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拔了他的
看着牧南亭的脸,陌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拍牧南亭的肩膀。
“笑什么?”
如此严肃的时刻,陌白却笑了,让牧南亭有些不满。
“寒王殿下,你放心,不管外头如何传闻,我始终都对寒王殿下一心一意,绝无二心。”
说着,陌白举起了自己的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看见陌白如此郑重其事,牧南亭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但他想问的却和这个无关。
“本王的意思是,他们这样说你,意为你和本王皆有龙阳之好。你依附于本王,靠.....靠身子取悦本王。”
难得看见牧南亭有些结巴的样子,陌白心情大好:“嘴长在别人的身上,怎么管的过来呢。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那,若是本王真的有龙阳之好呢?”
牧南亭紧紧凝视着陌白的眼睛,陌白对上他的目光,却发现他的眼底是看不清的情绪。
作为一个开放的新时代女性,陌白对于这种事并不在意。
此刻的牧南亭在她眼中,就像是一个要不要为了公开自己性取向而烦恼的大男孩一样。
“寒王殿下,爱与性别并无关系。”陌白仔细斟酌着自己的措辞,想着如何才能委婉一些表明自己并不嫌弃牧南亭,同时还要保持尊敬,“无论寒王殿下中意女子亦或男子,我都不会改变对寒王殿下的看法。”
听到陌白的解释,牧南亭轻笑了一声。
心头的重压卸下,他看着陌白,淡淡道:“嗯,本王知道了。”
心情莫名畅快了起来,牧南亭的嘴角慢慢攀上了一缕笑意。
就连陌白都能感受到他周身那股稍稍让人有压迫感的气息,都比平日里少了不少。
“那么寒王殿下,是从今日开始就教授飞云学舍的生徒们玄功吗?”
将话题重新引导回了正事上,陌白一本正经地询问道。
她近来想要精进玄功,但因着在飞云学舍学习的缘故,将心思更多的放在了诗文上。
“是。”牧南亭看向陌白,“但或许教不到你。”
陌白进入飞云学舍不久,而牧南亭此次前来教学,应当教不到陌白这样的初学者。
“是吗?”陌白看起来有些失望,但是想到自己随时都能进入寒王府,便转头又笑道,“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若是我有疑问的话,寒王殿下随时都会为我解答的,对吧?”
牧南亭瞥了一眼陌白,眼角攀上了一抹笑意。
两人正在庭院之中漫步,在转角处,一个身着飞云学舍衣服的女子忽然窜出来,挡在了陌白和牧南亭的面前。
她似乎是跑过来的,停在陌白和牧南亭的面前的时候,还有些气喘吁吁。
“这位是?”
牧南亭看着陌白,眉眼之间的笑意慢慢消散,同时带着一丝疑惑。
“你是?”陌白也不认识眼前这位女子,带着一丝探寻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人。
“陌公子,我,我......”
那小姑娘涨红了脸,一脸娇羞,站在陌白的面前扭扭捏捏。
“怎么了?”
陌白低头关切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面对弱女子向她求助,她总是不能拒绝。
那女子看了一眼陌白,又看了一眼牧南亭,又深深把头低了下去。
陌白敏锐地感觉到,身旁的牧南亭对于这位不速之客的忽然出现有些不满。
为了避免引起耕读的麻烦,陌白尽量放柔了语气:“姑娘,你若是有话就直说吧。”
她诚恳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想要尽快结束这段对话。
扭捏了半晌,那女子从背后拿出一封信,塞到了陌白的怀中。
“陌公子,想......想说的话我都写在上面了。你,你若是有空就看看吧。”
那女子的脸此刻宛如熟透了的虾子一般,丢下这一句话之后,就飞速跑开了,只留下了一个一脸懵的陌白。
“姑娘,等等!”
陌白伸出一只手,想要将那女子唤回来,但是那女子跑的飞快,不管陌白怎么喊,她都不曾回头。
“这又是什么......”
无奈地放下手,陌白看向怀中的信封,小声嘀咕着。
“小白,打开看看。”
一旁的牧南亭神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
他可不是个傻子,看得出那女子对陌白是动了心的。
朝着那女子离去的方向看去,几个女学生围在一起,时不时看向陌白,窃窃私语。
察觉到了牧南亭的目光,那群女学生作鸟兽散,似乎怕极了牧南亭。
“你看,寒王殿下,你把人家吓跑了。”陌白戏谑地对着牧南亭开口道。
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了牧南亭的心头,他看向陌白,沉默不语。
陌白打开了那封信,仔细看了起来。
牧南亭的目光也忍不住向这封信看了过来。
正如牧南亭所想的那样,那女子在这封信上对着陌白互诉衷肠,说明了自己对于陌白的情感。还说就算陌白有龙阳之好,她也会倾心于陌白。
而读着这封信的陌白,只觉得有些尴尬。
她可是个女子啊......
