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你!”他大叫一声,挥动着手中的匕首再次扑来,手腕被我反手擒住,紧接着反手一掌打在他的胸膛上,再次将其震飞出去。
就在这时,外面的官兵以及衙役全都闻声冲了进来,手举动火把顺着房间的暗道下来。
“回去!这里的气味有毒,不要下来!”我冲着人群大喊,而后一记掌刀落下,让眼前那个精神失常的人暂时陷入昏迷之中。
“大人,这是?”出了密室之后,在场所有人都面露震惊之色。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条通向密室的暗道,又看了看那个被我从密室中带出来的人。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浑身上下衣衫残破,脸上满是阴沉的黑斑,看不清具体的面容特征,头发犹如杂草一般,乱成一团,比街头上的乞丐也好不了多少。
“那老鸨人呢?不会跑了吧?”我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那老鸨的人影。
“大人放心,刚才我们听到这里面有声响,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将她给拿下了。”一名衙役回答道。
“行,现在时间紧迫,你们马上兵分三路,一路先将那老鸨和这人押回太府,一路则去酒楼古董店,将那里的掌柜和伙计全部带回太府,剩下的一路就留守在这里,看着这条暗道,都听明白了吗?”
“大人,那你呢?”一人弱弱的问了句。
我抬头瞥了他一眼,道:“你没看天都快亮了吗?我自然是先去买点早餐填饱一下肚子了。”话没说完我就已经来到门口,径直往包子铺跑去。
待我走远之后,所有人面面相觑,悄声议论了起来,道:“看起来,大人的心情好像挺不错的,难道案件快要解开了?”
“废话,你没看大人都让我们开始抓人了吗?离破案自然是不远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抓人去啊,等这案子一结就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难道你们还想继续风吹日晒的守在这里不成?”
天空蒙蒙发亮,公鸡啼明,所有官兵衙役快速出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酒楼以及的古董店的掌柜伙计,全被押赴到太府的公堂之上。
半个时辰之后,太府令才打着哈欠出现在公堂之上,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大人,这些好像就是那三处可疑门店里的掌柜和伙计。”师爷凑在太府令的耳边小声道。
太府令摸了摸自己的酒槽鼻子:“现在就直接开审了?”
师爷摇头:“好像是那位薛姑娘下令抓人的。”
太府令眉头微皱,有些不愉询问道:“那她现在人呢?”
“大人莫急,我这不是来了吗?”
话音一落,我脚踩轻风,从半空中落在公堂之上,此时此刻,身上的衣裳已经换成了一件洁白无瑕的素衣,手里还抓着一个没有吃完的肉包子。
“我说薛姑娘,你干嘛去了等到这个节骨眼了才来?”见我到来,太府令那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我耸了耸肩,嬉皮笑脸道:“也没干什么,就泡了个热水澡,顺利换身干净的衣裳再买几个包子就过来了,没让大家等多久吧?”
“薛姑娘心还挺大的哈”太府令一阵汗颜,尬笑了几声,道:“行了,既然你把人都带过来了,是说凶手就在这些人里面?”
此言一出,酒楼、春楼以及古董店里的这些人皆大惊失色,纷纷跪伏在地上,大呼小叫了起来。
“太府令大人,这事绝对和我们没有关系,大人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是啊是啊,我们酒楼和那张胜无冤无仇,凶手绝对不可能是我们,还请大人明鉴啊!”
“啪!”太府令手中惊堂木落下,怒目圆睁,一声大喝道:“公堂之上,岂容你们大声喧哗?!现在又没有说谁是凶手,你们急什么!”
“太府令大人说的没错,清者自清,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更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我吧唧吧唧将手中那只还没吃完的包子一口吞下,而后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扫视了一番,最终落在了春楼老鸨的身上。
“老鸨,我想你应该解释解释为什么那艺妓婉仪的房间之中,有什么会有一间密室,而那件密室里面又为什么会有西域奇毒——落燕沙?”
话音一落,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那青楼老鸨身上。
老鸨只觉得脖子一凉,整个人跪伏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发抖:“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是婉仪的房间,我怎么会知道里面有密室!”
