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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各怀心思

  那天过后,我才知道,辰王让我找花名册是什么了。夜晚,我来到辰王府。

  南宫尘翎轻抚摸着琴身,停下手中的琴。道:“你来了?”我说:“王爷知道我会来?”南宫尘翎说:“说吧,找本王什么事情?”我说:“我就想问王爷一个问题。”

  南宫尘翎说:“问什么?”我说:“你让我去偷花名册,跟邺王谋逆是不是有关系?其实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邺王想要谋逆。可你为何不跟皇上说?”

  南宫尘翎说:“邺王和渊王都是本王的兄弟,你让本王如何去跟皇上说?本以为,能在他们谋逆之前拿到花名册,知道了花名册上的人,也好有个防备,至少可以劝说邺王停止谋逆。”我说:“其实邺王找过你对吗?只是王爷不想参与争夺皇位中。”

  南宫尘翎说:“本王没有想到的是,一个上官泓,竟然将邺王谋逆的事情牵扯了出来,陌北都跟本王说了。他相信你的话,可本王未必信。你到底是谁的人?为何连邺王谋逆的事情,你都知道?”

  我说:“我背后没有任何主使,唯一的人就是王爷你。我不是王爷的杀手,没必要什么都向王爷禀告。”南宫尘翎说:“那你进宫的目的又是什么?”我说:“我不是一开始就跟王爷说了吗?王爷若是不信,我也不强求王爷你信我。不管我做什么,我都不会伤害到王爷。”

  南宫尘翎说:“你伤害皇上,就是在伤害本王,你利用上官雅涵,除掉所有谋逆的官员,苏若璃,你的心思可真重。”

  我苦笑道:“我心思重,是王爷把什么都想的太美好了。我不怕告诉王爷,花名册上绝对不只这些人,若是王爷不信,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南宫尘翎皱眉道:“你是不是拿到花名册了?”我说:“我要是拿到花名册,早就给王爷你了。为何王爷就是不肯相信我?”南宫尘翎说:“你身上的疑点太多,你让本王如何相信你?”我说:“那我试问,我伤害过王爷你吗?伤害过皇上吗?若是我要对皇上不利,在回京的路上就不会救他。”

  南宫尘翎说:“花名册,不用再拿了,以后你与本王毫无关系。”我喃喃道:“王爷...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南宫尘翎说:“你还想说什么?如今这样,拿到花名册也没有用了。”

  我说:“邺王谋逆,皇上心里早就该预料的到的,只是在等他们自己露出狐狸尾巴。花名册上的人,我猜测会是一些,王爷意想不到的人。”南宫尘翎说:“那你说,会有哪些人?”

  我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王爷不争不抢,只想安度余生。可王爷有没有想过,就算你不争不抢,有些人未必会安好心。虽说王爷与皇上感情很好,可是太后呢?王爷始终不是太后的亲儿子。若是王爷威胁到皇上,太后会轻易放王爷回封地?”南宫尘翎说:“你不用再说了,本王乏了,你先回去吧。”

  我说:“我说的话,王爷可以好好想想,我会尽早拿到花名册。”

  我走后,辰王在那里,站了许久......

  南宫尘翎心想:本王会成为下一个邺王吗?皇兄他真的会残害手足吗?若璃说的,又有几分真假?本王装病多年,就是怕太后多想。都这样了,她还是不肯放过本王吗?

  南宫尘翎虽然是太后养大,可太后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他。只要阻碍南宫萧墨登上皇位的,她都会一一铲除异己。若不是他当时装病,也不会活到现在。

  一个月后,阿珍说:“今日娘娘要跟皇上去大佛寺,还是早些准备好些。”我说:“景儿跟本宫去大佛寺就可以了,你留在宫里,留意下宫里的事情。阿珍说:“可是景儿平时大大咧咧的,奴婢怕她照顾不好娘娘。”

  我说:“这次皇上去大佛寺,带了皇后,三位妃子,只带了沈贵人,陆姐姐还在宫里,本宫怕有人会欺负陆姐姐。你在宫里照顾她,我也就放心一些。阿珍说:“奴婢实在不明白,皇上带的都是妃位以上的嫔妃去,为何会带上沈贵人?”我说:“沈贵人现在是太后身边最亲近的人,皇上也是怕惹太后不高兴。带上沈贵人,太后也不会说什么。”

