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位于日本西部近畿京都府南部,是一座内陆城市,坐落在山城国盆地的北半部和丹波高原的东部山区。
奈良时代末期,桓武天皇为了摆脱奈良佛教寺院势力的影响,于公元784年将首都从平城京迁移到长冈京。然而仅过了不到10年,桓武天皇在和气清麻吕的建议下,于公元794年将首都又迁到位于山城国的平安京(京都),自此开启了平安时代,也开始了京都作为日本首都的历史。平安京的选址参考了风水思想,并且效仿中国唐代的京师长安,是一座传统的市坊制都市。平安京南北长约5.2公里,东西长约4.5公里,面积相当于中国唐代京师长安城的五分之一。天皇居住的大内里位于平安京的正北,以朱雀大路为中心,城市分为右京和左京,两个对称的部分。
12世纪中期,日本历史上首个武家政权平氏政权诞生。然而平氏政权仅维持二十多年就被另一大武士集团—源氏所取代。1192年,源赖朝在镰仓创建幕府,日本进入镰仓时代。在镰仓幕府时期,日本实质上的政治中心虽然移至镰仓,京都仍然是最大都市和天皇的居住地。
1338年,随着室町幕府的成立,日本进入室町时代,京都也再次成为日本政治的中心。在这一时期,京都的都市空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市区按南北分为上京和下京两个部分,东西方向的二条大路取代朱雀大路成为京都最重要的街道。上京集中了包括天皇的居住处里内里等众多贵族的宅邸,而下京则是京都主要的工商业区域。
在年之间,京都是应仁之乱的主战场,在幕府管领的细川胜元和山名持丰等有名守护大名之间的争斗下,市区几乎完全被毁,之后京都在人民的努力下开始逐渐复兴,可已不现当时之模样,衰败情景却是难免。
加久见房松一行人自土佐湾清水港乘船,由于长宗我部家家与一条家签订盟约,倒未受池家水军骚扰。在花了些买路钱后,淡路水军所管辖濑户内海至界町,一路倒也顺利,平安无事。至界町后房松一行人并未多做停留,马不停蹄地赶往平安京。
短短几十年京都却是没有恢复元气,昔日繁华之景已一去不回。贵族所居住的上京地段,门可罗雀、冷冷清清,不时有人怀揣字画、器皿等物走过。反倒是工商业所处的下京地带,由于商屋、鲸屋、茶水屋等设施聚集一处,多少有几分热闹场景。
房松一行人,其中以内藤昌丰、金森长近两人带领五十人作为护卫,大藏助身为贴身护卫自是跟随,小姓三月春马在房松身边服侍,暗中则有佐田三兄弟。飞鸟井雅量在房松授意下毒杀一条房通,而后出仕于加久见家,作为房松家臣为其联系、处理公家之事,此次也随其同行。
在飞鸟集雅量的引见下,加久见房松拜访了五摄家之首的近卫家,与近卫家当主近卫晴通见了面。
近卫晴通出生在京都,是近卫尚通的次子,天文十三年,近卫尚通逝世之后,就任近卫家当主。天文4年元服,接受室町幕府第12代将军足利义晴的偏讳“晴”字,取名晴通。
说道五摄家,五摄家分别乃是前两大摄家:近卫家与九条家,后三大摄家为:鹰司家、二条家与一条家,等五家构成。乃是公家之中最高位的家格,可以经由大纳言·右大臣·左大臣等职位的晋升,最后成为摄政·关白等高位的家格。
经历了藤原北家藤原良房的嫡流时期,一直到鎌仓初期藤原忠通之子基实和兼实从嫡流中分出,分别建立了近卫氏和九条氏。
近卫基实的曾孙兼平分流为鹰司氏,九条兼实孙子中的教实、良实、实经分流为九条氏、二条氏与一条氏。与皇位二统争立相仿,朝臣间的五家分立也是幕府对朝廷抑制政策的结果。由于一共有五大摄家,所以人们又称他们为“五摄家”,以后摄政和关白都由这五家轮流担任。作为嫡流的前两大摄家,自然又比后分流而出的三家,地位高上一些。
自应仁之乱后,后柏原天皇无力举办登基仪式,就连后土御门天皇过世四十三天,都未举行葬礼。后柏原天皇死后,后奈良天皇也因无钱举办就位仪式,因此一直到十年后的1536年,经过后北条氏、大内氏、今川氏等战国大名集合资金,才得以举办了即位的仪式。天皇都贫困如此,更何况是公卿们,此中真可谓是一把辛酸泪。
加久见房松见近卫晴通却是有些消瘦,面容憔悴,身上所穿狩衣竟还有补丁。房松怎么看此人也不似王公贵族,说是贫民还合乎情理些,所居之处虽大,但十分破落,家中也无甚物件、摆设。房松对其行礼之后,恭敬着说道:“在下乃是土佐一条家家臣,名为加久见房松,久闻晴通大人之名,今日特此前来拜见。在下自四国带了些许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大人笑纳”。说罢由前田庆次等人送上,钱币两百贯,加久见家出产的丝绸一匹、烟斗一只、烟丝数斤、狼皮一件,算起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要知道在天文十年的时候,织田信秀前后花了不过千余贯,就从朝廷手中得到了从五位下“三河守”一职。近卫晴通虽在京都,却也听说了渡川一战,加久见房松之名他已有耳闻,这个之前名不见经传的一条家年轻人,未曾想一出手便是大手笔。
近卫晴通高兴着说道:“右兵卫少志之名,本卿早有耳闻,渡川之战中阁下可谓是大放光彩。听说前不久还娶了已故非参议之女,成为一条家一门众,说起来你我也不算外人,这一次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加久见房松对其行了一礼,道:“近卫家乃是五摄家之首,晴通大人又是当主,在下虽自四国而来,可也不是不懂礼数之人,自当先行拜访。这次前来京都也是为了谋求官位,到时还请大人为我美言两句”。
近卫晴通对房松所说还是十分受用的,他笑了两声,说道:“这是自然,且不说一条家,房通大人作为我等前辈,平日里也对我照顾有加,未曾想回到土佐后竟没多久便逝世了,真是让人唏嘘,尔等之事我自当上心操办。”
加久见房松:“那在下就先行谢过晴通大人了”。
近卫晴通突然叹了一口气,道:“近年来一条家不幸之事连连发生,非参议房基自杀,关白房通大人病故,一条康政还趁乱谋反,难道我等公家,难返昔日荣光了吗”?!他似问房松,但又似自言自语,一时表情有些落寞。
房松见此想到,晴通此人在后世记载中,曾一度恢复院政与摄关霸权,人们对他最多的评价乃是“权臣”可见其虽忠诚皇室,但也是有野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