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县丞,要审案怎可少得此两人,不劳大人费心,吾却是帮你带来了。”
“程游缴,汝应识得此二人吧”周泰说道。
说着便去扶还在地上的刘庆,俯身轻声道:“义士,吾乃周泰,吾请了县尉大人来救汝父子,尽可放心。”
刘庆这时才知道这汉子是历史上东吴大将周泰,心里一阵震惊又一阵狂喜。
“我见这壮汉虎背熊腰声势非常,原是周泰,东吴十二虎将,为了保孙权身上被砍的跟砧板一样的狠人。这可是我穿越过来见的第一个名人啊,他叫我什么来着?义士,看他眼神间似乎还有些佩服我,这感觉可真好。我要怎么和他拉关系呢,要不来个梨园三结义?”
“等等,这县尉是他请来帮我的,此事又复杂了。原是准备给乡人再点把火,把事情再弄大,顺便把程康宰了扬名,这下又难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刘庆心里想着想着又走了神,缓过来才发现周泰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原是自己看着他出了神一直看着他。
刘庆尴尬一笑轻声道:“多谢仁兄,庆一时感念兄之大恩不觉出神,庆他日必报。”
“不必,大丈夫行事为孝而感为义救人,但愿结识义士便已知足。”周泰说道。
众人只见那被丢在地上的两人乃是先前在乔府门口打人的程富程贵。一开始两人还嘴硬的很,一人挨了周泰两个大比兜过后两人被周泰、刘楷强行掳了过来。
此时二人被绑着跪在地上,脸上几个红红的巴掌印,满眼擒着泪水,望着程康说道:“大人救我,救我啊大人。”
程康脑子简单想不得许多,这二人先前是他府中家奴,后见这二人机灵贴心便带着做了乡勇,正欲去救这两人。却被程琪私下一把拉住,瞪了他一眼。
“此二人乃是我西亭乡乡勇,请问此二人犯了何罪,汝要绑了带至县衙。”程琪道。
在程康心里,天老大,他姑父老二,他老三。见自家姑父发话,知是另有深意,他也不敢随意发作,便道:“此二人不是吾乡中乡勇吗,吾身为自是认得。不知县尉、亭长此番却是何意。”
“诸位县君,吾却是知道为何。此二人于闹市之中无故殴打家父,故被带来。”刘庆说道。
刚才问你你一言不发,这时候你又说话来添堵,程琪此时怀疑这刘庆刚才昏倒是装的了,还有刚才外面乡民暴起也是因其昏倒而起,莫不是这小子一手促成的?定是如此!不然为何刚才县丁拉他不起,这周泰顺手就拉了起来,看这两人在那嘀咕着什么,这没脑子的县尉来横插一脚莫不是也是他安排的?还有刚他那一笑,莫不是在笑话我,此子……此子竟恐怖如斯?
还未来得及细思,刘楷道:“是了,正是如此。依我汉律九章律,当判髡钳城旦一岁,替乡勇一职。单凭此二人定是不敢如此,何人指使汝二人如此做的,从实招来,可从轻发落。”
好一出双簧,当吾是傻子么,程琪接话道:“刘县尉却是言重了。此二人见刘大冒粮,当场抓获,手段可能过了一些,杖五便可,如此处罚却是太重。”
刘庆知道到了自己出头露面的时侯了,争锋相对道。“程县丞,汝张开闭口吾父冒粮,可有什么凭据么?”
“吾亲眼所见。”程康道。
“是么,程游缴生的一对好眼睛在下佩服佩服。不过吾却要说,这游缴乃是妄言,因其见吾身体羸弱,欲陷害老父夺吾家产。”刘庆仰头说道。
“汝说此话也不怕笑掉大牙,汝一贫如洗,汝家家产,汝家有何家产,小儿在此妄言。”
“原是如此,程县丞说的在理,即是一家之言不能轻信,吾之言不可信,彼游缴之言可信乎?即是审案,自是要正大光明、有理有据,岂可听信一家之言,吾小儿都懂此中之理,怎么,县丞大人却不懂吗?”刘庆站着,正视着程琪说道。
话一说完,程琪顿口无言。
周泰是粗人未想太多,只觉得说的很有道理,见程琪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心里大为爽快。
刘楷见状有些惊叹,他听周泰说时原以为这刘庆是个教条的孝子,看周泰的面子保他不死便是。这番话却不是不知变通之人能说出来的,不由对刘庆另眼相看,有棱有角却也知恩重义,倒是个可用之人,正好又与程琪程康有仇,不如收为己用来对付程琪程康,这下可得全力保他无事了。
便道:“想不到吾西亭竟有少年如此,年纪不大却有如此见地,不错,县衙审案自是不能听信一家之言,需有情有理、有据有节方可。”
“若如此,便暂时停审,找些人来取证这刘大是否冒粮,如何?”程琪见状也不想在县衙做许多纠缠,衙外又有乡民旁看做不了什么手脚,到时候停审找些人来指证确是不难。
“倒不用如此麻烦了,吾昨日休沐回府,今日正在府中待客,见这县衙如此热闹便过来看看,对了,吾还带了一位小友同来此。”
众人寻音望去,却是之前那被骂的中年男子领着一个极为貌美的女子走了进来。
紧接着,刘楷程康程琪等衙内一般人都一齐行礼“拜见县尊。”
乡人在衙外纷纷呆住了,这不是之前挨骂之人吗?怎么就成了县尊?
刘安刚才几个带头骂的乡民更是骇然,我竟骂了县尊?我是怎么骂的来着?
‘无孝无义之人,庸狗。’
完了,这回彻底完了,大哥,你叫我带头骂不一同去县衙的乡人,让围观的人为了展现孝义都来县衙闹事,可你没说这要骂的人是县令大人啊,大哥啊大哥你可把我安子害惨了,我还没娶媳妇呢,这下还是想想埋在哪合适吧。
刘安等人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