  阿珍说:“她能有今天,还不是靠娘娘你。如今她倒是好了,讨得太后欢心,就等于讨得了皇上的欢心。”我说:“行了,以后不准去说沈贵人的是非。”阿珍说:“奴婢知错了。”我说:“你跟景儿去准备下。”阿珍说:“是。”

  阿珍刚走没多久,陆曦就来了。我说:“陆姐姐怎么来了?”陆曦说:“你一会就要跟皇上一起去大佛寺了,我有些担心,便过来看看你。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我说:“那我就放心了,还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讲。”我说:“陆姐姐但说无妨。”

  陆曦说:“这次去的不光是皇后,还有其他的几位妃子,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要小心些才好。”我说:“这些我都明白。”陆曦说:“尤其是沈贵人,她现在是太后的人,我知道你跟她的关系最要好,只是有些时候,该防着就要防着点。”

  我说:“其实沈贵人在宫里无权无势,父亲更是一个小小县令,她现在能在宫里讨太后的欢心,那种心情,我是能理解的。陆姐姐不必担心我,倒是你自己在宫里要照顾好自己。”

  陆曦说:“舅舅就你这一个女儿,你可不能在宫里缺胳膊少腿了,不然书信里,我又要被母亲唠叨个不停。”我说:“放心吧,不会的,我要走了,陆姐姐在宫里要保重。”陆曦说:“你也要保重身体。”我说:“嗯。”

  陆家对于我来说,没有一点印象,我跟陆曦拉好关系,是因为她兄长是禁卫军。他兄长再怎么说,也是宫里的禁卫军副统领,若是除掉慕容青云,他就可以顺利坐上禁卫军首领的位置。日后复仇的路上,也会有一些帮助。

  本来应当是皇后跟皇上坐同一辆马车,皇上却让我坐在他马车上来,这让皇后气的快要炸了。因为上次的事情,我跟他之前好像有了隔阂。男子衣袍的事情,他没有问我,只是心里很在意。

  南宫萧墨说:“过来朕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我说:“多谢皇上关心,臣妾的伤已经无大碍。”南宫萧墨说:“你是怕朕吃了你不成?”我说:“臣妾不敢!”南宫萧墨说:“过来...”我说:“是。”

  坐在他身边,他将我身上的衣袍褪到背上,只见一条条长长的伤疤。

  光看到这些伤疤,就能想象的到,我当时是有多么的痛苦。他用手轻轻摸了摸伤疤,不禁让我心里一颤。

  南宫萧墨说:“怪朕吗?”我说:“臣妾不敢怪皇上。”南宫萧墨心疼道:“朕不该不相信你,不该将你关进牢里,要不是朕将你关进牢里,涵贵人也不会将你伤成这样。”

  我说:“皇上当真以为,一切都是涵贵人所为?”南宫萧墨皱眉道:“你想说什么?”我说:“行刑那日,涵贵人有话想对臣妾说,叫狱卒找臣妾前去,当臣妾到地牢的时候,刚好碰到婉嫔,她说涵贵人已经自尽。为何那日婉嫔碰巧会去地牢里去看她,又刚好碰到涵贵人自尽,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

  南宫萧墨说:“你是想说,是婉嫔指使涵贵人去陷害你的?”我说:“若不是怕涵贵人说什么,她为何要逼死涵贵人?”南宫萧墨说:“涵贵人自尽,没有人看到是婉嫔逼死她的。当日是你说,涵贵人陷害的你,如今却又说是婉嫔。你到底把朕当成什么了?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我说:“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有些猜疑而已。”南宫萧墨说:“纵火一案已经结束,朕不想再听有人提起,听明白了吗?”我说:“臣妾知道了。”南宫萧墨说:“这次去大佛寺,主要是为了祈福天下太平。再者就是,带你出来透透气。”

  我说:“带臣妾出来透透气?”南宫萧墨说:“大佛寺风景很好,也比较清静,朕猜想到你会喜欢。”我说:“为了臣妾,皇上如此大费周章,真是折煞了臣妾。”

  南宫萧墨说:“等朝中稳定,天下太平,朕就带你到处走走。年后,朕就要亲自出征去对付南苍国,还不知道何时能够平定那边,将你留在宫里,还真有些担心。”我皱眉道:“皇上要亲自去南苍国?”

