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感觉到,心里发热,脸上发烫,极想和韩行亲热的冲动,一次次地刺激着她,冲击着她。而另一个王小玲在劝阻着她,一个女人,不能失去矜持,更不能主动,更要节操。两人女人的搏斗,把她的心思打乱了,使她昏昏沉沉,脑子有些迷糊。
而韩行也不是个圣人,二十六岁的年龄,正是男人的成熟期,长期的军人生活,哪里见过女人啊,虽说不能从军三年,老母猪赛貂蝉,那也是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女人,自己心里也一阵子痒痒,难免有“意淫”反应。
她不禁顺下手去,紧紧地抓住了这个奇怪的东东!
韩行虽然心猿意马,但还没有最后失去理智,终于明白过来,再往下一步,可能就要过杠了。人生有许多底线不能碰,这也许就是底线之一。
韩行突然伸出了手,抓住王小玲的手拉回来,喊了一声:“不可以!”
王小玲一愣,突然燥热的心里就像被泼上了一瓢凉水,可她一下子趴在了韩行的肚子上,再也不肯抬起头来,喃喃地说:“韩司令,我有些害怕!”
“你怕什么?”韩行轻轻地问,不敢过分刺激她。
“可恶的战争,说不定哪一天我们都完了。可我还是个处女,冤不冤啊,我要你,要你!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要你!”
韩行无语了,这样的话,王大夫竟也说得出口,不会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吧!王小玲继续说着:“我是大夫,心里清楚,好几次,差点儿完了。你我感情一场,不能给自己留下遗憾,心里装了你,死了也不冤枉。女人该说的已经说了,你懂的?”
韩行再一次无语,本来要劝她的,可有什么话,现在不能说,让她的脑子静一静。待王小玲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韩行才说:“我已是有家室的人,不能对不起陈苹?”
“陈苹不在跟前,她哪里会知道?你光想到了她,想到我了吗!?”王小玲暴躁地叫了一声。她一激动,软弱的床可受不了啦,猛地一颤,几乎要散架。韩行想起身,可是怕床歪筐,自己的床要是塌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单独待在屋里,怎么也解释不清了。
“你还年轻,这么漂亮,又有专业知识,一定会有好的家庭!天下男人多的是,一定会找一个好男人的?”
“我不,我就是要你!天下男人如糟粕,就是看着你是个宝贝!”王小玲执拗地甩着头,有点疯狂地叫着。床又差一点儿散了架。
正在这时,像是范树瑜的声音传了进来:“王大夫在这里吗?”旁边吴小明的声音还在劝着:“请范队长不要往里闯,有人进我得先汇报。”
韩行一听有些着急,自己脱了裤子躺在床上,而王小玲却趴在自己的肚子上,外人见了怎么能解释清楚啊!赶紧要起床。不想,三根腿的床经不起两个人压在上面,韩行起得又急,床一下子散了架,“咣啷”一声,把两个人都陷了进去。
范树瑜正好进屋,吓了一跳,喊了起来:“到处找你找不到?原来两人上了床!?”
吴小明也吓了一跳,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叫范树瑜闯进来,这下子好,韩行还不毙了自己。吓得他转身又逃出屋外,再也不敢进屋,天塌下来,他也不会进来管了。
屋里只剩下范树瑜、韩行、王小玲三个人。范树瑜来了脾气,指着韩行好一顿大骂:“好啊,韩行!你身为南征军司令,竟然带头违犯军纪,搞到了王小玲头上。等着吧!我这就给南征军汇报,看南征军怎么处分你!”
韩行虽为南征军司令,只是军事上当家,生活上还有党的组织,党还可以说话,范树瑜虽然只是一个卫生队长,但她是新八旅旅长张维翰的夫人,说话相当有权威,只要是军事以外的话,韩行都听她的。
韩行只好哭丧着脸,对范树瑜说:“范队长,我是冤枉的,什么事都没干!”
