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是想逗这个家伙玩玩,压根就没打算真让他背我回去,可谁知这冷血怪胎竟然出乎意料的答应了!
“下来,本宫背你。”李寒烟负手而立,嘴角上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意,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飘扬,在温和的阳光照射下,冷漠依旧。
“你,你没有在开玩笑?”
“没有。”
见他说的一脸认真,我却有着犹豫不决了,唯恐这其中有诈,可转念一想,刚才明明就是我自己要他背我出去,现在他答应了而我却这般提心吊胆,指不定又要说我只会趁口舌之利,到时肯定还要被他狠狠地嘲笑一番。
来吧来吧,谁怕谁!我咬了咬牙,从墙头上一跃而下,“噗”的一声,正好落在他的后背上,这个过程中,双手已经不自觉的贴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硬着头皮,干咳了两声,故作镇定,道:“咳咳,还不快背姑奶奶离开?”
“你这小身板还挺沉的!”李寒烟沉声,没走两步额头就已经开始冒汗,这显然不是装出来的。
“姑奶奶我身材苗条,怎么可能会沉!一定是你身体不行,虚了!”我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贴在他后背上,噘着嘴巴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嘀咕着,最后越想越气直接一拳捶在他肩膀上,虽然没有用出多少力道,但还是让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下去。
“小心本宫把你扔出去!”李寒烟稳住身形,冷声警告道。“你扔一个试试!”我口中嘴硬,却还是有些认怂的用双手搂紧了他的身子,怕他神经病一犯真就把我给扔出去了。
走了约莫有一百多米远,李寒烟突然停住脚步,紧接着,双手猛的一转一抡,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就已经被他像扛麻袋一般扛在肩头上。
“喂!你吃错药了是吧,快放我下来!”我一下子慌了神,手脚并用就是一顿手摆脚踢。
“要么就下来走,要么就消停一点。”话音未落,李寒烟的巴掌就已经落在了我的屁股上,“啪”的一声,空气瞬间凝聚,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白皙的脸蛋上已经染上了一层红晕。
“啊!你敢占老娘的便宜!我杀了你!”我恼羞成怒,冲着他的脖子张口就咬,这冷血怪胎没喊痛也就罢了,还不紧不慢的来了一句“你有什么便宜好让人占的?”让人听了更加恼火,实打实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再看他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我整个肺都要被气炸了!
又是一拳捶在他身上,发泄那股憋屈的怨气,可对方却连鸟都不鸟一下,这一拳就像是打在空气中一样,并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反弹。
兴许是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心生愧疚,这才不敢说话以及反抗!对,一定就是这样的,不然以他平日里的脾气,早就和我翻脸了,哪还会忍我到现在。
就在我走神的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来到了一座通向外界的宫门近前,当朝的太子肩头上扛着当朝的太子妃,不用想也知道,我们两人已经成为了众人眼中的亮点。
“参见太子殿下,呃…还有太子妃娘娘。”一位领头的卫兵上前参拜,神情中满是疑惑不解,但碍于身份低微,也不敢多问什么。
“喂,你先放我下来啊,这么多人看着呢!”我狠掐了李寒烟一把,同时把头埋的老深,以袖袍掩面,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扛在肩头上,别提有多尴尬了!
李寒烟玩味的笑了笑,轻声道:“怎么?不是走不动路了吗?”
“你放我下来,我能走!”
“一瘸一拐的走出去吗?自己丢脸不要紧,别连累了本宫和整个太子府。”
“你!你特么这样把我扛在肩头上就不丢脸了?!”
李寒烟没有理会,让守门的领头将宫门打开,就这般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这宫外犹如就是另一片世界,与皇宫的肃穆庄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生嘈杂,各种门馆店铺的吆喝声不绝耳,好不热闹。
“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哟!”
“喂,冰糖葫芦是什么?看起来好像挺好吃的样子。”我拽了拽李寒烟的衣角,要他给我买一串过来。
“民间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李寒烟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最后还是我软磨硬泡了好长时间才掉头回去买了一串。
“嗯……甜中带酸,挺好吃的嘛,你怎么不吃?”我对着手中的冰糖葫芦一阵评头论足。“本宫贵为太子,怎可吃这些民间的俗物?”李寒烟没好气道。
我听的直翻白眼:“太子又怎样,难道就不是人了吗?姑奶奶我还是天女呢,都没你这么讲究。”
说着我就将手中的冰糖葫芦伸到他的嘴边,信誓旦旦道:“你就吃吃看嘛,很好吃的,保证你吃了之后还想再来一串!”
