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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未瞑目

千雨落 袁克生 4302 2022-11-08 05:16

  这两天师傅和小伙伴们给了一堆建议,直接把我弄得有点凌乱了。今天有个小伙伴建议我把情节更改一下。感觉他说的也非常有道理。我差点就动心了,还花了几分钟时间构思了一下灵异的情节。但是反复思考以后,还是决定不改了。感觉我身上背负着的是一种使命。

  以下是本章……

  怀胎十月,那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情。一条生命刚刚降临就要被人夺走,那又是多么的残忍。

  余有福被自己的母亲逼得无路可走,为了尽孝,她只好忍痛答应自己的母亲残忍的丢弃自己的女儿。

  然而,柳翠兰终于还是舍不得,只可惜,再怎么舍不得那又如何呢?所谓的文化到了世俗面前,始终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要想改变所有人的看法,那是一个非常漫长的时光。

  柳翠兰听了余有福的话,顿时捂嘴痛哭起来,道:“妈,让这可伶的孩子吃几次我的奶可以吗?”

  谢小芬非常生气,她生气的扭着头,脸色非常难看,所以并没有理会柳翠兰。

  “她毕竟是我的孩子,我再多看看她……,妈……。”柳翠兰哀求着。

  “明天早上把她给我!哼!”谢小芬说着气嘟嘟地走了出去。

  “谢谢妈。”

  “妈妈,您真要把妹妹扔了吗?您真的不要她了吗?妈妈,您为什么不要妹妹?为什么不要她?”余静静摇了摇柳翠兰的手臂。

  柳翠兰面对自己女儿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也无法作答。她只能默默地流着眼泪。

  余有福安静的跪在地上哭泣着。他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完全再也站不起来了。

  柳翠兰伤心了片刻,便回到房间里坐到了床上。她给孩子喂了奶,就开始发起呆来。柳翠兰静静地坐在床上,静静地发着呆,没有人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什么,又或者,此时她的脑袋里面,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余有福也在屋里的正堂上跪了很常时间才慢慢的爬了起来。他起身之后,腿都麻了。他一边擦干眼泪一边试探性的缓缓走进自己的房间。余有福走进房间里,柳翠兰依然还在发着呆。

  余有福似乎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女人。他轻轻地坐在了床上,也开始发起呆来。

  此时的余有福和柳翠兰,从表面上看,他们是在发着,而实际上,他们的心里都在流着眼泪。还能哭泣的痛苦就不算痛苦,没有眼泪的心酸才最为使人难受。

  许久之后,太阳已经直射头顶。余有福眨巴几下眼睛,他的眼睛似乎进了沙子。他轻轻柔了搜眼睛,这才开口道:“来,再让我抱一抱她。”余有福说着双手便伸去抱孩子。

  余有福接过孩子之后,将孩子抱在怀里,又开始发起呆来。

  柳翠兰将怀里的孩子递给余有福后,便站了起来,随后走近自己的衣柜,伸手看了翻找着什么。因为柳翠兰此时已经六神无主,所以她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找的是什么东西。半天之后,才见到柳翠兰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婴儿的衣服来。

  柳翠兰将婴儿的衣服扔到床上,背对着自己的丈夫,泣声道:“本想等她再长大一点的时候再给她穿……,现在已经用不到了,明天就让她带走吧!让她带到下面去穿。”

  “对不起翠兰。我没保护好你和孩子,是我没用。”

  柳翠兰的双继续在衣柜里翻找着东西,说:“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和孩子的命不好!我们母女命苦。”

  “哎……”余有福深深叹了口气,半晌之后,这才说:“翠兰,你说这世间上要是真的能有世外桃源那该多好。”

  “会有的。”

  “真会有吗?”

  “会有!”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好吧。翠兰,给,你再抱抱她。我去给她挑一只好一点的篮子。”余有福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好歹也算是一条生命,日后竟连棺材都落不到一口。柳翠兰接过孩子,又开始痛哭起来。

  此时的谢小芬,已经出了门,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可能是去了余有福的三大妈家,也有可能是去了余有福的五婶家,还有可能是躲在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悄悄的忏悔着。

  这天深夜,在那黑暗的夜幕之下,忽然,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走进了余有福和柳翠兰的房间。

  这个小女孩看似非常消瘦。她的头发特别凌乱,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来替她梳理了。小女孩走进房间后,便跑到余有福的面前扶着他的膝盖喊道:“爸爸,爸爸,我回来啦!”

  “爸爸?”余有福有些疑惑,因为他并不认识这个小女孩。

  “爸爸,您不认得我了吗?我是您女儿呀!是奶奶把我送去乌鸦山的。我想家了,回来看看您和妈妈。爸爸,您看,女儿已经长牙齿了……”小女孩说着直接张大自己的嘴巴。

  余有福朝小女孩嘴里一看,却只见小女孩张嘴以后,她的嘴里便是满口的鲜血流了出来。与此同时,小女孩的口中还冒出了四颗牙齿。这四颗牙齿如同老虎的剑齿一般,上面鲜血淋漓……,其他的牙齿又如同生了锈的铁块……

  余有福见到眼前这般画面,被吓得一身冷汗,这才惊醒过来。原来,余有福刚才是做了一个恶梦。

  余有福醒来之后,迅速慌张的伸手打开了房间里的灯。余有福呼吸急促的喘息着。

  就在这时,余有福才发现,自己妻子也早已经满头大汗,她正痛苦的挣扎着。显然,她也正在做着极其恐怖的恶梦。

  同样做着恶梦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谢小芬。

  此时,在谢小芬的梦里面,五个小女孩正围在谢小芬身边。

  “奶奶,奶奶,您把我送去后山,怎么也不来接我们回家呀?”五个小女孩齐声说道。这五个小女孩,一个头顶上光秃秃的,只有一根头发,而且,她连眉毛也没有。其他几个头发凌乱,并且跟本看不清她们的脸。因为她们的脸上已经有些腐烂,血水集聚在她们腐烂脸庞的伤口处,极其恐怖。

  “奶奶……,我好冷,我……好饿……,奶奶……”五个小女孩说着,其中两个小女孩便双手抓起谢小芬的手,然后伸嘴下去咬向谢小芬的手指。

  “呵呵呵……”小女孩呀下谢小芬的手指之后,一边笑着一边吃着谢小芬的手指头。

  待谢小芬提起双手来看时,自己的十个手指头已经全被五个小女孩咬了去。此时她的双手,只有手背,没有手指,而且血肉模糊……

  “啊……”谢小芬终于从梦里惊醒过来。

  当谢小芬发现自己原来是在做梦的时候,她赶紧慌慌张张地跪在床上,四方磕头。谢小芬一边慌乱的磕头口里还一边低声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保佑我的几个好孙女能够早日投胎做男人。阿弥陀佛……”

  谢小芬拜完之后,又静静地跪在床上,双手合十,闭目默念道:“奶奶的好孙女啊,你们别再回来找奶奶了,奶奶是个罪人,是奶奶不好,是奶奶亲手夺走了你们那小小的生命。你们原谅奶奶,原谅奶奶……。等到奶奶想办法让余家有了种,奶奶就下去陪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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