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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 海州风云_第四十八章 宁顺点良将

岐鼎 魏武子 7506 2022-11-08 05:58

  拂晓将至,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洋洋挥洒,宁顺军营被一点点照亮。

  “呜~呜~”雄浑的庆天角飘荡在军营里,声声悠扬绵长,带着古老威严的气息,流进了誉军心里,带起专属于战场的共鸣。“咚!咚!咚!”三声军鼓擂响,重重的鼓声激荡着一颗颗年轻的心,“咚!咚!呛~咚!咚!呛~...”厚重而激昂的快鼓点燃了全场!每个誉军的激动难以言表,心随着鼓点跳动起来,一腔热血也在这时沸腾!

  两侧军鼓包围着高出地面一丈的点将台,台上守卫森严,飘扬着旌旗,上书“誉军”龙飞凤舞两个大字。

  “誉军!誉军!誉军!”在全场的高呼声中,慕容和誉登上点将台。修长的身体被黑色的铠甲衬得更加挺拔,俊朗的面容褪去了原本的稚气,坚毅中带着威严,精致的面容笼着一层凌冽,一双虎目透着睥睨一切的傲气,环视四周,威震全场!

  “慕容和誉!慕容和誉!慕容和誉!”众人再一次沸腾,高呼慕容和誉之名,声震九天。

  慕容和誉望着台下誉军,沉稳的黑色铠甲整齐划一,头顶红缨连成一片,高亢的声音传递着激昂的斗志,会心一笑,“安静!辰时已到,拜帅点将!”慕容和誉催动内力,威严的声音传遍全场,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南宫羿何在?”语闭,黑甲红缨的南宫羿几步跳上点将台,单膝跪地,拱手,“在!”声音之大全场可闻,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封南宫羿为誉军先锋官,号令三军!”慕容和誉说完接过侍卫递上的白玉印绶交给南宫羿,后者抬头,帅气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邪笑,双手接过,“谢大哥!”

  “君泽何在?”说完,君泽由左台阶一步步登上点将台,身着银灰滚边的黑色帅袍,俊逸不凡,略显女态的面容被帅袍的威严冲散,只剩凛凛英气。君泽右手提起帅袍单膝跪地,“在!”

  “拜君泽为誉军统帅,领十万兵马,番号:龙威军!”

  君泽接过白玉印绶黑玉虎符,庄重一拜,“谢大人!”

  “宗越何在?”说完,宗越由右台阶登上点将台,暗红纹理点缀的黑色帅袍穿在他身上是不同于君泽俊逸的凌冽,像一把出鞘的剑闪着寒芒,微扬的嘴角带着久在战场的无畏豁达,一双细长的眼睛精光闪闪,让平凡的面容变得与众不同。宗越扬袍单膝跪地,“在!”

  “拜宗越为誉军统帅,领两万兵马,番号:虎贲军!”

  “谢大人!”宗越一拜,接过白玉印绶黑玉虎符。

  “宗越,我现在只能给你这么多人,不过你放心,下一战我要打宁安,只要你能攻下城池,要多少人马我都给你!”

  闻言宗越大喜,原本以为慕容和誉只会让自己领两万人马,没想到他会如此信任看重自己,原本因利益而驱使的顺从质变为佩服,眼睛里的精光更盛,“末将定不负大人所托,为大人打下宁安!”

  “好!”慕容和誉含笑点头,“上官泠珑何在?”话音未落,就见台下一阵欢呼,一道白影点着轻功从人群上方跃入点将台,身形轻盈,如羽毛般翩翩落下,亦是单膝跪地,银甲银袍包裹着还待拔高的瘦小身体,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隐去了平日的俏皮可爱,一张娃娃脸带着不合年纪的成熟,脆脆的声音坚定答道:“在!”

  “封上官泠珑为誉军左先锋将军,领战御敌!”

  “谢大人!”上官泠珑接过印绶。

  “郭林何在?”

  “在!”郭林一个健步上了点将台,这一嗓子跟南宫羿不相上下。南宫羿暗笑,再看郭林单膝跪地,膀大腰粗,穿着黑甲倒有几分将军的样子,配上一张大黑脸,不威而怒,估计到了战场上胆小的就直接被吓死了。

  “封郭林为誉军右先锋将军,领战御敌!”

  “谢大人!”

  “苏青何在?”

  “在!”苏青低调上台,单膝跪地。

  “封苏青为誉军中先锋,主管后勤军备!”

