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棉走了,走的悄无声息,走的措手不及。
凌雪去民政局领证回来,想第一时间跟苏棉分享,却没找到她的人。前台递过来一封信,属于说是苏棉留给她的。
心中有隐隐的不安,强自按耐住,急急拆开信,信中这样写道:“亲爱的,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真心替你高兴,我走了。当初我们说好花神一人一半,我的那份就当是送给你的结婚礼物了,拜拜。”
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了下来,“为什么?我们说好一起变老的,你为什么不告而别?”凌雪呜咽着,掩面痛哭。
萧寒抚摸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抚着,怕她太过伤心,动了胎气。
萧寒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你总不能一直把她绑在身边,霸占着她,她有自己的人生。乖,听话,不哭了。”像安慰小孩子似得揉了揉凌雪的头发,直到揉地成了鸡窝头才罢手。
凌雪吸吸鼻子,“我知道你说的对,可我就是伤心。”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想你应该不是最伤心的吧。”
啊?啊!凌雪张大嘴巴,“岳、岳远珩!”
萧寒点点头,“也改来了。”话音刚落,岳远珩就跳了进来,“怎么回事?苏棉的手机为什么关机了?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打通。”他的目光落在凌雪的手上,她还拿着苏棉的信,岳远珩一把夺过去,眼珠子瞪得跟个铜铃似得,“她为什么走了?我的小棉棉,你怎么舍得离开我,呜呜……我还想和你手牵手一起看日出日落,想和你一起去远方,想和你……”
“喂喂,岳远珩,你是在背诗吗?”凌雪哭笑不得。
岳远珩抹了下眼睛,“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生活在诗里一样,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凌雪摇摇头,岳远珩把信折好,放进口袋里,“信送给我吧,就当是留给我的纪念,不管她去了哪里,我都会找到她,她是我的小棉棉。”岳远珩坚毅的目光望向远方,脑海里全是和苏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每天早上,她会烧好了饭等他起床,晚上会烧好洗澡水等他洗澡,换下的衣服总能及时的送到干洗店,自从她来了后,他的生活就像加了润滑油,充实的都不像真的,他怎么能允许她从自己的生活中抽身离去呢,不,无论天涯海角,他都会找到她。
凌雪替苏棉庆幸,遇到了真心爱她的人,自己呢,看了眼身边的萧寒,有他在,再难走的路她都不怕。
萧寒替代了凌雪的位子,负责招待客人,每个进来的阔太太都跟他调笑两句。凌雪也不介意,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杂志,她啧啧叹道:“这个郭海明是什么人呀,这么牛掰。”
“牛掰的人多了又不止他一个。”
凌雪看他一眼,笑道:“是啊,我眼前不就有一个吗。”她眨眨眼,慧黠的笑起来。
萧寒轻咳,作势抚了抚头发,做出一副牛人的做派。
翻到下一页,凌雪咦了一下,“石太太和石先生离婚了。”杂志上的石先生四十岁开外,秃顶,啤酒肚,西装被撑的系不上扣子,和石太太的照片放在一起像是父女俩。
杂志上说石太太劈腿给石先生戴了绿帽子,石先生不堪忍受愤而离婚,给了石太太一笔可观的分手费。
萧寒拿日志本在石太太的名字旁画了一个叉,“石太太嫖男妓被石先生抓个正着,那男妓,说来也好笑,竟然是男女通吃,石先生和石太太两人正好撞见。”
凌雪等大双眼,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你在说笑吧。”
“当时好多人都看到了,石先生丢了脸面,好长时间都没露过面,夫妻俩不晓得在家吵了多少次,还好没有孩子,离婚便离婚吧。”
“你怎么知道的?”
萧寒呵呵一笑,敷衍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好歹也算是萧家的人,这种八卦传的最快了,我知道了也不稀奇。”
凌雪狐疑地上下打量,“你是不是也和石先生……”
“小雪!”萧寒立刻制止她下面的话,“我的性取向很正常,你应该最清楚。”
凌雪的脸涨得通红,啐了他一口,没个正经,她站起来,突然眼前发黑,趔趄了一下。一只大手迅速扶住了她,急急地道:“怎么了?”
