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年轻人离去,老翁才悠悠开口道:“这里曾今因为这座桥而繁荣一时,被世人称为天桥村。这里的村民以捕鱼为生,而村长一族则以护卫众人过桥为己任。大家一起信奉着蛇神,过着和平的日子,而我就是这个村子的末代村长。”
天桥村一直流传着一个关于蛇传说。在很久以前,天地间有一条到处兴风作浪的蛇妖,常常引起登天河的泛滥,给两岸的百姓带来苦难。后来,出现了一个神人将蛇妖化作这座桥封印在此为百姓造福以弥补过去的罪过。不知何时,登天河里出现了一种吃人的游鱼阻碍了人们过河,于是蛇妖赐予了村长一件宝物以助百姓渡河,也因此被后世的子孙奉为神明。村民将它的故事刻在石碑之上,立在河边以肯定它后日的功绩。
时过境迁,村长之位传到老翁这一代时,铁桥早已建成,过天桥的人越来越少,渐渐天桥被世人淡忘,村民也陆陆续续搬迁它处,只有老翁一家痴痴地等在此处,履行着家族的使命,最后连老翁的家人也离开了。老翁独自一人来到桥的另一边等待过桥之人,回忆着年幼时父亲讲起自己的祖先用宝物助人渡河时的情景。直到夏丽来到了这里,老翁第一次手脚生疏的使用了他的家传宝物。
老翁重新将夏丽带到了桥头处,从怀里掏出珍藏已久的宝物交到夏丽的手上,嘱咐夏丽用祖传的方法向蛇神表示助自己渡河的恩情。
夏丽将老翁给自己的宝物放在手心里,宝物的外形像是某种水生物的鳞片,散发着一股温和的蓝光,向手心传来阵阵冰凉之感,却无寒冷之味,应该是一位仁慈的神明。
由于老翁年岁已高记性又不好还是第一次使用这仪式,总共颠来倒去矫正了好几次,整个仪式从天明弄到了夜晚。
此时,夏丽总算操作到最后一步了,当夏丽做完最后一个叩头之际,手中宝物的蓝光顿时四射开来,大地开始震动,随之传来的是老翁激动地呼喊:“蛇神啊,我见到蛇神了!我生无憾。”
夏丽也抬起头来,看见面前的天桥消失了,从蓝光之中出现了一条体型巨大的蓝色水蛇,而老翁正颤抖着身子瞪大着眼睛看着这条巨蛇,虽然知道他很想行礼,可是身体好像已经木然了。
于是,夏丽轻轻呼喊了一下:“老爷爷?”可是,老翁并没有任何反应。
夏丽又伸手轻拍了一下,可老翁还是没有反应,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
“不用再叫了,这位老者已经走了。”一个*的声音传入夏丽的耳朵,那是蛇神的。蛇神伸出自己的尾巴,轻轻地在老翁的头上来回抚摸了几下:“孩子,我没有守护好汝等。”
随之,老翁的身体化为了泡沫飞向了空中,蛇神则顺道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拐杖:“这是我送给初代村长的礼物,是由登天河鱼王的脊骨做成。初代是吾的第一个信奉者,而汝则是最后一个,也是吾收回礼物和蛇鳞之时。”
“蛇神,既然老爷爷的心愿已了,我也该实施离开了,多谢您助我渡河。”夏丽说完就打算离去。
“等等!”蛇神叫住夏丽,“吾曾被人封印在此,需要助人渡河方能脱困,可是铁桥的建成使得从这里过河的人越来越少,本来吾意为要一辈子都要呆在这里,没想到还有像汝一样的冤大头想过此桥,又刚好是使吾脱困的最后一人,说来还应该由吾来感谢你,所以吾愿意与你签订契约。”
“我不需要。”
蛇神听到愣了一下,见夏丽要走,连忙捡起地上的小人:“等等,吾被封印在此已久,对外界的情况不胜了解,就算是带吾出去游玩游玩,与吾签订契约如何?”
夏丽见蛇神就差没说出“求你了”三字,顿时心头一软:“好吧。”
见到夏丽答应自己,蛇神心中欢喜起来,用尾巴在夏丽的左肩画上一个“蛇”字,算是与夏丽签订了契约:“和汝等在一起好像不能用现在的姿态。”
突然,蛇神巨大的身体消失了,从白雾中走出了一个小巧的身影,身上穿着粉色的女式西装和裙子,留着一头蓝色的童子头,但发出的声音仍没有变。
“不准按着我的样子变,而且为什么是蓝色的头发?”夏丽真心觉得自己的形象被蛇神破坏了。
“头发是吾之鳞片变的,而且吾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人了,不知道现在的人类是什么样的。”蛇神开始辩解。
“先变回您原来的样子。”
一转身,蛇神以一个五官精致的年轻男子的摸样出现,可是全身上下没穿一丝衣物,只有一块类似兽皮的东西当遮羞布。
“为什么没穿衣服?!”夏丽继续吐槽。
“因为吾在人间游走之时,人类就是穿成这样的。”蛇神理直气壮。
“按老爷爷的样子变。”
蛇神不情不愿的变出了和老翁一样的服饰穿,因为老翁贫苦衣服上有很多破洞,而蛇神不知缘由,依样画葫芦没有把洞补起来,手中又拿着鱼骨拐,还散乱着头发,像极了街边的乞丐。
夏丽环视了蛇神一周:“既然您要和我一起出去,有两个很现实的问题。”
“说。”
“您是男还是女?”
“蛇好像没有男女之分?”蛇神看了夏丽一眼补道,“雄蛇。”
“您可有姓名?”
蛇神回顾了自己积满尘埃的记忆,实在想不起自己叫啥名字,又不能直说,只有道:“吾不曾有过名字,就有劳汝赐之。”
夏丽转了一圈又一圈,一连想了好几个,最后道:“涌粼,如何?”
蛇神想想,点头道:“随汝。”
在一座位于登天河边幽静的小镇里,有一家古色古香的面馆,面馆门前来来往往的人流都是这里的客人,由这里飘出的面香被人带出百里之外,勾起了某人腹中的馋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