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山刚刚从凤慈宫走出来,便有两名内侍带着庄太后的手谕,骑着快马出了皇宫,此刻他们正朝着靖王和誉王的藩地奔去,虽说庄太后是与王家结成同盟,可到底庄太后是信不过王家的,思虑来去还是要自己的两个儿子暗自带兵前来拱卫在皇城周围,如此庄太后才敢届时放王重山的人进来,若是王家有异动,靖王和誉王便能立刻做出回应。
大胤皇城门口,世子回京的队伍排成了一条长龙,南都抚衙门的旗官赶忙迎了上去,一旁准备进城的寻常百姓纷纷让开,让马车的队伍先行,毕竟马车的最前头有南都抚衙门的人开道,谁还敢说个不字?那只怕是不想过个安稳年了,南都抚衙门的大牢可是从来就不缺位置。
“这人是谁啊?这么大的排场”一旁的百姓议论纷纷。
“这里都不知道,这是广陵王世子的车驾,刚从蛮北出使回来”。
李凤歌撩开马车帘子,看着大胤皇城熟悉的街市,此时多了许多巡查的人,眉头微皱便将帘子放了下来,接着朝着一旁的慕白和玄机子说道:“今年怕是会过的很有意思”。慕白点了点头,对于李凤歌说的谶语,慕白觉得并不是信口胡诌,而是基于天下大势的衍化对当前局势的判断。
“难过,他李淳还不是要过!”玄机子薄唇轻启“殿下该做些安排了,至少应该安排好夜宴之后,咱们离开的事情”。
“嗯!还有一事也要赶紧去办,那就是先得送一批人走才是,咱们府上,还有外祖父府邸上,家眷该先送到广陵的便要赶紧安排人送去,毕竟谁也不知道年夜宴那晚会发生什么,带上他们来不来得及”李凤歌说着闭上了眼睛,靠在马车里小歇。
世子府早早便接到了李凤歌回来的消息,于是晏凌香赶忙去备热水,又吩咐厨娘多做几个好菜。上官锦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刚让小瘪三上街市买回来的瓜子,虽说如今她接着云娘主事世子府,可是这一大家子人上官锦委实是管不过来,于是只好都交给晏凌香去安排,而自己则悄悄地已经摸到了九层楼的门槛,只差一步便能突破桎梏。
马车在世子府的门前停下,最先迎出来的,不是苏蒙、不是上官锦、不是晏凌香、而是秦可人!她站在马车下面,红着眼眶看着李凤歌从马车上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受了什么委屈,李凤歌看着秦可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便将秦可人搂在怀里,朝着世子府走去,倒是让上官锦吃了一大坛子醋。
“你都快入九层楼之境了?看来这段时间果真没有偷懒”李凤歌望着嘟着嘴的上官锦,朝着她的侧脸狠狠亲了一口,接着让林凌拿出了一块硕大的红宝石,上官锦看见红宝石的样子比看见李凤歌还要亲切,一时间便喜笑颜开地接过宝石,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看了又看然后塞进怀里。
“这一颗估计得值个几千两吧?”上官锦搂着李凤歌的胳膊问道。
“几千两估计都买不到,这东西已经算是有价无市了,回头让人给你做几副首饰”说着李凤歌便走进了后院。
汤浴间里的雾气氤氲,晏凌香小心地为李凤歌宽去衣带,面色有些羞红。李凤歌一把攥住晏凌香的手,另一只手抬起晏凌香的下颌,望着她躲闪的眼神亲了下去,晏凌香如今既然入了世子府,便就是李凤歌的人了,李凤歌总是要给她一个交代的,于是一把便将晏凌香横着抱了起来,缓缓走进了浴池。
“这些日子府上还好吗?”李凤歌望着怀里的晏凌香,此刻她的头发湿漉漉的。
“有劳殿下记挂,府上一切都好”晏凌香不敢去看李凤歌,任由李凤歌肆意掠夺。
