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左右环顾两名贴身侍卫,温言道,“你们是懂规矩的,发现惊变后即刻报告哀家。且惊变并非发生在你们当值之中,无过有功。着即刻晋升为从二品武秩,各赏银一千两,待回京由兵部武选司依规补办。从现在起,你们直属哀家统制,专责哀家警跸。”
“得令!”两名贴身侍卫原地叩谢后,起身朗声回道。
“于月川。”帝后低头俯视。
“臣在……”于月川上前一步,用几乎是哼哼的声音应道。
“你发现惊变后,第一时间是向谁报告的?”
“我先报告了国丈。”于月川有点发怯。
“哼!”卞思义这时突然迸岀了一个鼻音。
像要抓救命稻草一般,受惊的于月川马上望向国丈,但国丈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低头缄默不语。
“遇到惊天变故,理应直报哀家。姑念你是外官,少在宫中行走,不谙规矩。此次出巡文英侯又暂行羽林军指挥事,向他报告也不算过分越制。对你的处分就暂且记下,以观后效。”说罢,帝后回头看看于博远,“文英侯,你以为呢?”
“臣以为,恰如其分。”看到呆呆的于月川,国丈催促道,“还不谢恩?”
“臣谢恩。”于月川立即退到一旁,心中长舒一口气。
“雍州侯。”
“臣弟在。”卞思义就地跪下。
“起来吧。这次出巡,你并不担负任何任务,也就谈不上任何责任,退到一边。”
“是。”
“王爷。”帝后甚至是有点温柔的唤道。
“臣王在。”建鸿羽躬身深深一揖。
“如逆贼是永佑殿内之人,事情自然与你无关。但若是从宫外闯入的,哀家就是有心回护于你,恐怕失职之罪也是难免。”
“事情发生在我幽州封地,无论如何,臣王难辞失职之过。”建鸿羽依然是稳稳对奏。
“哀家功过分明,待事情水落石出后,自会依律论处。这里先打个招呼。”
“臣王明白。”
“文英侯。”
“臣在。”于博远绕到阶前,撩袍跪下。
“你暂行羽林军指挥事,无论逆贼是否就是那名不知所踪的羽林军贴身侍卫,行刺一事总是发生在你羽林军警戒地域之内。你,恐怕是难逃其咎。”帝后的声音带着阵阵寒意。
于博远知道自己已经面临了人生中的最大危机,现在多说无益,深深一头扣下并不言语。
“你自己说,该当何罪?”卞思义在一旁怒喝道。
“如逆贼就是永佑殿内之人,臣自有失察之过。但如是外贼闯入,恐怕羽王还有小儿都脱不了干系。”于博远直起上身,抬头奏道。
“你什么意思?”卞思义再次暴喝。
“臣只是实事求是,请娘娘明鉴!”于博远直勾勾的看着帝后。
“不要攀咬别人,那是后话。你就先说自己当下该领何罪?”帝后的声音比寒冰还要冷些。
还没等于博远答话,一个羽林军慌慌张张的出现在议事厅门口,高声奏禀,“报!于万映带领全副武装的步军司兵马围住王宫,要请见义帝,还扬言……”说到这,他犹豫了。
“扬言什么?”卞思义追问。
“扬言,再见不到义帝就要攻城了!”
建鸿羽向窗外望去,黄昏中,密密麻麻的步军司部队像准备攀附大树的蚁群一样,黑压压的逼临王宫外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