“还能冤枉你?”范树瑜看了一眼散架的木床,继续批评韩行,“床都压塌了,还说什么事也没干!都抓住赃、捉住双了,还说没干!等我们回去,我就告诉陈苹,让陈苹拾掇你!”
韩行急忙告饶:“可别!可别!范队长,我的好大姐。你要是告诉了陈苹,我们非离婚不可!”
范树瑜熊完了韩行,又批评王小玲说:“我说王大夫呀,你就是贱,男人有什么稀罕的,不就是一个杆两个蛋蛋吗?我们当大夫的,见过的还少吗?破坏了人家家庭不说,弄不好你还得受处分,要是再厉害的话,开除军籍也说不定呢!?”
王小玲这时候却少了冷静,愤怒地对范树瑜吼叫着:“范队长,不要以势压人,我受够了!怎么着,我就是和韩司令办了那事,我认了,又怎么着?开除军籍就开除吧,总不会把人毙了吧!也不会把我开除出球籍!?”
范树瑜一听更火了,对王小玲当然不客气:“本想帮助你,不知好歹是不是?做了坏事就是做了坏事,都抓住手脖子了,你还想怎么滴?你知道犯的错误有多严重,不光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军队,破坏了首长的威信,对以后的战斗力将是极大的损失,万一要是把他撤了职,南征军谁来带?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帽子一扣,把王小玲吓着了,变了脸色:“不会这么严重吧!我们干……了什么?”
韩行只好再次向范树瑜解释:“范队长,我们确实什么也没有干,是冤枉的!”
屋里的争吵,引来了许多警卫战士,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纷纷挤到大门口来听动静。吴小明把他们都撵走了,一边撵一边吼:“走远点,给我走远点儿,没你们的事。我可是有言在先,谁要是把这里的事捅出去,拉老婆舌头,可别怪我不客气!”
战士们本来就弄不清怎么回事,听连长这么一说,一哄而散,各干各的营生去了。
晚上,在范树瑜的主持下,专门召开了生活检讨会。参加会议的有当事人韩行、王小玲,副司令侯大山、参谋长刘志远,步兵团团长殷兆立、炮兵代理团长王大武、装甲营长游向前,特战营长张小三,还有受牵扯的警卫连长吴小明都参加了。
范树瑜首先阴沉着脸对大家说:“真是三天不打仗,队伍非出大事不行。今天下午,我们南征军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听说南征军里出了大事,大家都竖起耳朵听着,可心里都有些纳闷,没听说出大事呀!是不是自己的耳朵不灵呀!
范树瑜简单地把这个事情一说,大家真是反应不一,各有各的态度。
刘志远非常生气,首先开炮:“我们南征军为什么能打胜仗,就是因为有铁的纪律,韩司令这是犯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第七条了。如果在党的话,那就严重了。可是既然不在党,那也得提请上级部门,暂时停止工作,做出深刻检查,然后根据检查情况,再给予处分!”
副司令侯大山嘴角显出一丝冷笑,但没有说话。
炮兵代理团长王大武却笑了:“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就这点儿小事呀!在我们国军里,这算个球呀?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也构不成什么犯罪。这是他俩的事儿,我们管这么宽干什么?鬼子马上就要进行第三次大会战了,再罗罗这些小事儿,是不是小题大做呀?”
殷兆立听着王大武的话有些不顺耳,按说王大武从国军投诚到八路,也有不少日子了,怎么还停留在国军的思想里:
“我说王团长啊,你怎么还国军国军的,我们现在不是国军了,是南征军,是共产党、八路军的队伍!一个队伍有一个队伍的章程,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此事必须处理,要是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要不了多少日子,我们南征军就完了,内部先垮了!”
几句话说得王大武直咋舌头,表面上不敢说,心里可不服气。
又有搅局的了,张小三说:“真要是撤了韩司令,谁来当南征军的司令?”张小三本来是想帮着韩行说话的,但因为不会说话,就说了这么一句。没想到,这一句话,却把刘志远惹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