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片刻,刘璇看着刘岳,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出一丝破绽,但是一直到半刻中之后,她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她失败了,但是正是这份失败,却让他觉得有些愧疚,毕竟是她心生怀疑的。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刘岳看着脸色变了好几变的刘璇,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小妞的状态就好像是生生忍了一个大喷嚏那样,很是难受。
“没怎么,只是觉得你突然有了兴趣亲自教学生,实在是有些不太正常!”最终,刘璇只得找一个特别的理由,算是强行扭转自己的面子。
看着她的憋得通红的脸庞,刘岳能够猜得出她这番强词夺理,是做了很大的心里斗争的,于是只好笑颜宽慰。
“好了,姊姊,是我的错,我收学生应该跟你商量一下,尤其还是收的女学生。”说完这些话,两人相互看着,片刻之后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两个从小一块长大,自然是彼此清楚,所以他们这一笑,正是了解彼此,并且原谅彼此的最好见证,不需要多说什么,这就是长久以来形成的相处模式。
尽管如此,刘岳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带着赵灵儿在身边实在是太容易让人误会了,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刘岳将其安置到了学院之中,现在学院必须要开新的门类专业了,而医学这个专业也必须要纳入进来。
赵灵儿天资聪慧,刚好可以充当这个专业的教师,如此安排就缓解了高层师资方面的人才短缺,本来医生这个职业,要实用和理论相结合,但是咸阳的太医署中少小的还不能出师,而能出师的又太过的年迈,总不能让人家行了一天的医还要再到学院之中去讲课。
同时,这些老顽固十分的固执,非要说自己的医学手段是什么秘技之类的,不轻易外传,这样的人明显是不可能倾囊相授的,但是这个职业却是一个需要十分细致谨慎的职业,所以这些藏私的老头子只能作为基础课的老师。
但是通过最初和他们的谈话,刘岳决定在咸阳建立一座综合医院,建立医院的初衷本来是为了整合整体的医疗资源,但是现在要加上一条,那就是榨干这些老家伙的能量。
尽管这样做,有些太狠厉,但是毕竟这些家伙不想去教学,所以刘岳有些气急,刘岳认为正是世界上有着太多他们这样的人存在,都想留一手,结果导致很多能够救人的东西最终都没有传承下来。
知识和经验如果不能够用来支撑文明的进步,那它就和棺材中腐朽的枯骨一样没有任何的价值。
所以在有人筹建慈泉宫的时候,刘岳就又着手开始筹备建设医院了,准确的说是一个疗养院,毕竟现在的医学手段并不先进,甚至还非常的落后,所以要是真的纯靠兑换来兑出一个大型的医院,这也是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情况。
打个简单的比方,如果刘岳兑换处一台ct造影设备出来,那些医官除了不会操作之外,恐怕更多的是觉得这个东西是一个不详之器吧。
将这件事完全的提上日程之后,刘岳又花去了将近两天的时间,办完这件事情,他忽然感到一阵的轻松,这一年多来,他建学院育人才,征匈奴图南越,兴科技造军火,将整个咸阳打造成了一个综合的科技文化之地。
现在,这些事情都步上了正轨,正在按照计划有序的进行着,当下一幅可以展望的美好蓝图就摆在他的面前,这一刻,他终于可以轻松的笑了。
这大汉的基础已经打得够坚实了,就算是以后刘彻登基了,想要对外扩张,那也会有足够的底气。
这一年多,也真的是很累,南征北战的,操了那么多的心,真的可以称得上殚精竭虑了,不过,刘岳最感谢的还是那个系统,这个神秘的东西,成为自己这些成就的最大助力,要是没有它,自己恐怕也最多能够弄上一些四大发明,然后苦逼的在山里采草药,寻找一些新食材的种子。
“主人,你不必如此,帮助你重建中华文明体系,是我的使命!而且我曾经说过,你的使命完成的越多,我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大,如果你希望我提前出来帮你,就要加油哦!”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刘岳顿时从思考中反应了过来,微微一笑,立刻就想到了一件还没有做的事情,倒是应该现在去视察一下。
这件事情,刘岳一直记挂在心上,如果没有这一次的南越事件,恐怕这件事情都已经办完了,这件事情就是去巡查一下,他曾经花了重金去培育的黄河沿岸草木带。
按照他的推测,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那些草木带应该正是繁茂的时候,所以今年的黄河泥沙含量应该是大有改观的。
当然具体的情况是怎样的,刘岳还是要亲自去观察一下的,所以他立即就召集了一个十四架动力伞组成的小队,带上简单的武器还有给养沿着渭河就出动了。
这一次,他可是不敢再不带刘璇了,两人结成侠侣,共乘一架动力伞处在队伍的正中心位置,俯瞰着地面的水线,心情别样的开朗。
等行到和黄河交叉的地方之后,刘岳打出旗语,告诉尖兵带领整个队伍下降,他要去检查一下水质。
这当然是一个非常直观的手段,因为前不久,黄河的中上游降雨偏多,黄河水量大涨,要是这样的情况下黄河的水质还算是可以的话,那就表明这一次的草木带固土行动是十分成功的。
当然,刘岳也没有那样的贪心,他也知道不可能一次性的将这个严峻的历史问题给一下子就解决掉,所以他还是做了很足的心理准备的。
降落到地面之后,距离黄河的河岸已经不足两百米了,这一队驾驶员都是一些精英,这也正是刘岳敢带着他们在完全没有后勤补给的情况下穿越黄河沿途的底气所在。
