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苦肉之计
哲羽急忙拉住牧南亭的胳膊,眼中划过一丝得逞后的喜悦。
这些人就是她找来的,故意在牧南亭面前上演苦肉计。
昨日深夜,她就是在和这些人商量对策。
看见牧南亭身影的那一刻,哲羽就有预感,这次的行动一定会成功的。
几个大汉认出了牧南亭,顿时惊慌失措道:“原是寒王殿下,是我们有眼无珠,我们这就滚的远远的。”
像是害怕牧南亭的责罚和报复,这帮人逃也似离开,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你们这帮贼人,欺负了师父就想跑,给我站住!”
哲羽的丫鬟怒喝一声,说着就要追上去。
哲羽拦住了她,摇了摇头。
牧南亭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正抬脚打算追上去,哲羽却哭的梨花带雨,扑进了牧南亭怀中。
“徒儿,别追了,你就留在这里,好不好?”
牧南亭微微蹙眉,正要伸手推开她,哲羽便撤离了牧南亭的怀抱,“徒儿对不起,都怪我不好,又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牧南亭看着面前的哲羽,淡淡回答道,“您是徒儿的师父,徒儿帮助师父,是应该的。”
哲羽却并不满意只是这样的答案。
她说完方才的话,便嗔怪地看了眼跟在旁边的丫鬟,丫鬟立刻心领神会,跪倒在地,“哲羽师父,都是奴才不好,奴才迫不得已才去找了寒王殿下,情急之下忘了你的嘱咐。”
闻言,牧南亭的目光看向丫鬟:“什么嘱咐?”
哲羽给丫鬟使了个眼色,但面上却对着那丫鬟呵斥道:“你这小蹄子在这说些什么呢,我从未说过什么嘱咐!”
那丫鬟却不管不顾,对着哲羽开口道:“师父,您就别瞒着了,寒王殿下,您因陌公子而怪罪哲羽师父,哲羽师父都清楚,所以才事事不敢叨扰...”
牧南亭看着那丫鬟,眸光幽深。
“住嘴!”哲羽看似恼羞成怒,实则眼睛中,掩饰不住的窃喜。
她最了解牧南亭的性子,因此才特地演了一出这样的苦肉计。
果然,牧南亭一贯冰冷的脸上稍稍松动了一些。
他看向哲羽,原本冰冷的眼神之中顿时出现了一些裂痕。
“徒儿你别听她乱说,我不要紧的。”
哲羽对着牧南亭凄然一笑。
不远处,陌白和纸鸢远远打量着眼前的这场景。
原先今日她不过是想要出门走走,买些必要的东西,没想到才走出门不久,就看见了这样师徒情深的场面。
陌白能够感受到,牧南亭看向哲羽的眼神,也不似前些日子那样冷漠,多了几分愧疚,仿佛变回了从前那样。
陌白能够感受到,牧南亭看向哲羽的眼神,也不似前些日子那样冷漠,多了几分愧疚,仿佛变回了从前那样。
感受到了陌白的目光,哲羽泪眼朦胧地回过了头。
看见陌白的模样,哲羽微微一愣,随后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本来只是想要消融她和牧南亭之间的隔阂,但是没想到还让陌白亲眼见证了这一切。
这一次的举动,可以说是一箭双雕了。
“什么嘛,一看就是装的。”纸鸢愤愤地看着远处的哲羽,像是要为陌白鸣不平,“哲羽师父的玄功那么厉害,怎么会打不过那些人,不是那些人放了水,就是哲羽师父故意......”
陌白摆了摆手,纸鸢这才意识道自己似乎说错了话,连忙住嘴。
到底是牧南亭手下的人,纸鸢说这些编排哲羽的话,要是传到了哲羽的耳朵之中,没什么好处。
陌白心里知道,哲羽是不是装的已经无所谓了,重要的是,在牧南亭心中,他已经原谅了哲羽,哲羽又变回他心目中那个温婉纯真的师父了。
明明是师徒间冰释前嫌的温情场面,在陌白看来却分外刺眼,陌白摸了摸心口,奇怪,昨日那异样的感觉明明已经缓解了,却为何感觉,在看了方才的场景之后,又堵得慌了呢?
“少爷,你......”