“你不知道?”我抬头看了她一眼,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据我了解,在三个月前,你们明珠楼进行了一次大修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间密室就是在哪个时候修建的吧?”
话音刚落,老鸨脸色煞白,只觉得浑身一重,整个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也恰恰说明了一切。
我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一边指着那名昏迷的邋遢男子,淡淡开口,道:“我第一次去明珠楼调查的时候,我觉得你有事隐瞒,现在看来,你隐瞒的事情,多半是与他有关吧?他是你什么人,又怎么会待在那间密室之中?”
“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太府令大人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老鸨结结巴巴,眼珠子乱转,随即一脸慌张的看着太府令。
太府令冷哼一声,将惊堂木重重拍响,大喝:“大胆刁民!你和此人到底是何关系,还不速速招来!”
“还是让我来替她说吧。”我摆了摆手,看着老鸨缓缓开口,道:“此人是你的远房表亲,姓王名林,在半年前来到明珠楼打杂,后来他跟着一批镖队前往西域,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太府令听到这里,习惯性的摸了摸酒槽鼻子,一脸疑惑道:“此事本府也曾有听人说起过,但那和这个案子有关联吗?”
我点了点头,指着那名形如落魄乞丐的男子,道:“当然有关联,因为他就是去了西域之后就失踪的王林,而他也正是这整起案件的幕后凶手!我说的对吗?王姨。”
察觉到我的目光,老鸨猛的抬起头颅,震惊之下,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衣角:“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说来也巧,就在我刚才去买包子的时候,随口一问就从包子铺老板那里了解到了这些事情,再与发现的线索结合在一起,这才有了这个断定。”
其实那老鸨远房表亲——王林,早在三个前就从西域回到荆州,并且还带回来了一大批被碾磨过的落燕沙粉末。
因为转载不当,一些散落出来的落燕沙粉末被他吸入体内,这也让他的精神时而失常,不受控制,如同一个疯子。
因为不想让王林被官府给抓起来,王姨便借着修建明珠楼的幌子,秘密给他建了一件密室。
“可这和张胜的死有什么关联?”太府令有些琢磨不透。
“大人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我将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继续推理下去,道:“那明珠楼的头牌艺妓,生有倾城之貌,王林又在明珠楼中打杂,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子久了自然也就产生了爱慕之心。”
而那死者张胜又是出了名街溜子,平日里吃喝嫖赌,无恶不作。
三个月前,王林从西域回来,正好撞见张胜正在调戏那艺妓婉仪,于是便起了杀心。
“于是他们便给张胜下了那种名为落燕沙的毒,让他变成一个疯子,跑来砸我的古董,想借我之手除掉张胜?!”通元古董店的钱掌柜,此时怒目圆睁,紧紧的盯着青楼老鸨,眼眸之中好似有火焰要喷涌而出。
“哈哈哈哈,是啊,我就是想让你背锅,谁知你个老东西这么不管用,既然让他畜生给跑了,最后还得让我亲自动手!”
就在这时,一道沙哑阴森的声音在公堂上响起,那昏迷不醒的王林倏的睁开眼眸,从地上爬了起来,狂笑不止,笑声犹如鬼魅一般。
太府令一个恍惚,身子不自觉的向后倾倒,一旁的师爷急忙将其扶住,一旁的衙役也在这时将王林给包围了起来。
“你你你,张胜真是你杀的?!”太府令的声音有些发抖,面对这样一个恐怖的杀人犯,即便身为一方府尹的他,此时也有些底气不足。
“是!就是我杀的!”王林很直接的承认了下来,而后目光又死死的盯着太府令不放:“都是因为你这个狗官,明知道他无恶不作,却仍然放任着他不管,婉仪才会被他玷污,都是因为你!”
说到最后,他的双眼已经充血,竟向着高座上的太府令扑了过去。
只见那太府令白眼一翻,竟当场被吓晕了过去,整个人歪在高椅上,一旁的师爷也在此刻吓的浑身直哆嗦,大喊道:“拿下!快将他拿下!”
几个衙役上前,手持棍棒将王林给挡了下来,又是一棍打在他的膝盖上,让其无法往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