  南宫萧墨说:“宋逵老将军,在那边与南苍国对战了两年,最终还是没有拿下南苍国。这次他战死在了沙场上,那边只有瑞安在留守。朕准备亲自去会会那个南苍王。”

  我说:“听说南苍国擅长用妖术,皇上亲自去,怕也是不行。”南宫萧墨说:“南苍王野心越来越大,朕若是什么都依着他,岂不是有损我玄墨国威严。”我说:“那皇上准备何时动身?”南宫萧墨说:“朕是打算下个月再去,母后非要让朕过完春节再出征。”

  我说:“臣妾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的通。”南宫萧墨说:“说说看。”我说:“皇上不如年前去南苍国,春节时间,想必南苍王也不会防范很紧,何不在大年三十那天偷偷进攻。”

  南宫萧墨说:“你这个方法倒也是不错,只不过,还是不行。”我说:“为何不行?”南宫萧墨说:“南苍国边境有种毒虫,一旦被咬伤,就会立刻浑身脓水,伤口腐烂而死。听说宋逵宋将军,就是死于这种毒虫。

  我说:“皇上说的,应该是蛊毒。”南宫萧墨皱眉道:“蛊毒?”我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在医术上看到过,这种虫子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

  南宫萧墨说:“你可有办法?”我说:“这个,我还得回宫翻看师父给我的医书才知道。”南宫萧墨说:“若是有办法,从大佛寺回来便可以出征战场,朕会带你一同前去。”

  我惊道:“我...皇上出征带臣妾,怕是有些不妥。”南宫萧墨说:“这么久以来,你还不了解朕吗?朕想要做什么,谁敢站出来说不是。”我说:“皇上说的是。”南宫萧墨说:“离大佛寺还有一段距离,你先睡会...”我说:“是。”

  他让我靠在他怀里睡觉,我快都被眼前这个男人给弄晕了,他阴晴不定的性格,一会对我狠心,一会对我温柔体贴,让我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以前他虽对我温柔体贴,因为我是他的一枚棋子,那些都是装出来的。

  如今我是苏若璃,完全没有利用的价值,他也没有必要对我温柔体贴。

  我心想: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以前的南宫萧墨,绝对不会如此纵容一个女子。我现在的身份,完全没有利用的价值,他纵容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南宫萧墨心想:药师的徒弟,从前的废材苏若璃,如今她的睿智,都不像废材该有的。叶天澈跟苏若璃又是什么关系?她跟四弟到底有不有关系?那天晚上的刺客真的是她吗?上回请大夫给她把脉,说她没有一点内力,那么就是一点武功也没有。可是她跟那晚的刺客,怎么会如此相像?

  我们就这样各怀心思的坐着,谁也没有打破这种气氛。他怀疑我的身份,又希望我不是那个刺客。

  到了大佛寺已经是傍晚了,方丈带领众位僧人都在外面迎接。方丈说:“老衲带领大佛寺中僧人,恭迎皇上和皇后娘娘来到大佛寺。”

  南宫萧墨说:“方丈不必多礼。”方丈说:“皇上一路上车马劳顿,老衲已经命人给皇上准备好了厢房。”南宫萧墨说:“皇后你们先去休息。”

  皇后说:“皇上,你不一同进去吗?”南宫萧墨说:“朕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方丈商议,你们先进去吧。”皇后说:“是。”南宫萧墨说:“若璃你留下。”我说:“什么?我留下?”我说:“那我住哪里?”方丈说:“皇上体恤娘娘,说娘娘身上有伤,不宜一人住在厢房,便安排与皇上一同住。”方丈说:“请皇上移步里面。”南宫萧墨说:“好。”

  南宫萧墨安排我与他同住,让我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我们去上完香以后,他便送我回房间。

  我说:“皇上,你这是何用意?”南宫萧墨说:“你指的是什么?”我说:“为何你让臣妾与你同住一间厢房?”南宫萧墨说:“你是朕的妃子,伺候朕有什么不对吗?”

