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吕蒙退出了,被折磨一夜的徐州军,损失太多中上级军官,这时也如释重负,赶紧退出沿海,回到连云县城里休息。
吕蒙和神鹰匆匆吃了早餐后,判别方向,向着距离海边三百里的下邳城,中低空飞行。
下邳城那高达十丈的城墙,雄伟壮观,先后经过陶谦、刘备和吕布修缮增固,已经是天下一等一的坚城。
城中的兵,大部分被陈珪派去连云县了,城里的兵并不多,只有五千人守城,但无人担心下邳城会陷落。
但吕蒙来了,在神鹰的帮助下,轻易就能越过城墙,进入下邳城。
吕蒙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和神鹰一起降落,在东城门外树林里休息,等待夜幕降临,还有等待通风报信的人!
吕蒙之前借助神鹰攻击过东台县,神鹰的带人飞行能力第一次暴露,但吕蒙可以控制时间,让人以为神鹰只能短时间载人飞行。
蒙蔽了不少人,比如陈登和陈珪!
但经过昨晚吕蒙的一场大闹,神鹰的能力完全暴露了。
可吕蒙知道,陈登和陈珪,肯定没那么快知晓,肯定没有针对性防备。
是以,吕蒙打了个时间差,单人突袭下邳!
果然,晌午过后,前后三批信使骑马欲望下邳进,被吕蒙拦住。
打晕信使后,吕蒙继续等待,直到天黑之后,带着神鹰飞过下邳城墙,向城主府飞去。
神鹰在吕蒙的要求下,刻意减速,为的是不造成太大风声。
降落在城主府最高的阁楼顶上,神鹰趴在这里警戒,而吕蒙悄悄落地,在夜色中寻找陈登那病秧子。
寻着浓郁的药味,吕蒙又当了一会梁上君子,悄悄前进。
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带着丫鬟,端着药碗,进了一间大屋子后,吕蒙果断打晕门口两位陈家亲兵。
通过窗户缝隙,轻易就发现屋中病榻上的陈登陈元龙。
如今陈登三十八岁,但是胃中寄生虫折磨,吃不进、喝不进,还天天吐血。半年下来,像老了二十多岁,骨瘦嶙峋的,行将就木!
那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端着药碗,来到陈登床前。
在丫鬟的帮助下,扶起陈登,又拿起汤匙,哽咽道:“父亲,该吃药了。”
陈登眼神涣散,精神恍惚,但还是在女儿和丫鬟的服侍下起身,靠在枕头上,有气无力:“父亲......有......消息......吗?”
长女陈芸摇头:“祖父并没有消息传回。”
陈登停顿了一下,似有疑问,但如今他这样子,还操劳干什么?
在女儿的服侍下,缓缓喝下汤药。
丫鬟赶紧拿来火盆放床下。
噗~~
就着汤药和血虫,喷进火盆,滋滋燃烧。
陈登脸色似乎好了一些,盯着火盆里密密麻麻的血虫叹息:“药石......难进......血虫......又多了......爹命不久矣!”
吕蒙没有继续偷听,打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看着这对父女,平静地道:
“伏波将军陈登陈元龙,智谋过人玩弄吕布如婴儿,又豪气冲天剪烛看吴钩,让小霸王孙策寸步难行。可如今英姿不再,要死于病榻之上了吗?可惜了,伏波将军啊,没死在英雄之手,却死于兄弟暗害......惜哉!”
屋内两女大惊,看着身高九尺二,雄壮英伟的身影,从黑暗中走进,吓得气都不敢喘!
陈登眉头皱起,伏在床榻上抬头看向来人,疑惑道:“吕......蒙?”
“正是在下!横江将军吕蒙,见过伏波将军!”吕蒙拱手行礼,彬彬有礼的样子,不像是独身闯入敌人家中的谨慎。
“什么?是二叔暗害父亲?”陈登的长女陈芸,一扫担心害怕,被吕蒙话中的意思吸引,关心父亲的病因。
可能是见来人高大却英伟,意外闯入却彬彬有礼,不像坏人。
陈芸抓着父亲的胳膊,着急问道:“父亲,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真是二叔害的你吗?”
陈登叹了口气,没有在意女儿的焦急。都已经中招了,还能怎么着?二弟陈应也告诫自己少吃生鱼,但自己竟然没有控制口腹之欲......怪谁?
怪陈应,更怪他陈登自己啊!
也怪天下无神医!
连那号称神医的华佗,都不能根治他这病症,导致病情一天天恶化!
看着静静站在面前的江东大将吕蒙,陈登没有紧张,没有呼喊门外的其他守卫,因为他知道,没用。
就吕蒙这体魄和武艺,府里的守卫,拿他是没办法的。
况且他能快速,又悄悄来到三百里外的下邳,那么传说中的神鹰,必定更为不凡,消息有误啊。
既然父女两人的命,现在掌握在吕蒙手里,吕蒙又没有动粗,那么陈登也只能心平静气和吕蒙谈条件:“陈应,被你抓住了吗?”
“不错!”
“我......父亲呢?”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嗯?”陈登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父亲还是狡诈啊。
只听陈登躺回枕头上,叹息道:“吕将军是要拿我们父女的命,逼迫父亲投降吗?”
“非也!”
吕蒙来到陈芸面前,细细打量片刻,叹道:“真美啊!伏波将军竟然有如此美艳的爱女,不知是否已婚配?”
面对陈登父女奇怪的眼神,吕蒙知道,必定是没有嫁人了,那就好办!
吕蒙拿走陈芸手里的药碗,抽出自己小腿上绑的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将血落入碗中。
陈登父女更奇怪了,旁边的丫鬟那眼神更奇怪,像是说:这吕蒙莫不是个傻子吧!
将浅浅一层的小半碗血,递到陈登面前,命令道:“喝下它!”
“为何?”陈登反而平静下来。
“我的血百毒不侵,也许能杀死你胃里的血虫,试试吧!”吕蒙把碗再向前一步,放到陈登嘴边。
“百毒......不侵?”陈芸大喜,没想太多,接过碗,服侍父亲喝下,没管她父亲眼里的挣扎!
片刻过后。
噗~
陈登再次突出一口血水!
但里面,血虫不再蠕动,全死了!
“父亲,有效!吕将军的血,有效啊!父亲得救了!”陈芸喜极而泣,赶紧上前帮父亲擦拭嘴角的血迹。
“别高兴太早。我的血有效,但不可能一次就帮你父亲根治。看样子还得多次!想救你父亲,那么你必须得嫁给吴侯。吴侯以你父亲和你二叔陈应的性命为聘礼,求娶你过门,但你父亲得以徐州百姓为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