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点头,他们自然是愿意的,只是他们马上就要被处决了,又如何能回到以前的生活,魏苧胭没再多言,拿出酒菜,不管将来如何,命还在就好好吃饭。
离开大理寺后魏苧胭就回魏家,可到了门口没敢进去,不知道魏振廷在不在家,气消没有?
自她回京都以来家里什么忙都没帮上,还惹回大堆麻烦,想到这些,魏苧胭更没脸迈步,一直在门口徘徊。
“胭儿,你在做什么?”
刚好回来的魏钧澈远远就瞧见魏苧胭在自家门前绕圈。
“哥,我有事来找你。”
见到魏钧澈,魏苧胭一副得救模样。
“为何不进去?”魏钧澈问。
揉着衣带的魏苧胭一脸为难对魏钧澈说道,“我们去其他地方说吧。”
“不去,有事回家说。”
魏钧澈直接踏进大门,魏苧胭却驻在原地半步没走,明白妹妹顾及的是什么,魏钧澈接着说,“爹今日有事要晚上才回来,进去吧,业儿跟景儿天天问我姑姑去哪了,我都快被他们烦死了。”
也不由魏苧胭再说,魏钧澈拉起她就进去,温满平见到魏苧胭回来很是高兴,起身迎接。
“大嫂,最近一切可好?”
魏苧胭赶紧扶温满平坐下,她的孕肚已经开始显。
“都很好,就是苧胭不在,闷得慌。”温满平笑着答。
家里两个小孩听到魏苧胭的声音欢快从里面跑来,围着魏苧胭开心的问,“姑姑去哪拉,怎么这么久不回来?”
魏苧胭摸着两个小家伙的头说,“姑姑有些事,不在家中的时日你们可有乖乖听话?”
“业儿与弟弟都很乖,姑姑教的箭术业儿每日都和弟弟练习,我们问父亲好不好他也不答,只说要等姑姑回来再评论,这几日业儿还学了一套剑法...”
魏士业说起来就没停,吧啦吧啦讲了大堆近况。
“好啦,姑姑跟你爹爹还有事呢,你们去院里练箭吧。”
看出这兄妹俩有事要谈,温满平拉两个小孩离开。
“姑姑还走吗?”
不舍的魏士景拽着魏苧胭裙角不肯放开,问道。
“嗯…”
魏苧胭点头,一答完两张小脸都垂了下去,她赶紧补充道,“但姑姑很快会回来,这段时间你们要勤加练习,等下次姑姑回来,你们的箭术定要胜过姑姑。”
两个小孩立马笑开怀,和魏苧胭拉钩让她千万不可失约。
“胭儿。”
温满平等人一走,魏钧澈就开口,“悰磊他们的事我会再进宫向皇上求情,你不要太担心,事情还未到没有回旋的余地。”
“哥,不必了。”魏苧胭摇头,“哥哥已经为这件事牺牲太多,胭儿不想哥哥再伤神。”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你可以与我说,我是你哥哥,不管什么事,哥哥都能替你挡着。”
魏苧胭的放弃让魏钧澈不敢置信,她的话越不在意越代表没那么简单。
“并没有。”魏苧胭挤出笑容。
“好,你让我不管,那他们怎么办?”魏钧澈问。
魏苧胭淡淡地答,“该什么样就什么样,算了吧。”
“算了!?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是个愿意算了的人!”
风轻云淡的话让魏钧澈的疑虑更多一分,他的妹妹几时会愿意妥协。
“哥,现在涉及的是谋反,这个罪名我们谁都担不起,这些也不会再是跟人打一架就能解决的问题。胭儿是要报恩,但不是要拿我们魏家人的命来报,哥哥和爹爹的平安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魏苧胭已经想通,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再因她饱受非议,她继续说道,“哥,胭儿一直没有好好尽到做女儿的责任,希望以后胭儿不在家的时间,哥能多照顾照顾爹爹…”
在家中待了片刻魏苧胭就回军营,一见到郭沐沉就拉着他,说忙了整整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会饿的快要不行。
膳食很快就备好,魏苧胭好像真的饿惨了,话没多说拿起筷子就吃,郭沐沉一道道菜给她夹进碗里,让她慢慢来不用急。
“胭儿,我知道你现在不好受,你如果不开心别闷在心里,我还在你身边。”
对于魏苧胭表现的若无其事郭沐沉反倒有些担心,要眼睁睁看着救过自己的人被处死,她如何能平静接受…
然而魏苧胭只是笑着摇头,夹菜放进郭沐沉碗里,神情释怀说道,“胭儿没事的,沐沉哥哥也动筷,你身体未全好,要多吃些东西。”
这些话郭沐沉根本就不相信,他满脸疑云注视着魏苧胭。
“沐沉哥哥。”魏苧胭倒一杯茶递上,“世上怕是再找不到第二个人,会像沐沉哥哥待胭儿这般好,胭儿以茶代酒,敬沐沉哥哥。”
接下递来的茶杯,郭沐沉没喝,仍是不解看着魏苧胭,魏苧胭一副放心没毒的表情,推着郭沐沉让他喝下。
待郭沐沉饮完,魏苧胭笑嘻嘻说吃饱想睡一会要回自己营帐,郭沐沉还想说什么,刚站起就觉得脑袋晕眩倒下,魏苧胭出去时秦治在外面,她交代说郭沐沉乏了刚睡下,让秦治别去吵他。
回到自己帐内魏苧胭换上一身夜行衣,带齐弓箭匕首,悄悄潜出,才走两步就有声音传来。
“胭儿,这么晚,你这身打扮是要去做什么?”
