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那么多事,你交给青儿姐姐一个人大理,可以放心吗?”离去时,柔儿有些担心的问道。
赵怀扭头看向身旁那张清纯的小脸,不由笑道:“柔儿啊,她若连这个本事都没有,那就太对不起她那闻名遐迩的商业女天才之名了!”
柔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而后又问道:“那少爷,我们现在去做什么?”
“现在么……”赵怀仔细想了想,林叔那一百二十名车夫肯定还没准备好,守城副将那边他也辞了职。
一时间,自己好像真的成了一个闲人。
赵怀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对柔儿道:“走,少爷带你去买点好玩的!”
……
赵府。
赵怀坐在院中,身旁全是一些木制的细小零件,还有一堆叫不出名字的材料。
此刻,他正小心翼翼的用两个瓷瓶,满头大汗的配置着什么东西。
“少爷,你这是在做什么?”看着忙碌的赵怀,柔儿一脸纳闷。
自从赵怀从集市上买回这些东西,已经鼓弄了一下午,但她却看不懂赵怀究竟在做什么。
“我要制作的一个东西呢,叫做黑火药,这些东西都是必要材料!”赵怀一边说着,一边头也不抬。
“黑火药?”柔儿脑袋顶上两个大问号,显然不明白赵怀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赵怀放下了手中的瓷瓶,然后拿出一根手搓的引线放上,用一旁的火烛点燃。
“跑!”
然后他跟兔子一样撒腿就跑。
留下柔儿,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站在原地。
赵怀回头一看,顿时整个人麻了。
这妮子怎么不跑?
时间容不得他多想,只够让他回身将柔儿扑倒在地!
“卧倒!”几乎是条件反射,他喊完这句,直接把头扎在地上,然后静静等待那爆破声。
一秒,两秒,三秒。
迟迟没有声音。
赵怀不禁疑惑了,这是什么情况?
“少……少爷…”这时,一道嘤咛之声传入耳中。
赵怀不由疑惑的抬起头:“怎么了?”
被她扑在身下的柔儿,此刻早已红透了脸儿,跟红霞似的。
赵怀见状,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你不是受伤了吧?伤在哪里?”
他连忙低头,察看柔儿的伤势,可看了一周,没有半点受伤的迹象。
此刻,柔儿的俏脸更加绯红,甚至还有一丝女儿态的窘迫和焦急。
“少爷,您压到柔儿了!”少女的声音无比羞恼。
赵怀一愣,愕然发现自己的姿势不太对,柔儿胸前的衣衫亦是凌乱。
猛然间,赵怀意识到了什么,难怪他感觉刚刚那地面如此柔软!
原来……
为了避免少女的羞涩,赵怀连忙起身,后者那白皙的脸蛋此刻仿若滴出血来,慌忙跑出了院子。
赵怀苦笑一声,没想到冒出这么大个乌龙,看来回头得给柔儿好好道个歉。
随后,他又转身看向那瓷瓶,只见那里面的原料已经是燃烧过的痕迹,可惜那其中的材料已然变成灰烬。
这让赵怀忍不住皱紧眉头。
失败了!
前世他对这类东西,并不怎么感兴趣,只知道一句人尽皆知的配比口诀。
“一硫二硝三木炭!”
“这也没错啊,怎么会这样?”赵怀苦思冥想,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火药,恐怕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容易制成,还得从长计议。
“唉!”赵怀长叹了一声。
这些火药,自然是他为了北伐计划而制作的。
如果北伐一行可以用上这种火药,那么胜率或许便可以达到七成以上。
但照目前来看,他是没办法在北伐前将这种火药研制出来了。
“教头,不是我赵怀不想帮你,而是没办法啊!”赵怀摇了摇头,看向另外那些木制零件。
这些,都是他从木工市场挑来的零件,可以组成一种替代弓箭的武器!
弩!
大梁王朝目前的远程武器,只有弓箭一种。
相较于弓,弩的优势要大很多。
弓的精准程度和杀伤力,十分依靠弓手本身。
而弩不一样,只需要经过简短的训练,和一种名为望山的辅助瞄准工具,就能打造出一支精良的远程部队。
可惜的是,弩的做工太过复杂,即便赵怀也不知道其制作细节。
不过还好他上过一栏军事综艺,近距离观察过弩的结构,给他一段时间,还是能够制作出来呢。
“怀儿!”
赵敬明的声音忽然传出,让赵怀一愣。
这会儿功夫,便宜老爹怎么会过来?