  “谢将军!”苏青拱手拜谢,接过印绶。

  “韩章、邹钧、梁成、赵奎、丁大力何在?”

  “在!”五人齐齐上台。

  “封你五人为誉军将军,随军迎敌!”

  “谢大人!”

  ......

  点将完毕,军鼓擂响,慕容和誉身后升起一道旌旗,“誉军”两个金漆大字在阳光下格外显眼,“誉军所属,祭旗出征,朝宁安进发,去创造我们的辉煌!”

  “是!末将得令!”跪在点将台上的众人齐声高呼,台下众人高喊:“辉煌!辉煌!哦!哦!哦!”

  与此同时的桐城郡。海州共有八郡,西面的宁顺、宁安、宁康,东面的咸平、庶阳、汕阳,以及中部的宁盛和桐城。海州州城江宁位于汕阳,亦是如今武威王马天华的所在地,是整个海州的政治经济中心,也是最繁华的地方,与之不相上下的是桐城郡。桐城郡商贸发达,陆路水路皆有贸易往来,靠得是地利的优势,它西南接朝廷所辖的熙云,陆路贸易发达,东南接罗刹王所辖的桓州,主要进行水上贸易。水陆贸易的相辅相成让桐城的经济发达,郡内更是各大商号林立,店铺林立,热闹非凡,郡城也便成了寸土寸金之地。桐城的“桐”字据说先前是铜钱之“铜”,寓意着郡内多金,后来觉得太过庸俗才改成了如今的“桐城”。

  桐城郡城门口人群拥挤,原来是郡兵设卡检查。

  “检查!检查!一个一个排队走,都把脸抬起来!说你呐,包袱里装的什么?”一郡兵抢过包袱就开始翻找。

  小队长在人群中穿梭,远远就看见人群中一辆马车格外醒目,便走了过去,“马车里什么人?出来!出来!检查!”说着就要伸手掀帘子,“哎呦!”小队长抬头就见自己的手被车夫抓住,一动就疼。

  那车夫笑着,“将军,里面的人得了病,会传染的,还是不要检查了。这些银子就请将军先拿着,我们急着进城看大夫,能不能让我们先过?”说着放开手,在那小队长的手里塞了一包银子。小队长揉着胳膊掂了掂银子的分量,够重,起码有十两,那一句“将军”也叫得他舒坦,他一个小队长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做将军,小队长笑着把银子藏进怀里,“进城看病啊,那就不检查了,救命要紧嘛。”说完转头,“哥几个,先给这辆马车放行!”

  “是!”前路通畅,那车夫道了声谢赶着马车悠悠进城。

  进了郡城,街上冷冷清清,到处都是检查的郡兵,来来往往,查了又查,两旁开张的铺子也没几个,一切显得很萧条。

  马车停在一家酒楼前,双层的酒楼在桐城随处可见,但如今开着的却屈指可数,这罗宾楼就是其中一家。

  从马车上走下一人,径直入了酒楼,马车则晃晃悠悠到了后巷。

  一进酒楼,宽敞的店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伙计半眯着眼,趴在桌子上打苍蝇,掌柜的在柜台上低头算账。

  那人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咳了一声。

  “小二,没见客人来了吗?快!快点招呼着啊!”掌柜抬头就对小二大叫,如今全城严查,店里没什么生意,现在好不容易来了客人,当然要好好招待,决不能错过。

  “客官要点什么?”小二利索地抹了抹桌子,“有香煎排骨、松鼠桂鱼、烩三丝,栗子烧鸡都是招牌菜,我们店儿里的红烧鲈鱼可是全城最好最新鲜的,还有...”

  冷冷的语气打断了小二熟络的话语,“皿藏秋红枫濡血,秋暮冰心年复年。”

  闻言,小二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夕入庭黄花落殇,孤思遥寄又奈何。”说完小二低垂着头,“客官所点还请上雅间尝。”

  男子起身,掌柜也迎了过来,默默在头前引路。

  二楼不比一楼的宽敞,是一间间隔开的雅间。掌柜引着男子到了最里面的雅间,伸手敲了敲墙壁,“贵客临门!”说完那面墙壁自己旋了进去,露出一节甬道通向地下,门口夜明珠下两黑衣男子一左一右守卫。

  掌柜对着男子恭敬一拜,退开。

  “夜九、夜十恭迎堂主。”守门的两男子跪倒,男子看了一眼二人便抬步走向甬道,那旋开的墙壁也缓缓闭好,一切恢复成原样,雅间内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穿过甬道旋梯,直入地下,入眼是宽敞的厅堂,堂内灯火通明,照里面一片明亮,装饰堪称金碧辉煌。各自忙碌的众人见男子进来,跪倒在地,“参见堂主!”男子面无表情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众人徐徐退出,只留下一人还跪在原地。男子走到太师椅坐好,“海罗堂”三字匾额高挂其上,接过奉上的茶盏泯了一口,“我走这几天情况如何?”

