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世子喝醉
秦成观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才叹了一声,“是替大皇子来当说客的。”
夏知了微一蹙眉,“大皇子?他到底想干什么?”
秦成观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不就是天天在幻想着坐上那个位呗!君要明,臣要忠,哼,就凭他那副德性,本侯就绝对不会扶他!”
夏知了有些担心地说,“义父,以大皇子那性子,你若是不顺服他,知了怕他会对您打击报复啊!”
她想起了在现代的那些收里的历史人物和古代宫剧,这古往今来的忠臣,有多少是因为不屈服于奸臣而遭到打击陷害,甚至是全门灭杀的?如果大皇子不能被九皇子的势力阻止或绞杀,那么,以大皇子这德性,怕是要为祸天下了。
本来,这天下谁当家,都与她关系不大。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的义父义兄是侯爷和世子,她选定的未来老公是王爷,这跟她关系可就大了。
秦成观当然也想到了夏知了说的这一点,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感到心里烦忧,他若是一个人倒是无所谓,最怕是累及家中妻儿。
他叹了一声,“希望六爷能早日平定大局,让天下安稳吧!对了,六爷呢?这次怎么没陪着你一起回来?”
夏知了回道,“他今儿个一早回宫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秦成观的脸色倒是缓了,“你放心吧!只要有六爷在,这天下就乱不了!”
夏知了笑,“义父倒是对他有信心!”
虽然侯爷如此说了,但她还是会担心他。
镜头转向夏知了担心着的宇文天身上。
此时,宇文天正一脸冷肃地半跪在炜帝的榻前,给已经半昏半醒的炜帝把脉,旁边垂手站立着九皇子宇文辰玉、以及炜帝的心腹太监总管——乐学珠。
一见宇文天把脉的手收了回来,宇文玉便一脸紧张地问,“六哥,父皇他怎么样了?”
“还有救!”
宇文天一边应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粒灵丹,塞入了炜帝的嘴里。一直担心着炜帝身体的宇文辰玉,听到他家六皇兄说的这话,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在他的心目中,他家六哥说的话,那就是金口玉言,铁口直断。
六哥说了父皇有救,那就肯定有救!
灵丹入喉,化为一股暖流融入炜帝的五脏六腑,他那张灰败雪白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恢复着,不多时,炜帝的脸色就恢复了正常。
一直都在关注着炜帝的宇文玉和乐学珠,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宇文天也在关注着炜帝服药后的身体反应,虽然沈冰娆已经说过,这个回天丹有着惊人功效,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就可以立马起死回生。
但这个事实,在他亲眼见证之后,才更加觉得震撼无比。
父皇的身体本已病入膏亡,无药可医,但这回天丹一入他腹,却迅速地改善和修复了他的肌体功能。
按照知了说的药效,相信过不了多久,父皇他就可以清醒过来了。
宇文天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他家的知了,真是一个能福佑天下的大福星。
救回了炜帝的命,宇文天的心也安了些。
只要父皇不死,这天下就不会乱!
毕竟,没有人希望看到自己的国家动荡不安,更没有人希望看到兄弟之间为了皇位而互相残杀,血流成河。
只是,他是如此想,可那些有着狼子野心且准备了良久的人,他会甘心就此放手、就此罢休吗?
答案当然是——不!
当得知已近临死的炜帝,又被六王爷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时,大皇子狂怒至极。
他的宫殿内,发出一阵一阵的砸物巨响,听得那些侍卫和侍女们心惊肉跳,一个个离正殿远远的,不敢靠近,唯恐这脾气乖戾的主子迁怒下来,自己会人头不保。
奢华的大殿内,因为发泄而全身累得筋疲力尽的大皇子颓然坐在软榻上,一双噬血的双眸已然赤红。
看着这被他摧毁得满目疮痍的大殿,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残酷狰狞的笑容,喃喃地说,“老六啊老六,我本想放你一马的,可你却总是要逼我!既然如此,就别怪兄弟我不留情面了!”
大皇子轻轻拍了两下手掌。
一道灰暗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不说话,只是淡定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大皇子。
大皇子看着眼前这张像是永远看不清的模糊面容,咽了咽口水,像是很吃力地一字一句地说,“你回去告诉修罗阁主,只要他能助我成功,我便……答应他的条件!”
大皇子看着那个灰暗的影子在瞬间消失,唇角勾起一抹惨然的笑容。
他知道,他这是在与虎谋皮!
可是,若不这样做,那他很快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他只能放手一搏!
如今,他已经把生死的决定权交到了修罗阁主的手上,现在,就看修罗阁主的了!
成,他则权倾天下;败,则亡!