赵敬明一脸春风得意的走进院子,正准备说什么,却看到满院子的材料零件,当即目瞪口呆。
“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赵怀咳嗽了两声:“没什么,爹你来啥事?”
“你小子,没事就不能来了?”赵敬明不满的训斥道。
“得了吧,您大忙人一个,没事会来我这小院?”赵怀撇了撇嘴。
闻言,赵敬明顿时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你猜是谁来了?”
赵怀一愣:“谁?”
这时,院口一老者与一倩影出现,前者他不认识,不过后者……
李淑月?
怎么她最近老往赵家这儿跑??
“怀儿,你可知这位先生是谁?”赵敬明盯着赵怀,笑眯眯道。
“这位?”赵怀看着那老人,眉头一挑:“不知道。”
闻言,李淑月顿时瞪大眼睛:“赵怀,你居然连我师傅都不认识,他可是上京城最有学问的大儒!”
“最有学问的大儒?”赵怀一愣。
能被称为上京城之最的大儒只有三位,城西的王夫子,城北的秦夫子,还有一位便是隐居多年的孟夫子!
如果他没记错,李淑月的师傅正是三位大儒中的孟夫子!
只不过,他隐居多年,为何又出山了?
“晚辈赵怀,拜见孟夫子!”赵怀微微行礼,无论怎样,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前辈,礼数还是不可少的。
孟旬自见到赵怀的那一刻,便开始打量后者,眉宇轩昂,端得是一位俊逸的少年郎。
只是有一点,赵怀身上总有股若有若无的柔弱气,不知为何。
而且赵怀礼数周到,看起来并不如淑月说的那般玩世不恭。
孟旬满意的点了点头,含笑道:“你可知我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赵怀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赵敬明提醒道:“怀儿,孟夫子此番前来,可是要收你为弟子,教你学问的!”
“收我为弟子?”赵怀瞳孔一缩,这怎么可能?
堂堂上京城三大儒之一,即便收徒也轮不到自己吧?
据说他在几十年里,也不过收了李淑月一个弟子,后来还隐居了。
“爹,你别跟我开玩笑了。”赵怀嘴角僵硬道。
“开玩笑?你爹我像跟你开玩笑的吗?”赵敬明瞪大眼睛,
赵怀嘴角一抽,怎么感觉这像是在骂人呢?
“咳咳,赵员外,我的确没有收赵怀的打算,换句话来说,我没有这个资格!”孟旬这时出声了。
赵敬明一听,连忙笑道:“夫子说笑了,您没有这个资格,那谁还有资格?”
孟旬摇了摇头,淡然道:“赵员外,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恕我直言,赵怀如今的诗词天赋不在我之下。”
“老夫,的确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师傅!”
说罢,他又看向赵怀,轻声道:“无言独上西楼,这首词是你所作吧?”
“无言独上西楼?”赵怀眉头一挑:“其实,它还有一个词牌名,叫相见欢。”
“相见欢?”孟旬听后,苍老的面孔顿时动容。
“好名字!”
他两眼绽放出奇异的光芒,在此之前,他还在猜想,一个青年怎么可能拥有这么高的诗词天赋。
会不会有盗用他人诗词的嫌疑?
可就在刚刚,赵怀说出那个词牌名后,他就被赵怀彻底折服了!
因为大梁的诗词,从未有过这一词牌名,可以确认这词的作者是赵怀无疑!
“相见欢……”处于后方的李淑月,轻喃了一遍这个词牌名,顿感一股优美涌上心头!
她眼神复杂的看着赵怀,为什么。
这么美的词牌名,居然从赵怀的嘴里说出。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对方只是一个纨绔的少爷!
他有这般诗词上的天赋,为何从不说出?
孟旬察觉到了身后女子的情绪,当即长叹了一声。
“赵怀,你父亲希望你能在科考上有所成就,如若你需要,我可以教你。”孟旬沉声道。
科考,并非只考诗词,还有四书五经等等一系列知识。
据他所知,那些书赵怀从未看过。
听闻此言,赵怀一愣,怪不得老爹这么激动,原来是因为孟夫子要帮自己科考。
后方,李淑月同样露出期待的表情。
如果赵怀可以参加科考,考取一个功名,那就不会再受人诟病,或许他们的婚约……
这个念头一经生起,就把她吓了一跳。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此行明明是要师傅来帮自己退婚的!
她再度看向赵怀,可此时她的心已经乱了。
“夫子,实不相瞒,我并无意科考,更无疑现在的朝堂。”赵怀长叹了一声。
他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拒绝对方,即便他知道老爹会因此失望。
但他,的确不想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