看见陌白的手搭上了心口,纸鸢心中有些难过。
“没什么。”陌白转过身,“今日的事情,就当我们没有看见吧。纸鸢,我们走。”
陌白转身的霎那,牧南亭终于发现了那个远去的小小身影。
他想要追上去,但是哲羽的哭喊就在耳边,他无法置之不理。
哲羽一边哭着,眼角的余光微微打量着陌白离去的方向。
看到陌白带着些许落寞的背影,哲羽只觉得内心十分畅快。
好,很好。
内心之中仿佛有恶魔在低语,哲羽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徒儿,我们回去吧。”
拉了拉牧南亭的衣袖,哲羽作可怜状。
牧南亭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哲羽,准备回到寒王府去。
将哲羽带回寒王府中,牧南亭让人好生照顾着哲羽。
哲羽倒也表现的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唯唯诺诺地躺回了床榻之中。
安顿好哲羽之后,牧南亭这才从哲羽的房内离去。
齐泽身着一袭黑衣,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牧南亭的身边。
“若是有事情找本王,就直说吧,本王今日可没有心情和你闲聊。”
一连经历了太多,牧南亭难得感到有一丝身心俱疲。
“寒王殿下,你让我盯紧的人,我已经有了些眉目了。”
齐泽附在牧南亭的耳边,轻声说道。
牧南亭猛然转过头,看向齐泽。
“你......好好和本王说清楚。”
......
公爵府中。
自那日之后,陌白已经在府中闭门不出好几日了。
她整日就将自己关在房内,也不修炼玄功,也不肯喝纸鸢端来的药,整日如同一只小猪一般,吃了睡,睡了又吃。
“少爷,你不喝药,身体如何才能好啊。”
纸鸢端着药碗,站在陌白的身边,有些无奈地看着陌白。
“好不了就好不了,大不了死了算了。”
陌白没好气地应了一句。
纸鸢连忙捂住了陌白的嘴,小声道:“少爷可千万别这么说,这么说的话,就像是您要诅咒自己死了一样。”
陌白心中堵着气呢,才说出了这些气话。
纸鸢却无奈地摇了摇头:“少爷,纸鸢知道你现在还在气头上,但凡事都还是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啊。”
陌白轻笑了一声,不再言语。
她的身体,她能不明白吗?
可是生气也是真的,陌白只要一想到这场景,便觉得自己堵得慌,根本吃不下饭。
纸鸢坐在陌白的身边,循循善诱道:“就算是生气,也只有让自己的身体快些好起来,才能对抗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不是吗?”
听了纸鸢的话,陌白轻笑一声,“纸鸢,你倒是会安慰人。”
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轮到自己的时候,却总是无法释怀。
陌白看着纸鸢,最后还是接过了纸鸢手中的汤药。
汤药微苦,弄得陌白皱起了眉头。
只是再苦,也苦不过陌白心头的难过。
就连陌白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因为哲羽得逞了而气愤,还是因为牧南亭与哲羽又和好如初而气愤呢。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纸鸢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少爷,寒王殿下想见您。”
“不见。谁爱见谁见,反正我不见。”
陌白赌气似的转过了身,放下手中的药碗之后,对着纸鸢开口道。
那日看见牧南亭和哲羽之间师徒情深的场景,陌白可没法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完全不理会。
所以,面对牧南亭的见面邀请,陌白才不同意。
纸鸢有些无奈,但依旧耐着性子对陌白说道:“少爷还是见一见吧,寒王殿下就在门外。这样不合适。”
闻言,陌白急忙从床上爬起来。
本以为牧南亭所说的见一见,是让他去寒王府上见牧南亭一面,谁知道牧南亭亲自来了公爵府。
而且他也不像之前一样贸然闯进自己的房内,而是规规矩矩等在了门外,等待陌白见他。
理了理衣裳,陌白便推门出去。
只见牧南亭负手背对着自己,立于庭院之中。
听到动静,牧南亭回过头来,一袭玄衣,气质清冷,翩若惊鸿。
陌白不由自主地感到心跳加速,只觉得此时的牧南亭就如同初见时候一般,虽然冷清,却情不自禁想要接近。
但一想到他和哲羽亲密无间的场景,又沉下脸来。
她没好气地对着牧南亭开口道:“不知寒王殿下前来所为何事?寒王殿下日理万机,还不忘记来公爵府探望我,真是让陌白感动的无以复加。”
陌白突如其来的冷漠让牧南亭有些无所适从,但还是决定先说明来意,
“本王此次前来,是为了看你。你最近的身体,可好些了?”
牧南亭看着陌白,语气诚恳。
即便牧南亭言辞恳切,但是陌白心中可远远没有想要原谅牧南亭的心思。
“我的身体好不好,和寒王殿下又有什么关系。”
陌白没好气地回答道。
牧南亭看着陌白,有些明白陌白到底为何生气了。
“小白,你且不要生气。”牧南亭眉心微蹙,“本王此次前来,也是想要看看你的身体到底恢复的如何了。”
“.....”
陌白一时无言,不知道改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