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别察觉到自己的唇上此时正贴着一个温温的,软软的东西。
惊恐地望向对方的眼,却不曾想到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呆。
哇哇哇,不是吧!沈辞脑海蹦出要完蛋的画面,但都是他想象的。
老天爷,不会吧!我只是想拉一把蒋乐瑶,你就给我送了这一份大礼,我实在是承受不住。
看热闹的百姓,以为是这俩夫妻和好了,以及这有失风化的吻,撇着嘴,又似是不满所见,慢慢悠悠地离开。
蒋乐瑶的双手抵在沈辞的胸膛上,死命地推搡着,眼神带有说不清的情愫。
沈辞这次不同以往,一瞬便将印在其唇上的吻移开。
瞳孔之中的黑点散发,望着蒋乐瑶那娇艳欲滴的模样,要是将手捏在其脸上,像是能挤出水似的。
“我…我…”沈辞紧张得说不出话。
蒋乐瑶如同那含苞待放的害羞草受到攻击似的,贝齿咬唇,道:“起来。”
沈辞瞄向身下,发现他依旧是将蒋乐瑶压在身下,还未做出反应。
尴尬一笑,瞬间从蒋乐瑶的身上爬起,又向蒋乐瑶伸出右手,将其拉起身来。
“谢谢。”站起身的蒋乐瑶本能性地说谢。
“那个…对不起,我是真没想到会发生…会发生…这种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能伸能屈,才是大丈夫,沈辞果断道歉与挽救形象。
“你们没事吧?”从马车上走下一个富态中年人,也就是在秦安坊的那位。
“抱歉,抱歉。”走上前,瞧二人并无大碍,连声表示歉意。
“并无大碍。”沈辞回应道。
下意识地望向蒋乐瑶,见其低着头,一声不吭。心头一紧,不会将她得罪了吧?
富态中年人,抱拳道:“在下孙梓杨,晋朝工部军器监。”
“孙大人,在下沈璟珩。”沈辞内心一阵反感,好大的官威,一上来就自报家门,是让我见好就收吗?
“我要是没看错,你是雲川学府的学官?”孙梓杨打量着沈辞,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孙大人好眼力。”余光瞥见蒋乐瑶意图离去,沈辞心里犯难,误会还没解开,放她走了就结束了。
但他也没有理由弃孙梓杨而去,要知道得罪一个正四品的大官,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于是,沈辞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拉住了蒋乐瑶的手,示意她等待一会。
起初,蒋乐瑶也是反抗的,要怪就怪沈辞的演技太好,他装作委屈的样子,用诚恳的眼神祈求着蒋乐瑶。
求她等他与孙梓杨交谈完,再一同离去,论谁看来,也不会忍心拒绝的。
所以,沈辞成功地牵到蒋乐瑶的纤纤细手。
“我年少时便是在雲川学府读书的。”孙梓杨回忆着往昔,丝毫没发觉沈辞与蒋乐瑶的手牵在一起。
“嗯?”说话时,孙梓杨的眼神也是上下飘忽的,往下看时,瞅见沈辞与蒋乐瑶的手牵在一起,惊讶地嗯了一声。
“你们…这是?”指向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疑问着。
沈辞也是浅浅一笑,将两人只是牵在一起的手,举了起来,然后,十指相扣,道:“这是我夫人。”
听到这话的蒋乐瑶瞬间眉黛紧皱,不过也只是一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沈辞用着他那灵活的面部表情,求蒋乐瑶给他个面子。
蒋乐瑶轻哼一声,也接受了沈辞的请求,一抹幸福的笑绽放在脸上,向孙梓杨作揖,道:“孙大人。”
本以为一切将要结束,回到正轨上的沈辞,却听见让他后悔展现与蒋乐瑶关系的话,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耳光,怒骂自己嘴欠。
“我过去是学府的学子,你现在是学府的学官,既然如此有缘,我比你大,你比我小,你今后就叫我大哥吧。”
“近些日子,我都会住在雲川府里,你若得空,便来寻我,要不得空,我便去学府寻你。”
雲川府?!
那不就代表孙梓杨和云方认识的吗!他要是跟云方提及此事,他不就完蛋了,云方可得“抽死”他。
要是云芸也知道,咱找谁去哭,再要是被傅峥知道,那可是天大的冤枉。
听哥一句劝,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这不,他就遇上了,为了撑面子,谎称蒋乐瑶是自己的妻子,这回翻阴沟里了。
再次求老天爷,定不能让孙梓杨跟云方提及今日发生的事,也不能让孙梓杨在雲川府遇上他。
“大哥。”沈辞痛苦面具道。
“哎!小弟。”孙梓杨笑颜道:“以后你若是去了京都,遇上麻烦就报我的名字,一般的权贵可不敢欺压你。”孙梓杨表现一副老大哥的模样,让人感到甚是亲和。
“那就多谢大哥你了。”沈辞以微笑回应。
“弟妹,初次见面,也不知你名唤…”
“蒋乐瑶。”沈辞与蒋乐瑶异口同声道。
话音未落,两人面面相觑,被这惊人的默契惊艳到,相视一笑。
“弟妹,你姓蒋?”陡然间,想起十九年前的那一场变故,那家姓蒋的人,祖籍就是在雲川的,会不会就是她家?
“嗯,有什么事吗?”蒋乐瑶警惕道,蒋家之变她还是了解的,蒋拓经常讲起,让其与兄与弟共同牢记,不论如何,蒋家栖息之地,永远的目标就是京都。
孙梓杨察觉出蒋乐瑶面部的端倪,心中料定八九不离十,蒋乐瑶的蒋就是那蒋桦的蒋,装作无事一身轻,道:“第一次与弟媳见面,也没啥好送的,我身上有块玉佩,想来也是与你有缘,便送你了。”
蒋乐瑶接过孙梓杨递来的玉佩,心中一惊,这块玉佩是蒋桦的。
不过,准确地说,这不是一块玉佩,这是半块玉佩。而另一半,便在蒋拓手中,两块拼在一起,便能组成一个蒋字。
蒋家历代有个传统,不论子嗣多少,都要选择出两个继承人,一政一商,持有玉佩之人,只能从本嗣选择。
可从蒋乐瑶的爷爷辈说起,蒋家只有一名男嗣,而到了爸爸辈,也就蒋拓与蒋桦两人,也不用选,直接是他两人。
再到蒋桦出事,他的那一半玉佩,便不知所终。
而现在,蒋云琛和蒋云臻争的就是蒋拓手上的这半块玉佩。
如今,又重得蒋桦手中的半块玉佩,说不定还能消除,蒋家此时的家产之争。
“那小弟在此就多谢大哥,慷慨赠吾妻玉佩。”沈辞瞧蒋乐瑶看得入迷,提起说道。
“跟我客气啥呀。”看见蒋乐瑶见到这块玉佩的反应,便也坚信心中所想,道:“应该的。”
抬头望向远处,又道:“那我也不多说了,天色也晚成这样,身上还背负要事,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增进感情了,告辞!”
“大哥保重。”沈辞拱手道。
待孙梓杨踏上轿凳,身后传来蒋乐瑶的声音,道:“小女蒋乐瑶,多谢孙大人所赠!”
孙梓杨停下脚步,望向蒋乐瑶,随后便坐进车舆,消失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