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行吧,你上面领路。”我叹了一口气,暗中将脱臼的手腕回归正位,半死不活的跟在容嬷嬷去了萧皇后那边的长亭。
这不来还好,一来吓一跳,这长亭之中除了萧皇后之外,还有几个不认识女子坐在一旁,全都是朝中那些大臣们家中的千金小姐。
一个个衣着鲜艳,面容姣好,香粉扑鼻,来都来了,总没有退回去的道理吧?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来到萧皇后的身边,屈膝行了一礼,道:“给母后请安。”
“见过太子妃娘娘。”众多千金大小姐也都纷纷起身,对我行礼道。
我干笑几声,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一边玩弄着手上的衣带,心中多少有些焦虑不安,也不知道其中有没有薛芷沫的闺中好友,如果没有那是最好,要是真有,我又该如何面对她们?
“芷沫,怎么见了往日的姐妹连句话也不好了?”这个时候,萧皇后将目光望了过来。
往日的姐妹?还真有人在场?!我心中暗叫不好,忙扬起小脸冲着皇后一阵傻笑,道:“这个……太久没见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名身着粉色凌衫的年轻女子笑嘻嘻道:“自从芷沫姐姐嫁入太子府之后,也是就此断了联系,现在姐妹们见了您倒也拘束起来了。”
“不要拘束,你们都放开了说,千万不要和我拘束哈。”我赶忙打哈哈道,同时正在寻找开溜的机会,生怕她们在和我谈论什么当年的姐妹情分,到时候能不露馅才怪!
萧皇后又将目光看了过来:“芷沫,刚才你还没之前,她们讨论汉代才子曹子建的诗集,你可看过他的诗?”
真是越怕什么它就来什么!我暗中磨牙,同时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没看过,没看过,有机会我一定去看。”
本来以为这样回答,萧皇后也不至于再找话来为难我,没想到这话刚落,一个身着淡黄长裙,头发蓬松的女子却脸色疑惑的质疑道:
“不对呀芷沫姐姐,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曹子建所作的诗词吗?怎么会没看过?记得当初还是你推荐他的诗集给我看的呢。”
那身着粉色凌衫的女子扯了扯那人的袖子,而后冲我赔笑道:“太子妃娘娘如今身份不一般,看与没看都不打紧。”
要是薛芷沫在就好了,面对这些昔日的好友,她一定不会和我一样,把气氛搞的这么尴尬。
而那些人现在估计都以为我是当了太子妃,觉得自己飘了,所以不想和她们处关系了。
唉……薛芷沫要是知道我把她昔日的这些好友,全部搞的关系尽断,估计得被我气的吐血,和我没完。
可是……再这么耗下去,她们难保会再提起一些当年的事情,到时我要应不下来,她们又会以为我身居高位就把一切都忘的一干二净,不认她们这些好友了。
不行不行,薛芷沫如今是死是活还没有个具体音信,要是哪天突然就回来,我可没法和她交代。
那身着粉色凌衫得女子再次笑着开口,道:“听说扫北王府的世子殿下也有参加这秋季狩猎的活动?”
她说话,眸光有好几次落在我身上,待她说罢,所有人都把目光望了过来,这让我顿时的迷惑起来了,不是再说那什么世子吗?全部看着我作甚?
“我和他有关系吗?”我一脸疑惑的开口,直到这时才突然想起,薛芷沫当时私奔的对象不是扫北王府的世子吗?!靠!我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当日,薛芷沫和扫北王世子私奔,最后世子被押了回去,而薛芷沫誓死不从,跳崖自尽。
那个时候正好赶上我被老爹贬下凡间,坠落在那山崖底下的山神庙中,之后就遇到薛青山那老贼,被他带回两辽王府,再然后就顶着薛芷沫的身份嫁入太子府成为太子妃了。
“你说没有关系那就没有关系吧。”那身着粉色凌衫的女子这样说道,末了还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不是何意,反正那个眼神让我看起来感觉很不舒服。
第一想法就是这人估计也和那丞相之女一样,都不是什么善茬,以后得多提防着她才行,免的一不小心让她在背后捅上一刀。
萧皇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色逐渐压了下来,开口笑道:“芊儿,这刚才不是在说诗词吗?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人身上来了!”
