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子墨的身上盖了三层被子,可依旧不停地打着冷战,到最后连个冷字都叫不出来,只听到牙齿相互碰撞的嗒嗒声。
高高隆起的被子,清晰可见子墨的颤抖,犹如波涛起伏的海面,一浪高过一浪。
“嗯,”难耐的痛楚,让子墨禁不住呻-吟出声。
“哎呀,少爷好像比方才更重了。”杨伯急得直搓手。
“别急,他现在有炎症,杨伯,给我拿酒精来。”
杨伯小跑着拿来酒精,雨霏倒出少许,拉过子墨的一只手,将手中的酒精倒在子墨的掌心,再用另一只手用力揉-搓着。
酒精吸收了子墨掌心的热量,给火热的手掌带来了片刻清凉,可转瞬间,又被体内的热浪重新占据。
雨霏两只小手不停地忙碌着,搓完了左手,再搓右手。
搓完了两手,又去搓子墨的耳后和颈窝。
子墨额上敷着冰袋,用不了一会儿功夫,冰袋就被额上的热度融化。
子墨烧得全身滚烫,可彻骨的寒意却顺着脊背窜入脑髓;四肢百骸酸痛难当,各种幻觉在脑海中交叠放映。
子墨嘴里不停地说着梦呓般的胡话,两只手也烦躁地撕扯着胸口。
混乱中的子墨力大无比,雨霏只好顺势而为,瞅准时机为子墨用酒精作物理降温。
胸口的衬衫被子墨扯开,露出光滑润泽的胸膛,蜜色的肌肤衬着饱满的胸肌,再加上子墨粗重的呼吸,雨霏心一颤,手一抖,冰凉的酒精洒在子墨起伏不定的胸上。
“嗯,”子墨胸口一颤,再次呻-吟一声,雨霏急忙用小手轻轻晕开酒精,轻轻地在子墨赤-裸的胸膛上研-磨着。
雨霏只顾低头揉-搓子墨的胸口,未曾想燥热难耐的子墨,一把抓住雨霏的手,滚烫的手掌包住冰冷的小手,几乎可以把它顷刻间溶化。
“你?”雨霏挣脱不开,抬眸望向子墨,却见那双幽深的黑眸布满了血丝,此刻正茫然而又痛楚地盯着自己,“你醒了?”
那双黑眸一眨未眨,直勾勾地透入雨霏的眼底,干裂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子墨欲言又止,纠结痛楚的目光,让雨霏胸口闷痛不已,任由子墨攥痛自己的手,雨霏探身望着子墨的脸,柔声问,“感觉怎样?”
子墨的呼吸又开始变得粗重,双眸无力地阖上,将雨霏的小手按在自己赤-裸的胸口,吃力地吐出三个字,“这好疼。”
“啊?”雨霏手抚着子墨光洁润滑的胸肌,一时间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你、你胸口疼?”雨霏试探着问。
子墨缓缓摇头,嘴角噙着一丝苦笑,声音暗哑地,“心疼。”
“心疼?”雨霏咀嚼着子墨话中的含义。
子墨仍旧喘息着,缓缓张开双眸,目光柔和地望着雨霏,嘴角噙着温馨的弧度,“这些年,我一直以为醉生梦死可以不会再有痛楚,却没想到,从我遇到她开始,就体会到了心疼的滋味。她伤我,我心疼;我伤她,更心疼;接近她,我心疼;躲避她、还心疼。你、你说,我要疼到什么时候?”<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