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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窗外鸟儿叽叽喳喳个不停,我因此被吵醒了好几次。在无数次被吵醒之后,我决定放弃睡觉,起床梳洗!
其实也不能怪鸟儿话痨,要怪只能怪我自己。谁叫我昨晚莫名其妙地被燕遇送回房间之后,就开始陷入一阵惊魂未定的状态。于是,一整个晚上我一直抱着萤火虫发呆,一夜未眠。
我懒懒散散地走下床,径直走到了镜子前,照了片刻。眼睛下的乌色比平时都明显许多,我急得到处往自己的脸上抹粉,结果事实证明,平时从不抹粉的人还是不要抹了,因为看起来实在是太假了……最后索性恢复自然。
我累得瘫在了床上。我昂首望着床帘,还在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中。昨晚燕遇到底是怎么送我回来的,回来的途中我们又发生了什么?
我想了好一会儿,不免惋叹起来。
昨晚我接受燕遇的礼物之后,燕遇便提出送我回房间的请求。不过也不能算是请求,因为他压根就没有询问我的意见……
在回来途中,我因为还没缓过来,一句话都没有说。而燕遇本来话就少,好像一心就是想把我早点送走的意思,也是一句话都没说。
唉,好不容易有独处的机会,我就这样浪费掉了。
“咚咚咚……”突然一阵敲门声毫不温柔地响起。我拍了拍脑袋,驱走了几丝杂念后,才缓缓下床把阁门打开。
刚把门打开,便见着清坤师傅一张难为慌张急迫的脸,我正想问话,清坤师傅就直接剥夺了我的说话权力:“玲珑,阿遇和白郁在外面等你,你赶快收拾东西,莫让他们等急了。”
这句话我听的云里雾里的,但是清坤师傅丢下这一句话就走了,我在后面连喊了几声,他也不应,一去不回头。
这不会是清坤师傅的恶作剧吧?应该不会,师傅刚刚那副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心中顿时不安起来,师傅这么急迫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我还是按照他说的去做吧……
我转身朝柜子走去,拿出一块方布,本来还想装些衣服的,但是我觉得我还是要回来的,应该用不着,所以就只带了几两银子匆匆出去了。
师傅只说他们在外面等我,却没说是在哪个外面。搞得我转了好几圈,才看见他们。
燕遇此刻已经换下了黑袍,穿上了一件普通的蓝色粗布衫。虽然普通,但穿在他的身上,还是丝毫掩不住与生俱来的气质。而白郁也穿着跟燕遇一样的衣服,白衫衬出他的温柔,但蓝衫却衬出了他的冷静淡然。果然是人靠衣装,这人穿着不同的衣服,给人的感觉也会不一样。
但我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燕遇的身上,昨夜一别,也不知今日再见,他是怀着怎样态度对我?
白郁看见了我,向我招了招手,走了过来:“玲珑还傻愣着做什么,快跟我们走吧。”说着,他便拉起了我的手。
我奇怪地看向他,环视四周,师傅并没有到。我抿了抿唇,将手从他的手中扯了出来:“走?去哪里?师傅呢?”
白郁皱着眉头:“清坤师傅没有告诉你吗?”
果然有事,我带着一丝不安的心情摇了摇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白郁正欲出口,燕遇便抢先道:“事态紧急,若有问题稍后再议。”
他的语气坚决果断,丝毫不给人拒绝的机会。面对他这样高高在上的态度,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我突然倍感压抑,心里十分难受。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我,我不悦地别开头,怒言道:“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也是你们的事情,与我们清荣馆无关。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燕遇走到我面前,冷淡如寒冰,让我一时喘不上气:“姑娘,倘若不是你师傅求我们将你带走,你以为我们会在乎你的死活?”字字珠玑,不带一丝情义。
我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仿佛他不是昨日那个送我满杯萤火虫的男子。听他这么说,我莫名感觉酸涩。师傅的着急我能感觉得到,白郁和燕遇的紧张我也知道,我更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但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舍弃师傅和清荣馆。若我不顾他们,便是无情之人。我鼓起勇气,正视他:“清荣馆是我的家,师傅是我的家人,你要我舍弃了家人跟你们走,凭什么?我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丢下师傅。要走你们走,我不走。”
燕遇愣了片刻,他微微眯起眼,带着一丝读不懂的情绪。我猜,他或许在想,这女子怎么这么不知轻重吧……
我被他盯着不自然起来,嘴上却依旧固执道:“我……我要去找师傅了。”说完,我不再等待他们的反应,自顾转身背对他们走去。
我刚走出几步,突然之间一道猛力打在我的脖子上,随即头晕目眩地倒了下去,眼前模糊的事物也逐渐陷入一片黑暗。
在昏暗之中,我脑袋迷迷糊糊的,不知是虚梦还是现实。
周围是一层层的高墙,红瓦牢牢地镶嵌在墙上,还有一些掌灯的女子颔首低眉地偶尔路过,每个人都不说话,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整个气氛阴沉沉的,让人压抑。突然,传出一阵轻微的哭泣声,顺着声音只看见有一名身着华丽的女子梨花带雨地跪在地上,满脸泪痕看不清她的相貌。
而她的面前是一名身穿绣着龙纹明黄大袍的男子,男子冰冷的侧脸莫名地像一个人。他抚摸着女子的脸,略带悲伤的摇摇头:“她必须死。”
女子哭得愈发惨烈:“为什么?”
“她是命中的血嫁女。娶她者,必会屠亡江山……”
男子的眉目沉溺在黑暗之中,似乎化身成了绝望的修罗,一声声响彻云霄。
血嫁女……血嫁女……
我的头像被什么炸开了一样,痛得失去理智,痛得想将自己全部撕毁。而下一刻,痛楚又消失了,我仿佛被抛弃在一条湖里,我嘶吼般求救,直到有一双手将我捞出湖水。
他叫我:“辛玲珑。”<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