他们这也算是……各取所需,不是吗?如果倾尽一切仍不能力挽狂澜,那只能说,他宇文辰志,命当如此!淮北侯府。
夏知了陪着侯爷和夫人叶氏吃完午饭,却一直没见到秦澈,感觉有些奇怪,遂问道,“干娘,哥哥去哪了?”
秦成观说到秦澈,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将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放,“那个臭小子,我看又是跑到那烟花之地去了,听说昨儿个又喝了个烂醉如泥地回来,今儿个一早人还没见着,又说出去了,真是气死我了。”
夏知了有些担心,“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秦成观冷哼一声,“他能出什么事?早上我一知道他出去,马上就派了人去那百花楼里找他,果然又是在那里,不仅喝了个烂醉如泥,竟然还死活不肯回来,这个孽子”
夫人叶氏听到秦成观充满不满和抱怨的怒骂,低泣着说,“都是臣妾没教好他,对不起!侯爷,都是臣妾的错!”
秦成观头疼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一脸无奈,“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得了得了,我也不说了,随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也懒得管了。”
夏知了却越发担心,“义父,要不还是再派人去把哥哥给找回来吧,这段时间外面正乱,依知了看,哥哥还是少出去为好,这万一真要出点什么事,还不是得义父和干娘你们来操心,义父,干娘,你们说是吧?”
秦成观沉重地点了点头,扬声喊道,“巴三。”
总管秦巴三马上快步走了进来,“侯爷有何吩咐?”
秦成观说道,“你带几个护卫出去,把世子给我找回来,就算是打晕,也得把他给我扛回来。明白了吗?”
秦巴三颔首领命,“奴才明白。”
百花楼。
苏弯弯看了一眼趴在桌上,醉得一榻糊涂的男人,听着他在那里喃喃不休,“为什么不爱我?你为什么不爱我?我是真的想娶你的,真的想娶了……”
苏弯弯听到这里,眸光一寒,放肆而大力地捏了他的脸颊一把,“好你个秦澈!亏我刚才还对你内疚呢,没有想到,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转头却爱上了别的女人,呵呵,男人果然都是贱东西!”
她的目光落到秦澈那张俊脸上,邪恶地低声笑道,“这样也好,我也不用对你愧疚了!来人!”
一个绿衣丫环快速闪了出来,“小姐有何吩咐?”
苏弯弯指了指秦澈,慢慢地说,“你差人把这个醉鬼送回侯府去!”
“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老鸨嬷嬷地一声惊呼,“唉呀,我说秦管家啊,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哟?”
“我们来接世子回去!你最好识相一点,别拦着我,否则……”
苏弯弯听到一个老男人的声音说到这里,外头便“噼啪”一声大响,老鸨嬷嬷吓得是连连惊呼。
不一会,她的房门便被人用力踹了开来,从外冲进了几个高大威武的男人。
随后走进来的那个老男人有着一双利眼,横扫了房间内一眼之后,目光便落在了趴伏在桌上的秦澈身上,眸底迅速闪过一丝不满,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即对那几个护卫说,“还不快把世子给带回去!”
苏弯弯看着他们匆匆而去,一向妩媚的眸子,泛起一丝冰冷的杀机。
夏知了一直在观云轩陪着侯爷秦成观、夫人叶氏,静等着秦澈回来。
当看到秦澈一身酒气的被秦巴三领着几个护卫抬了回来时,夏知了看到了侯爷脸上那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和怒意,夫人叶氏则是一脸心疼。
夏知了在心里暗责秦澈的不懂事,这么大的男人了,还要让父母如此为他操心。
“知了,我要知了,我要娶知天……”
“知了,不要离开我,不要走,你不要走……”
当听到醉酒的秦澈喃喃地喊着她的名字时,夏知了心里剧震。
她本能地抬眸看向侯爷和夫人,在接收到来自侯爷和夫人眼底那无奈又痛惜的目光时,夏知了竟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这几天秦澈天天去百花楼喝酒,真的是因为她么?
可她对他,从开始的避让,到最后的以兄妹之情,她皆以礼相待,从头至尾都没有对秦澈暖昧不明过。
她一直以为,秦澈就算真的喜欢她,在她把事挑明了之后,他那样的花花大少,有这么多的女人,应该很快会走出阴影,不可能会为了她日日借酒浇愁。
可当秦澈真的醉倒在她的面前,当他无助地喃喃地呼喊着她的名字,求着她不要走时,纵然站在面前的侯爷和夫人没有遣责她,夏知了仍然尴尬得想要找一条地缝给钻下去。
“义父,干娘,我先回瑜园了。”
即使留下,她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夏知了选择了离开。
叶氏也没强留她,看着夏知了那有些尴尬不安的脸色,只是微不可听地轻叹了一声,“去吧!”
夏知了马上转身出门,几近落慌而逃。
一直守在门外的玉兰,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