李寒烟眼角一撇,紧接着又是眉头一皱,原本还心有动摇的他一下子将头撇向一边,语气中有些不愉,道:“你要让本宫吃你的口水?”
口水?我赶忙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那串冰糖葫芦上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我的口水给沾染了一大半,赶忙一口全吃了下去。有些尴尬的打趣道:“下次我再请你吃,这次就算了哈。”
李寒烟笑了笑,没有开口,因为我昨晚是偷摸着进入皇宫,没有轿子或者马车,以至于现如今两人只好步行走回太子府。
就这样,一个身高约有七尺的俊逸少年扛着我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天仙女子走在大街上,顷刻间便成为了人群中焦点,想不引人注目都难,很快便引来了人群的议论。
“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就这么把自家媳妇扛在肩上了?”
“别说,那男的长的俊逸非凡,颇有几分帝王之相,光是那股与生俱来的气质就足以证明,此人的身份与背景绝对不一般,再说那女子,天生丽质,相貌清秀水灵,想必也是出自豪门的大家闺秀,真让人羡慕啊!”
又有一个书生开口:“有诗云: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此女子超尘脱俗,只可惜正值芳龄却是个残疾的废人,可惜了啊!”
前半句我还听的有滋有味,正想说这书生有眼光,可那后半句是什么鬼?说我是残疾人?!
姑奶奶我手脚健在,能吃能睡,能蹦能跳,你说我是个残疾的废人?!姑奶奶我这暴脾气一上头,小心我这就把你拖到某个角落暴打一顿,让你知道知道社会的险恶!
“什么人嘛,睁眼说瞎话!”我鼓着腮帮一阵嘀咕,也不怪那书生胡说,我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被李寒烟当物件一样扛在肩头上,论谁看了可能都是那个想法。
走着走着,我忽然注意到了一家面馆,门外的招牌上书写着“过桥米线”四个大字,正是昨天去五谷庙祭拜时,在路上看到的那家面馆!
“喂喂喂,看,过桥米线!反正咱们也还没有吃早饭,要不就在那里凑合一下,怎样?”
李寒烟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见那家面馆的门面有些破旧,不禁皱了下眉头:“太脏了,还是回去吃吧。”
见他要走,我赶忙接话道:“不脏,人家那叫做古朴,咱们就去吃吃看嘛,倘若不好吃那咱们转身就走,好不好嘛。”
说到最后我竟然毫不害臊的撒了娇来了,没办法,最终目的都只是为了吃上那家老字号的一碗米线,至于过程中使用的手段嘛,就不用深究了。
李寒烟被我说的无奈,只好回身朝那家面馆走去,这家面馆的门店真的是小的可以,屋里面横竖摆放这七八张桌子,那些椅子一看就有些年头了,被擦抹的已经生出了光泽,看起来古色古香,且没有沾染到一点灰尘。
“两位客官打算吃点什么?”
这面馆的店家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在岁月的侵蚀下,脸上堆满了一道道皱纹,看起来饱经风霜。身上的衣服打着密密麻麻的补丁,生活似乎过得并不是很好。
此时的我已经从李寒烟身上跳了下来,冲着老人家笑嘻嘻道:“老人家,您这有什么好吃的尽管端上来,我这人是不会挑食的。”
看到我和李寒烟都身穿着华丽的衣裳,以及相貌出众,老人家的神情中有些惊讶,但还是带着慈祥的笑容回应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刚好就剩两碗米线和几个菜包子,二位稍等片刻,我这就给你们盛起来。”
“坐坐坐。”我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同时还不忘拍了拍旁边的椅子,招呼李寒烟坐下来。
这家面馆实在太小了,而老人家看起来生活条件也不是很好,没有雇人帮忙打杂,自己将掌柜、厨师以及小二三个身份全部揽于一身。
不多时,两碗香气扑鼻的过桥米线,还有半叠块头十足的蔬菜包子被端了上来,对于我这个吃货来说,口水又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二话不说,抓起筷子就是一顿狼吞虎咽,这种李寒烟口中的民间俗食虽不能与皇宫以及太子府的山珍海味想比,但这并不妨碍它成为我心中的人间美味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