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羌耸了耸眉,瞧着虎老兴奋的模样,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若不是他碰巧从燕如嫣那里得知圣主下落不明,只怕也会和其他人一般被蒙在鼓里。
虽然不知道虎老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但此事多半另有玄机,所谓的峰主选拔,多半是被虎老当枪使!
更何况他对权势向来没什么兴趣,就算是给他一个峰主当,他还不乐意呢!
虎老微微一愣,他本以为张羌深藏不漏,会把握住眼前机会争夺这天衍第十九峰的峰主,哪像这年轻人竟对此毫不动心?
“唉,看来蛮牛峰的人都一般无二,这几人实力虽强,但没有一个对权势地位感兴趣的!罢了,反正我的目的是将赌斗场修士掌控起来,所谓的峰主倒是其次了!”虎老面露刚毅之色,拳头不知觉间已经紧握起来,暗暗下了决心:“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圣主失望,非要在祭龙大典上查明真相才行!”
“既然要选拔第十九峰的峰主,咱们干脆趁机较量一番如何?就当切磋了!”一名大汉双眼精光闪闪,上身古铜色的皮肤显得油光闪闪。
他头颅很小,但身上肌肉非常发达,这般一对比起来显得有些可笑,但此刻众人心中都想着千载难逢的争夺峰主际遇,谁也没取笑他。
“按照规矩,得先有人将打败台上书生才行啊!”一道破锣声响起,说话的人身体奇瘦,如皮包骨头一般。
“打败他?”原本想上场之人暗自摇头。觉得书生功法虽然不熟练。但一施展出来他们可完全不是对手!
最重要的是。书生的手段太奇了,和修炼界功法全然不同,有些像是孟王创造的《孟王书》一脉。
徐紫瑶瞧了眼张羌,讥讽道:“你瞧瞧这些人,前一刻还想弄个峰主当,现在看到劲敌就泄了气!所谓的赌斗场修士,不过是自娱自乐而已!”
张羌也不出声,只是默默地瞧着众人。此时他只是想了解下一些狠人的手段,对于这些人想要成立天衍第十九峰,他可是毫无兴趣!
“不如让我试试?”一名头戴金钗,瓜子脸,下巴尖尖的女子昂首走来,张羌瞧着她模样微微一愣。
徐紫瑶似乎看出她疑惑之处,笑道:“她倒是书生最适合的对手!”
“她是谁?”张羌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不知道为何,他只看一眼便觉得那女子气度恢弘,仿佛不将所有人放在心上。心境十分高深。
徐紫瑶奇道:“你不认识她?”然后神秘一笑,道:“他可是孟王传人孟玉露!”
“孟王?”张羌低吟一句。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却没有听过这人。
见张羌没有流露出意外的神色,徐紫瑶蹙眉道:“你该不会没听过孟王吧?”
“似乎……”张羌作思考状,认真地说:“真没有!”
“我去!江城子这个大师兄可真可以了!”徐紫瑶接连摇头,显得十分无语。
张羌奇道:“这和江城子又有何关系?”对方这么说显然是已经确定他是蛮牛峰的人,此时他干脆也不避讳,好在两人无意喧哗,倒也没引起别人注意。
“道衍圣地一共有十八峰,每一峰都有一位峰主,而每位峰主的大弟子,都是大师兄!身为大师兄,第一要务是什么?”徐紫瑶问,张羌不知,便说:“是什么?”
“就是要将道衍圣地出世的厉害人物一一介绍给门下弟子,这可是圣主立下的规矩!”
“哦。”张羌淡淡地应了一句,心中觉得这规矩倒也不错,好歹能涨涨见识。
不过他知道江城子表面文静,骨子里却就是一粗人,显然不可能注意这些小事了。
此时台上局面再变,孟玉露紧紧盯着范书遥,万怀晴在一侧皱眉道:“小师弟累了,不想和你打!”
范书遥张口想要拒绝,却觉得对方一举一动混若天成,就连行礼也用的是古法,便道:“我……我们切磋一下?”
“书呆子!”万怀晴有些生气,心想这小子的手段时好时坏,一不小心被伤到了可不美。正想要继续劝说时,耳中微动,一道细弱丝线的声音传了过来:
“晴姐,小师弟需要历练才能成长!”
声音万怀晴很熟,正是张羌的,她疑惑地朝张羌看了看,不再多说。
张羌的话她听得很清楚,她也明白书生已经和往日不同了,想要真正踏足修炼界,经历生死危机是必不可少了,便默然点了点头。
“孟玉露的功法来自孟王书,神通和你这位师弟很相似,不过她可是修炼多年了!”徐紫瑶大有深意地说。
张羌淡淡地点了点头,徐紫瑶奇道:“你就不担心书生的安危?”