  我说:“臣妾不是那个意思。”南宫萧墨说:“你身上有伤,跟嫔妃们住在后院厢房太危险。”我说:“要伺候皇上,也应该是皇后娘娘来伺候皇上才是。”

  南宫萧墨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道:“你是希望皇后来伺候朕?”我说:“臣妾是...怕别人说闲话。”南宫萧墨说:“你这也怕,那也怕,生死关头的时候,朕就没见你害怕过,跟朕做对的时候,也没见你害怕过。”我说:“臣妾不敢。”

  南宫萧墨说:“在朕这里,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自古以来,有哪个嫔妃敢拒绝侍寝的?”我说:“皇上怕是误会了,臣妾不敢拒绝皇上,只是...”南宫萧墨说:“只是什么?”我说:“只是臣妾那天心里害怕。”南宫萧墨说:“你知不知道,换做别人,你已经早就够死千次了。”

  我心想:既然是他安排我住在这里,那就不怕皇后她们来茬了。若是再跟他说下去,只会惹怒他。他一生气,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事情来,还是先顺着他吧。

  我说:“皇上对臣妾的好,臣妾铭记于心,从未敢忘。”南宫萧墨语气温柔的说:“赶了一天的路程,累了吗?”我说:“臣妾不累。”南宫萧墨说:“朕带你去个地方。”我说:“好。”

  他带我来到后山,远处就能闻到一股花香的气息。走近一看,才发现这里四周都是花,宛如仙境,如痴如醉。各种各样的花都有。

  我说:“这里真的好美!”南宫萧墨说:“喜欢吗?”我说:“皇上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南宫萧墨说:“怕你闷的很,便带你出来散散心。这里的花园虽比不上宫里的御花园,但是比宫里的空气要好一些。”我说:“皇上是怎么知道这里有花园的?”

  南宫萧墨说:“朕小的时候,跟母后一同来过一次,那次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了。”我说:“原来如此。”

  他说的空气好,并不是说皇宫的御花园有多差。只是想说,这里没有杀戮,皇宫内的每个地方都充满了血腥味,只有大佛寺这种地方才会让人安心些。

  我说:“往年不都是太后跟皇后娘娘来祈祷的吗?皇上为何今年亲自来祈祷?南宫萧墨说:“你怎么不问朕,为何在入秋之前杀了邺王?”

  我说:“这都是朝堂上的事情,臣妾不敢多言,再说,皇上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南宫萧墨说:“好不容易抓住他的把柄,朕不想给自己留下任何后患。”

  我说:“你是怕中间出什么差错,所有春节前就斩了所有谋逆的官员,皇上怕的是什么?又或者说,怕的是什么人?”南宫萧墨说:“邺王谋逆,暗地里训练的杀手,到死他都没有说。若是留着太久,难免会是夜长梦多。”我说:“臣妾明白了。”

  我说:“既然都出来散心,皇上就不要再议论政事了。好好放松下,不是更好。南宫萧墨说:“若璃,你过来...”我说:“怎么了?”他躺在草坪上,让我躺在他怀里。我躺在他怀中,不一会儿他便睡着了。

  我望着熟睡中的人,感到熟悉而又陌生。现在我每天,都要在他面前装作恩爱的样子,有时会让我感到恶心。想了许久,我索性就不想了,有些东西,想多了反而会很累。

  闻着花的清香,很快就入睡了。进宫这几个月以来,这次是我睡的最熟的一次。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过去了两个时辰。

  南宫萧墨望着怀中的人儿,他不知道对我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有时候他希望,暗卫不会找到关于我是刺客的证据。

  南宫萧墨心想:若璃...你会骗朕吗?若是你没有欺骗朕,朕会护你一生一世。你身后的剑,都由朕替你挡。若是那晚的刺客真的是你,朕该拿你怎么办?朕希望你没有欺瞒朕。

  外面风大,他将我抱在怀里,抱回房间里睡。是我生前的影子,让他才有了错觉,才会对苏若璃这个身份有保护欲。他想要保护我,生怕我再一次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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