站在魏苧胭身后的郭沐沉问道。
“沐沉哥哥你?”
女子的表情满是惊讶,下了蒙汗药的茶她亲眼见到郭沐沉喝了。
“胭儿做戏子的天份还不够,我不忍心拆穿罢了。”郭沐沉笑答。
“怎样都好,请沐沉哥哥不要拦我!”
说完魏苧胭转身就走。
“我就知道你不是这么规矩的人。”
营地门口魏钧澈出现,阻拦住魏苧胭去路,当时他听魏苧胭说那番话就觉得没那么简单,特地来军营守着,果不其然…
望向一前一后围堵的两人,魏苧胭问道,“你们一定要拦我吗?”
“是!这件事,不能顺着你。”郭沐沉答道。
“好!”
女子眸色露出隐隐寒光,沉声说道,“那胭儿只能跟你们说对不起了!”
话语刚落,魏苧胭抽出羽箭顿时回头,直接攻击接近的郭沐沉,她出箭的力道不大,也刻意瞄偏。
郭沐沉闪身避开,魏苧胭借此空隙转向往魏钧澈疾冲,随即抽出匕首对他甩抛,魏钧澈高跳跃起,魏苧胭趁机后仰从他底下滑溜逃走,接住回旋的短刀后扬腿就往外跑。
才跑两步手被魏钧澈拽住,魏苧胭握匕首扭转手腕划去魏钧澈手臂,魏钧澈即刻将魏苧胭用力往回猛扯。
被拉退的魏苧胭整个人又往回飞,郭沐沉在后面接住,欲以左手擒制她,魏苧胭横弓来挡,郭沐沉抓住长弓一个转动,长弓脱手。
丢失一个武器的魏苧胭抓起匕首快速刺击,郭沐沉直接扬起右掌挡刀,魏苧胭见他不避,立马将刀锋转向,以刀柄击开郭沐沉的右手,顺势打中郭沐沉左肩。
抓握的左手劲力才微松,灵巧的魏苧胭就挣脱逃开,赶来的魏钧澈伸腿划拨向机诈的丫头,魏苧胭踏步蹬空从魏钧澈身侧转体飞过。
可脚踝又被魏钧澈抓扯,整个人被猛然拽住,不服气的魏苧胭抬匕首就划,魏钧澈劈掌回击,一个擒拿反拧打落她手中的刀。
迎后的郭沐沉伸左掌钳抓魏苧胭,女子双臂交叉相抵,疾步退滑,翻空后仰踢开郭沐沉的手。
魏苧胭没有真心想同魏钧澈和郭沐沉动手,未下任何狠招,只想以快脱身。
可魏钧澈跟郭沐沉两人平时看着敌对,这种时候倒配合无间,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夹攻,让她连分毫机会都寻不到。
而两个男人的想法何尝不与魏苧胭相同,他们只是想制服小丫头不让她走,可她却倔强到不行,又似泥鳅狡猾见缝就钻。
看来这几年确实学了不少本事,连翅膀都学硬了,今日定要好好挫挫她的锐气,否则日后嚣张起来哪还肯听话。
两人的协力合击逼得魏苧胭节节后退,她脚步不慎踩滑歪斜后倾跌倒,郭沐沉手快揽住她的腰,才刚扶稳魏苧胭,就见到她嘴角扬起邪气的弧度。
预感不妙的郭沐沉想收回手臂,手仅稍松劲,魏苧胭又故意将身子往下摔,郭沐沉没办法只能继续托住她。
总算将一人行动束缚住,魏苧胭扬掌劈去郭沐沉,旁边的魏钧澈接下她的掌风,擒扭按钉在身后的木墙,魏苧胭还不死心,缩臂挣脱,魏钧澈飞快举臂抵死,又屈膝压制她要高抬攻击的腿。
左半身完全动弹不得的魏苧胭,右臂攻向魏钧澈,却被郭沐沉克制,以相同的办法按住,四肢完全扣死无法动弹。
“你现在是真了不得啊,连无赖招式都会使,我还真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发火的魏钧澈狠敲魏苧胭脑袋教训道。
“放开我!”
女子依旧不服气,一边寻求脱身机会一边大喊,“你们两个打我一个不公平!”
“不公平怎么了!”
话落魏钧澈又敲去魏苧胭脑袋,“你一个小无赖有什么资格讲公平!”
“好啦。”
郭沐沉举起右手轻盖住魏苧胭脑袋,好声好气哄着,“胭儿听话,要是再惹魏大哥生气,脑袋肿成包我都帮不了你。”
“我不!”魏苧胭倔强叫道,“你们谁都拦不了我,我一定要去!”
魏钧澈脸色变下来,“你要去做什么!”
“我去劫狱把他们救出来!”
没有避讳的魏苧胭直接就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