一时之间,陌白只得无奈地将这口锅扣在了这身体的原主身上。
若不是这身体的原主为求自保当初伪装成男子,如今她又怎么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看来,小白在飞云学舍很受欢迎呢。”
牧南亭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徘徊在陌白的耳畔,叫陌白脊背一凉。
她淡定地将信折了起来,看向牧南亭:“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女子的想法罢了。不值一提。”
“那小白怎么想呢?”牧南亭看向陌白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玩味,“小白不喜欢她么?”
喜欢?喜欢个屁。
陌白真想啐面前的牧南亭一口,但是生生忍住了这冲动。
“男子理应建功立业,自然不应该沉溺于儿女私情。”
陌白冷静地看着面前的牧南亭,嘴角带笑,眼神之中却带着几分闪躲。
她可不想要在这件事上给自己惹上麻烦。
“是吗?”牧南亭冷声道,“看来,那位姑娘要失望了。”
老实说,这封表明心意的信的确让牧南亭觉得有些许不快。
好在陌白并未表明对这姑娘有兴趣,让他原本有些繁乱的思绪短暂地归于了平静。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陌白故作无奈,“只能说我对她无意,所以只能委屈那姑娘了。”
牧南亭瞥了陌白一眼:“倒是有觉悟。”
陌白只是笑着看牧南亭:“那是自然,我可是要成大事之人,怎么能被这种小事绊住脚步。”
“......”
这次,轮到牧南亭无话可说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牧南亭想着自己过不久就要教授玄功,便对着陌白开口道:“本王等会还有事,先行一步。”
陌白点了点头,对着牧南亭开口道:“那寒王殿下,我们就先在此告别吧。”
和牧南亭往相反的方向走去,陌白打算再度回到学堂。
但牧南亭却按照记忆之中先前给陌白送信的那群女学生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走了一段之后,牧南亭听见了几个女子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闪躲到了茂密的树丛背后,偷听着这帮女学生们的对话。
“我说,你当真喜欢那陌家公子?”一个稍显尖利的女声闯入了牧南亭的耳朵,仿佛在他心中划开了一道裂口,“你可别忘了,那可是寒王殿下的人。”
“寒王殿下又怎么了?”那女子不服气地开口道,“我看陌公子未必真心愿意跟他,多半是寒王殿下逼迫的。”
话音刚落,这女子的嘴就像是被人捂上了,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疯了?竟敢在此妄议寒王殿下?你没瞧见方才那许家公子就是因为说了几句闲话,差点叫寒王殿下拔了?你若是再说下去,没了的人就要是你了!”
这些话闯进牧南亭的耳朵之中,让他觉得大为光火。
手慢慢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
觊觎他的人也就罢了,还说是他逼迫的陌白?
可笑之极!
“怕什么!”那被捂着嘴巴的女子似乎挣脱了桎梏,嚷嚷道,“反正寒王殿下又不在这里,他肯定和陌公子在一处呢。哼!”
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侵蚀了牧南亭的理智,让她忍不住想要对方才的那女学生出手。
只是他最终忍住了冲动,拂袖转身离去。
深吸了一口气,牧南亭忍不住在心中问自己,他这是怎么了?
平日里他从不会如此轻易地失去理智,而今日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摇了摇头,他朝着原先既定的方向走去,准备教授玄功。
或许,这是一种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在飞云学舍的日子如同流水一般,很快就过去了。学子们纷纷收拾东西,准备迎接暑假。
最初知道这学舍有暑假的时候,陌白还有几分诧异。总以为古代的莘莘学子都是不分昼夜寒窗苦读,没想到这飞云学舍倒是十分现代化,知道劳逸结合。
陌白几乎都要怀疑,这学舍的创始人也和她一般,是来自未来的人了。
但放假总归是件高兴事,陌白也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放个假了。
牧南亭忙于公务,那日教授玄功之后,便奉命去了一次江南查当地官吏贪污受贿的案子。
走的时候,他让人给陌白送了封信,说明了大致归来的时间。
掐指算了算,也就是最近。
许久未见牧南亭,陌白觉得自己倒是有几分想念他了。
将书本收拾完毕,陌白朝着飞云学舍之外走去。
正准备登上马车,陌白却听见一些人讨论的声音。
“听说了吗?那道长齐泽,近日正准备炼化青龙果呢。”
这消息仿佛一道惊雷,在陌白的脑海之中炸了个响。
齐泽炼制青龙果的事情,理应只有她、牧南亭和齐泽三人知道而已,究竟是谁泄露了消息。
握着诗书的手紧了一紧,陌白低着头,假意寻找东西,实则偷听着这些人之间的对话。
“不是说他已经不炼丹了吗?怎么现在又重出江湖了?”
“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那青龙果太难炼化了吧,不得已只得请齐泽出山了。”
......
议论之声还在继续,陌白的思绪之中却只剩下一个念头。
——找到齐泽。
坐上马车,陌白对着马车夫冷声道:“走,去找齐泽。”
顺着石阶蜿蜒而上,陌白很快就按照记忆之中的位置,找到了齐泽的道观。
那扫地的小童仍旧在道观门前清扫着落叶,看见陌白,奶声奶气地问道:“公子可是要找道长?”
陌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