将动力伞收了起来之后,刘岳就命令小队在此扎营,而他则是带着刘璇还有两名士兵向着那河边走去。
刘岳的手里也早就准备了几个玻璃瓶子,准备用来装水用的,关于用玻璃制作瓶子这件事情,刘岳还大大的浪漫了一把,弄出了一个鲁伯特之类的童话故事,给刘璇整个人感动到不行。
要不是刘岳害怕那个玻璃蝌蚪的尾巴会伤到她,她现在恐怕就会一直随身携带者那个东西呢。
当然,吹制玻璃瓶这件事情也让刘岳发现了一个新的商机,咸阳的将作监已经开始制作不同的玻璃制品了,当然还没有开始售卖,不过这种玻璃制品的出现,从根本上杜绝了未来一些西域商人用带来的廉价玻璃珠子,就套走了中国大量的丝绸瓷器还有金银珠宝等宝物。
站在河边查看了一下这里的河水,虽然连日大雨,但是河水的浑浊程度却并不是多么的严重,远远达不到一碗水半碗沙的那种恐怖级别。
但是水流也并不清澈,这一点即便是刘岳做过心里准备,但也还是有些心中遗憾,毕竟这可是母亲河呀,好在他已经从未来带来了关于这条河流恶化的的结果,所以现在治理的还算是及时。
从河中取了两瓶水,带回了营地,静置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河水竟然真的变清了,而水里面的泥沙等沉淀物也才在瓶底覆盖了不到一毫米厚的一层。
这样的结果简直可以用惊艳来形容了,要知道取水的地方距离黄河第二级落差不算远,按照道理来说泥沙的含量应该是非常大的,但是这样的结果却是非常的令人意外的。
对此,刘岳很想看看原因,所以就马上安排埋锅造饭,准备吃完之后即刻启程,赶往壶口的方向,看看这个泥沙的大产地到底是怎么了,居然偷工减料了。
当然,刘岳是希望这样的偷工减料一直出现的,最好是继续扩大范围,甚至是赶出就停工最好了。
“姊姊呀,你以前去看过黄河瀑布吗?”刘岳拿起刚才澄清过的黄河水,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并没有任何的异味,然后轻轻扬起瓶口,将一部分清水倒进了自己的杯子之中。
“那是自然没有看过的,毕竟在你来到长安之前,我是被看得很紧的,像那几个被我揍过的侍卫,有好几个可是看着我长大的!”刘璇有些愤愤,她越来越喜欢和刘岳呆在一起的感觉了。
“好,姊姊那我就带你去看看这条孕育了我们华夏文明的母亲河,之前我们经由她的下游河道去过胶东,你算是体会了她的安静和甜美,今天我要让你看看她的暴怒和咆哮。”说完,刘岳就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招呼着士兵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赶紧启程了。
有些时候,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这不,刘岳想着下午的时间怎么着也能赶到壶口瀑布附近呢,但是最终却因为有一些狂乱的不规律风干扰,整个小队的行程都被耽搁了,除了探路的两架动力伞在天黑之前降落了下去之外,剩余的动力伞在夜幕降临之后还在天上飞行,而且距离壶口瀑布还有那么一段距离。
“你听,有轰鸣的水声!”刘璇忽然侧耳向前,一阵阵持续的声波传进了她的耳中,让她有些兴奋,急忙举起望远镜查看,但是最后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个时候,前方的引路伞上用荧光棒传来了信号,说是发现了引导小队,要所有的伞做好降落的准备,听到这句话之后,刘岳心中一喜,他早就听到了水流的轰鸣声,可是很可惜,他也没有来过这里,而前世的这里地形上面的记忆很明显是不适用于现在的,就在他准备向系统兑换一个提示的时候,他的探路者终于发声了。
动力伞按照指引一架架的降落了下去,最终都安全触地,让刘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种情况刘岳也很紧张,好在队伍之前的训练十分的严苛,这也为他们的安全做出最好的保障。
落地的过程中,刘岳就感受到了周围充盈的水汽还有振耳的轰鸣声,看那样子先导队选的这处地方应该是很具有代表性的而且距离壶口瀑布非常的近。
“看起来,今晚上只能在这里过夜了!”刘岳感受着微凉的夜风,将自己的披风脱了下来给刘璇搭了上,然后就开始布置他带在动力伞下面的那个长方体的包裹。
这个包裹装的是一个大帐篷,用后世的标准来说,这可是一个三室一厅的大帐篷,住两个人那是松松的够了。
熟练的升起篝火,然后再迅速的搭起帐篷,此时再看看旁边的那些已经很是超时代的单兵帐篷,忽然觉得这些士兵的生活条件太差劲了。
当然,刘岳只是心生感慨而已,主要是想显摆自己的大帐篷,倒不是他真的就会给这些士兵们分发新装备,因为节约还是非常重要的。
本来刘璇是想凑着和刘岳一起睡的,但是进了帐篷才发现这帐篷竟然被分成了小隔间,所以最后她的愿望也就没有实现。
第二天一大早,刘岳就起来了,实际上这天晚上他也完全没有怎么睡觉,虽然说他的能力惊人,一夜不睡不会产生什么负面的影响,但是毕竟是没有休息好,所以眼睛有些惺忪,一出来就看见一个白衣女子正在一块山石上面练剑。
此人正是刘璇,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距离壶口瀑布也只不过有着一里多的路程。只要斜过那个土坡,那雄浑壮阔的壶口瀑布就会完全呈现在眼前了。
“姊姊,走了,别练了,我们看瀑布去!”说完,刘岳脚尖轻点地面,一跃落到了刘璇的身边,牵住了她的手。
两人也不管营地了,直接就在前面狂奔起来,只留下士兵在这里收拾东西哎扫尾。
“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壶口瀑布吗?”刘璇虽然嘴里说着话,但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正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