“眼黑。”
“坐下,起来的时候慢慢起,你现在是两个人。”
“别担心,一会儿就好。”凌雪靠在沙发上,眼前一点点地恢复亮度,“看把你急的,我没事的。”
萧寒的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捉住凌雪的手,“你差点摔倒,我能不急吗,不行,你得回去休息,我叫衣良来看店。”萧寒横抱起凌雪,走出店来。
凌雪本来窝在萧寒怀里,忽然心头一跳,忙抬起头来。
萧寒道:“怎么了?”话音刚落,一个花盆从楼上掉了下来,正好落在萧寒身后。萧寒的心砰砰直跳,加快步子,走到停车场。
凌雪道:“放我下来。”萧寒放她下来,打开车门,让她进去。
萧寒坐到车内,开车,心跳慢了下来,若是他走的慢些,花盆就会掉在他们的身上,是故意还是蓄意?车子上了高速,因为是工作日,路上的车子并不多。
突然车前盖冒起烟来,一小股,很薄,像是寒冬的早上嘴里喷出的白色雾气。萧寒急忙停车,“下车!”他解开凌雪的安全带,自己也急忙下车。他跑到凌雪身边,拉着她朝远离车子的方向快步走,他顾忌着凌雪的身体,不敢跑。
“怎么了?”
“车子坏了,快走!”他大手挥舞着,示意别的车子不要靠近,有一辆马六停了下来,问:“出什么事了?”
“我的车子坏了,你先不要过去。”
马六的车主看了下停在紧急停车处的保时捷商务车,道:“豪车也出问题呀,我有急事,得赶紧过去,总不至于爆炸……啊!”
车子爆炸了,升起冲天的大火。萧寒和凌雪被吓得脖子一缩,齐齐往后看。车子急速的燃烧着,这么远的距离还能感受到火的炙热。
马六的车主目瞪口呆,“哥们,你的车子买保险了吧。”好好的一辆车,怕是要烧成车架子了。
萧寒报了警,消防车先赶到,灭了火,警察才到,扫了眼汽车残骸,问道:“叫什么名字?车子什么时候买的?有没做包养……”
萧寒一一作答,“警察同志我觉得是谋杀。”
警察看他一眼,道:“是不是谋杀我们会查,不能你觉得是就是,现在的车子很容易自燃的,又不是第一次,尤其是豪车。”
“警察同志不是自燃,是爆炸。”
“那就是自爆,我们会调查的。”
萧寒神情不悦,明显的在推脱,他走到烧的只剩下一个骨架的车子前,在车前盖的地方巡视着,忽然发现一个烧变了形的塑料瓶残骸,他看看警察,警察已经上车走了,只得跟凌雪要了一包纸巾,把塑料瓶的残骸包起来。
晚上,萧寒对着塑料瓶发呆,车前盖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是谁放了进去?还有今天的花盆,总不能一天之内发生两个巧合,他现在都担心明天会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情况,不能让凌雪单独行动,他得陪着,以防意外发生。
萧寒像是想起什么,打电话给邓衣良,“你先回来看着小雪,我出去一趟。”
萧寒开邓衣良的车子去了郊区,这个地方他不想再来第二次,可是今天发生的事让他不得不再来一趟。凭着记忆走到拐角处的门前,用脚踢了踢门,门里没有动静,再踢,仍旧没有动静。他抬起脚,一脚便踹开了门。一阵恶臭传来,萧寒捂住鼻子,干呕了几声。
房间里凌乱不堪,垃圾满地,老鼠吱吱叫着,瞪着溜圆的小眼睛瞧着萧寒。
萧寒站在门口,喊:“汪曼丽!”叫了两声,没有反应,他转过头,大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又转过来,捂着鼻子进去了。
卧室里没有人,被褥摊在地上,卫生间里飘着一层黄色的液体,萧寒恶心地吐了起来,几乎将胆汁吐出来,他跑了出去,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汪曼丽竟然不见了,她去哪儿了?今天发生的事跟她有关吗?
萧寒皱着眉头,想不到头绪。开车往回走,在一个岔路口的地方,忽然窜出来一个黑色的物体,萧寒紧急刹车,一只黑猫落在前车盖上,一绿一篮的眼睛在灯光在照射下显得很诡异。
萧寒出了一身冷汗,拍着玻璃轰赶黑猫,黑猫叫了两声跳下车跑了。
萧寒重新开车,车子开的很慢,怕又从什么地方窜出东西来。
<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