总觉得神鬼之说只存在于传说中,可现在,他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回到国后,还是去庙里拜拜佛,上上香,看看陆舒云这样的霉运,能不能有办法化解。
市有一座十分出名的寺院名叫龙泉寺,香火鼎盛,香客甚多,有来求子的,有求姻缘的,有求仕途顺利的,也有求家宅平安的。
两人一下飞机,便直奔龙泉寺,龙泉寺的主持据说是名得道高僧,经常给善男信女们讲经,化解厄运。
想要见住持不是十分容易,肖生严费了些脑筋,动用了些关系,虽然觉得在寺庙里求见高僧还要动用关系很奇怪,但只要能见着,过程就不重要了。
高僧当然会呆在传说中的禅房中,一处雅静别致的小院,院落中栽种着葱翠的青竹,一条青石小路延伸到青竹生长的尽头,一间简陋却不破旧的屋子矗立在院落深处。
一名小和尚引领着陆舒云和肖生严进入,陆舒云越往院子里走,便越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快要到屋门口时,她拽拽肖生严的手,小声问:“咱们回去吧?”
“为什么?”好不容易才托关系让高僧同意见他们,突然又要回去,那怎么成?肖生严不赞同。
陆舒云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叹了口气说:“没什么,我突然觉得,我对这里过敏,算了,还是进去看看吧。”
高僧端坐在蒲团中,一边念佛,一边敲着木鱼,肖生严和陆舒云跪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态度虔诚的唤了声:“大师。”
高僧缓缓睁开双眼,他已经有六十多岁的样子,眼角满是鱼尾纹,眼睛却并不浑浊,目光十分犀利,表情却十分和善慈祥。
“这位夫人,你身上是否戴着什么物品,能够辟邪避险的?”高僧并未问他们所求何事,直接看向陆舒云,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陆舒云微微一怔,看来,传说中的得道高僧的确有两把刷子,居然能看出她身上戴着东西,她想了想,还是老实回答:“是,大师,是一块木头雕刻的凤凰配饰。”
说着,她从衣服里面拽出那块木凤,却并没有摘下来,那位高僧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木凤看了看,然后又缓缓的问:“二位所求何事?”
肖生严现在的心态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大师,我太太她最近不是太顺,出门遇到很多危险奇怪的事,我想问问这种霉运可不可以化解?”
大师没有惊讶,仿佛这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一样,他又淡淡的瞥了眼陆舒云脖子上挂着的凤目,缓缓说道:“老衲本来怀疑这位施主身上佩戴着什么不吉利的东西,二位方才刚一进门,那种阴邪的气息老衲就感觉到了,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个木凤无疑,施主,你可以选择把木凤留给老衲帮你施法,或者干脆就不要戴了。”
陆舒云闻言,没有立即说话,脑海中却再一次回忆起给她木凤的那位古董店老板的样子,那位精神矍铄的老头和眼前这位高僧相比,从外形上看,两人都有些神神叨叨的,也许,有些本事的人都是这样,可如果从感觉上说,她更相信古董店老板些,说不清是什么原因。
眼前的高僧虽然也很神,可他的视线总是从她胸前挂着的凤木扫过她就不怎么高兴了,这几次遇险,每次她都化险为夷,虽然惊险,不也都没事吗?她没事,肖生严也没事,一次没事,几次都没事,这得多好的运气才行啊,说不定,就是这凤木的功劳,所以,她决定不听这位大师的话。
陆舒云这么想着,抬头看了眼那位大师,发现他并没有读心术,并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两相对比,古董店老板就更神了,该相信谁她已了然在胸。
只是,如果眼前这位大师是假的,而她胸前的凤木是真的,他为何非要让她取下凤木呢?联系到最近一系列诡异的事件,她开始沉思,这位大师是不是和幕后那只黑手有些关系?
“夫人考虑的怎么样?”大师见陆舒云开始发呆,便不由得出声催促。
“哦,我考虑好了,回去后就摘下来,谢谢大师。”陆舒云拽着肖生严站起来:“就不打扰大师清净了。”
肖生严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和她一同走出来,走到小院外面后才问:“媳妇儿,你干嘛不听高僧的啊?”
陆舒云撇撇嘴:“什么高僧,他无非就是想骗着我把凤木取下来,这块凤木虽然诡异,可却自从戴上它之后,我那些中邪症状就都没了,而且,咱们出去旅行时虽然危险重重,可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说不定也是它的功劳,所以,我觉得这位大师不如我见过的古董店老板神,咱们不如去找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