她先前清楚地感应到眼前之人爆发出强悍气机,想要冲上台搭救书生,此刻却表现十分冷淡,不由地诧异起来。
“担心又有什么用?他踏足修炼界,生死已经不在自己手中了!”张羌叹了口气,瞧见赌斗场最边缘地带有一排座椅,身子一飘而出,大喇喇地坐了下去。
“有意思!”徐紫瑶笑了笑,同样飘然而至,裙衫丝带飘扬,丰腴的身姿别有一番风味。
“我叫徐紫瑶,说起来也算赌斗场修士。”徐紫瑶整理了下依然,笑容可掬地说道。
张羌一愣,忍不住上下打量她一眼,奇道:“我还以为道友是某一峰的大师姐呢!”然后肃然抱拳道:“在下张羌,身份道友已经知道了!”
徐紫瑶道:“没错啊!我知道你们是蛮牛峰的,可我还是很好奇。”见张羌侧目瞧着她,才道:“好奇江城子是从哪里找到你们几个的,要知道炼体士可不多见,书生这种路子就更是万里无一了!”
张羌并不回答,瞧着台上书生和孟玉露以古法见礼,淡淡地说:“孟王书有什么特别的么?”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文字而已。”徐紫瑶道:“你从《孟王书》这三个字就能猜出来,孟王当年走的是以字入道的路子!”
“以字入道?”张羌皱起眉头,想起范书遥在海边初显神通的时候,召唤神龙时的影像既像是字,又像是画,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徐紫瑶道:“这些奇门对我们来说遥不可及,比天衍十八峰的传承还难!不过我已经想明白了,既然是修炼之道,自然要以实力为尊。所谓的奇门传承,也没多大意思!”看向台上,又摇头笑道:“这两人想打一场可真不容易!”
……
“你们打不打啊?”
“别光行礼,倒是打啊!”
“书生,召唤你的神龙!”
“孟玉露,施展你的《孟王书》啊!”
台上两人以不同礼节招呼,时而抱拳,时而躬身,时而侧拜,时而五体投地,直看得众人不耐烦,着急地吼叫起来。
孟玉露皱眉横了眼台下,翻手取出一只毛笔,笔杆暗红,笔头闪着金芒。
“此笔取自赤狼毫,笔杆以沉香木制成!”孟玉露神色一肃然,提笔连挥,身前虚空瞬息多了三个大字:“道生一”
范书遥神色一动,面露喜悦之色,拿出兽毛笔,道:“此笔名为‘临古’,笔身取自玉竹,笔尖来自山羊。”然后大袖一挥,笔触转动,同样在虚空留下三个大字:“一生二”
孟玉露看着眼前大字,神色微变,不为别的,只为范书遥是将字反写的,恰好和她留下的三个字并成一排。
要知道他们二人是面对面的,她写的字范书遥只能从背面看,而范书遥写的字却能让他正着看,这心思便胜了一筹!
“别光写字,打起来啊!”台下有人下注,急不可耐地叫了起来。
“这范书遥初入书道,若让一般修炼者对付他,想赢还真不容易,但孟玉露不同,她入道时间很长,加上道法和书生很相似,取胜不难!”一名老者抚须微笑,显得胸有陈竹。
“没错,孟玉露用的笔金光闪闪,而书生的笔却粗制滥造,这第一回合可是胜负已分!”
台上孟玉露若有所思,心想圣祖诚不我欺,有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她只是和范书遥一交手,便对书之道有了新的领悟,喜道:“这第一句我是输了,后学孟玉露真是心服口服!”
范书遥抱拳道:“小生不敢……”
“搞什么?孟玉露说她第一局输了?这还没动手呢!”台下有不少人看好孟玉露,此时听到自己下注可能泡汤,一个个愤愤不平。
孟玉露又道:“古圣曰道,万物初始。所谓的道,乃是三个字:‘人要动’。所以我这第一个字,便是:‘道’”
话音刚落,也不见她有任何动作,先前书写留下的第一个“道”字不断便大,扭曲变化之后,化作人形,一步步走向远方。
范书遥喜道:“妙哉!道字由‘首’和“走字底”组成,被故人成之为万物之始,正有‘人要动’的意思!古人寓意:‘人乃万物之灵,只要走起来,动起来,万物万界便开始运转,是为万物之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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