那身着粉色凌衫的女子忙起身告罪,道:“禀皇后娘娘,小女刚才那话并无他意,只是看到太子妃,一时便想起那扫北王世子,听说他此番也有到来,只是没瞧见人影,便想问问太子妃。”!
萧皇后的脸色又沉了几分,浅浅一笑,道:“扫北王英年早逝,就留下这么一位世子,后来有染上了风寒,卧病在床,身弱体瘦,出来见见阳光也是好的,此番应该还在鹤鸣庄休息整顿吧。”
那凌衫少女生的桃腮杏眸,眉如细柳,好一幅大家闺秀的模样,说起话来却好似带了针一般,:“既然如此,那还请太子妃见到罗世子的时候,替姐妹们向他问好。”
“行,有机会再说吧。”我草草回了一句。
“那羽芊就先在这里谢过太子妃了。”
“行了,待会就该传膳了,你们也都先回去等候吧。”萧皇后也在此时开口,这逐客令都下了,众人也都纷纷起身告退。
“你坐下!”
正当我拍了拍屁股,也打算回去的时候,却被萧皇后沉声喝斥了一句。
行吧,我就知道她叫我过来准没有那么简单,看来刚才只不过是一个过场而已,现在才进入主题。
我颇感无奈的应了一声,重新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待所有人都走远之后,萧皇后这才冷哼一声:“这风羽芊真是越长大越目中无人了!”
风羽芊?就是刚才那女子的名字吗?姓风的……看来以后得多防着点才行。
嗯哼?她这话的语气好冷啊,正当我还在寻思着要怎么接她话的时候,容嬷嬷却开口了:“听说风正远这些年来很受皇上器重,这段时间不也是一直有意要将小女风羽芊嫁给四皇子殿下吗?咱们或许可以……”
萧皇后一脸不屑,道:“就她也配!一个没有眼力劲,又不会见好就收的人,这种只会帮倒忙的棋子,本宫要来作甚?”
末了又添了一句,道:“芷沫如今是太子妃,以前的事情都已经是过眼云烟,就不该再提。而她刚才居然还把那姓罗的小子给搬了出来,想要趁机奚落芷沫,你说她是何居心?!”
容嬷嬷又笑呵呵得说道:“娘娘息怒,方才太子妃言神色淡然,言辞从容。这不是没有让那风羽芊得逞吗?”
萧皇后闻言也是欣慰的点了点头,转而冲我赞赏道:“被人当众揭短还能临危不乱,从容应对,芷沫,你这次做的很好。”
她这是在夸我?可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呀……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赔笑道:“哪里哪里,都是姑姑教的好。”
萧皇后脸上笑意不减,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轻笑道:“方才你与太子发生的那一幕本宫都瞧见了,你们两个是怎么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那李寒烟我就来气,恨的直磨牙,道:“他就是吃错药的疯子!不和他的美人卿卿我我,反倒是来干涉我的自由了!还差点就把我的手给废了呢。”
“哦?你是做了什么能让他这么动怒?”
“姑奶奶我还没动怒呢,他动怒个屁!我不过就是去看看他们都从深山里边带回来了什么东西,顺便和人唠几句嗑,他就不乐意了,说我一个女子站在那血腥的地方不成体统,我不就是去凑个热闹嘛,他激动什么?还动手打我,我现在手腕还生疼呢!”
我愤愤道,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与萧皇后听,让她给评评理。
萧皇后闲闲的品了口茶,不紧不慢道:“此事你也确实有不对之处,你现在是当朝的太子妃,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失了身份。”
“我不就是凑了个热闹吗,怎么就有失身份了?更过分的是,他还限制我的自由,说什么除了他之外,就不能再接触其他男子,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我一口气说完,萧皇后的脸色却变得有些古怪,若有所思的问了句:“他不让接触除了他之外的其他男子?”
“是啊,不过我懒的理他,我爱接触谁就接触谁,他还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不成,多管闲事!”
萧皇后摇头道:“这难道还不明显吗?应该就是看到你和其他男子在一起吃醋了。”
“吃醋?他吃哪门子的醋?只允许他和其他女的在一起卿卿我我,就不允许我和别人说几句话了?这是什么道理嘛!”
萧皇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芷沫,你一向脑子机灵,难道还看不出他的这些伎俩?他这样做就是想表现出他是在意你的,其目的无非就是想拉拢你们两辽王府,为他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