约莫是过了一个多时辰,汤浴间的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上官锦扯着嗓子喊道“殿下,你倒是快一点啊,嘉义王世子来了,你总不好让人家干等着吧!”。
“知道了,就来!”李凤歌意犹未尽地从池子里出来,晏凌香为李凤歌穿戴好衣物。
李辞倒是会挑时候,刚好赶上饭点,李凤歌走到前厅相迎,李辞跟着便一同进了后院,今日世子府准备了一大桌子菜,李凤歌让人又添了一副碗筷,李辞的目光朝着众人扫了一眼,在国师玄机子的身上,和大宗师慕白的身上停留了刹那,接着便赶忙移开。
“凤歌兄艳福不浅啊!”李辞小声地在李凤歌耳边说道,接着将目光朝着国师玄机子投去,李凤歌尴尬地点了点头,这句话委实难去接下半句。
“殿下!”玄机子指了指自己“艳福!”。
“就你多话”李凤歌将李辞的酒盏添满,接着对李辞说道“有劳嘉义王世子挂念,快喝酒吧!”。
之前吕归回来时,只说李凤歌身边跟着大宗师慕白,可是却未曾提起过玄机子也在李凤歌身边一事,如今李辞看见在世子府侍奉李凤歌的玄机子怎么能不惊讶,惊讶之余还有些嫉妒,毕竟玄机子确实担得上“艳福”二字。
酒席过半,众女纷纷离席,只留下李凤歌与李辞二人叙话,毕竟都是世子的女人,这些礼数还是要有的。李辞见状,便放下手里的筷子,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地朝着李凤歌说道“王家在城外秘密练兵,前几日王重山又跑去了凤慈宫拜谒庄太后,不知道今年的年夜宴,凤歌兄打算如何?”。
李凤歌虽有三分醉意,可是脑子还是清楚的,他沉思了片刻后答道“太后与皇帝陛下的事情,是他们之间的恩怨,与我们是没有关系的,只是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离开京城的借口,年三十那日夜里若是有机会,便借机离开,若是寻不得机会也无妨,无论是太后还是李淳,都是需要去节制天下诸侯的,咱们不会有事,无非是等事态安定之后再逃就是,嘉义王世子可是有别的安排?”。
“哪里有什么安排,我不过是和你想的一样,起初还以为按着你的性子,无论如何都会留下后手,没成想……”李辞边说边拿起酒杯。
广陵王府是否在年夜宴那日有安排,即便李凤歌与李辞相交不错,可是仍旧不敢提前透露,毕竟这可是关乎到身家性命的事情,万一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恐怕在京世子府的这些人都要交代在这里,事实上李凤歌顾虑的不错,毕竟李辞可是刚刚派了吕归去刺杀李凤歌,尽管李凤歌不知道幕后之人就是李辞,可是不得不说,他的谨慎确实是对的。
“张彦虚这些时日在做什么?”李凤歌望着一旁的李辞问道。
“他呀!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野丫头,倒是宝贝的不得了,日日都得陪在身边,似是怕被人掳了去”李辞笑了笑继续说道“听说是他的姐姐在南疆为她挑的媳妇,性子倒是有些烈,我还见过一次”。
此时兰陵侯世子府内,薛瑶抱着她的瓦罐,一脸兴奋地跑到张彦虚的身边,手舞足蹈地说道“成喽,成喽,彦虚你看哈吗”。
张彦虚仅仅是朝着瓦罐里瞟了一眼,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一时间浑身起鸡皮疙瘩,只是在薛瑶面前,张彦虚还是要强装镇定,接着伸出颤抖地手攥着薛瑶的衣角问道“这是什么?”。
“这个叫做噬甲虫,是在战场上专门儿用来对付地方士兵内”薛瑶一脸骄傲地样子“我们要把这果带进客,有喽他们这群小家伙,你就放一白二十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