  “回堂主,昨夜传来消息,刘兴失败,下落不明,夜十七身亡,尸体已经在回程的路上。”那人抬头毕恭毕敬回道。

  “这件事我知道。”男子放下茶盏,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打着案几,“我去熙云参见门主,回程经宁顺,参与了计划。本来天衣无缝,却偏偏在关键时刻出了岔子,横空杀出个慕容和誉,搅了局,所以,无奈之下,我杀了刘兴、马冀以绝后患。”低沉的嗓音平淡地诉说着经过,却让人不寒而栗。一道黑影闪过,那人面前便多了个血淋淋的布袋,血液凝固成了黑色,粘连在上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里头是马冀的心脏和十多只血淋淋的耳朵。

  那人看了一眼眼前的布袋,“堂主,马冀好歹是马天华的侄子,就这样杀了,恐怕…不妥…”

  堂主摸了摸自己细长覆盖着一层老茧的手指,光看那手就知道这人武功不凡,“他知道得太多了,一旦被活捉,会很麻烦。我不想做多余的事。”

  “那马天华那边…”

  “侍卿,如果你这么笨的话我就要考虑换一个人了。”堂主右手撑着头靠在座椅上,细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脸侧。

  侍卿捣头如蒜,“堂主恕罪,侍卿立即给江宁那边传消息,马冀死于慕容和誉之手,让马天华全力出兵围剿慕容和誉。”

  “哦~”堂主依旧面无表情,“看样子我不用换人了。”堂主起身理了理衣衫,懒懒起身,“侍卿,你要记住,现在越乱对我们就越有利!”

  “是,堂主,侍卿记下了。”

  “发下命令,继续寻找易天玉佩。血刹十三被项准骗了,找回的玉佩有误。如今项准死了,线索也断了,但门主要我们尽快找,所以给所有据点发下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找回它!”

  “是。”侍卿抬头,“堂主,还有一事。”

  “说!”

  “在宁顺一带发现了宇拓的踪迹。”

  慵懒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起伏,“宇宏之子?”

  “正是!”

  “宇宏自十五年前那件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还以为他死绝了,没想到他的儿子出现了。哼~追杀宇拓,他身上或许带着易天玉佩。”堂主似乎有了兴致,不再如刚才那般懒散。

  “属下已经派人去了。”

  “嗯。”堂主满意地点点头,宇拓来海州,来见项准?还是…男子沉思着,突然“慕容和誉“四个字跃上心头,眼神突然一冷,“侍卿,御龙山庄慕容渊之子多大了?”

  “活着的话应该有十五六了,可惜当年御龙山庄遭灭门,没留任何活口。堂主怎么问起这个?”

  堂主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或许当年慕容渊的儿子没死,如今手握十万兵马正在造反呐?”

  “堂主的意思是…”

  “不错,就是你想得那样。”男子转过身去,负手而立。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侍卿皱眉,“可当年是八大长老亲自带队,不会有任何纰漏。何况此事事关重大且牵连甚广,一度撼动了天下,门主谨慎,绝不会出这种差错的!”

  堂主幽幽一笑,语气略沉,“当年的事谁也说不准,你我都没亲自参与,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宇拓来宁顺,就偏偏出了个十五六岁姓慕容的小子?血刹十三说项准有个十五六岁的徒弟,掉下悬崖,却没见到尸体,怕也是同一人。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巧合?或许玉佩就在他身上。这种事不得不防,门主计划在即,容不得半点差池,否则,你我不止是殉葬那么简单!”

  侍卿低下头:“是属下疏忽了。”

  “慕容和誉手握重兵,一旦真是御龙山庄遗孤,必须处死,否则后患无穷!至于宇拓,找到玉佩,不计生死!”

  “是!属下这就去办!”侍卿退出。

  “嗯。”男子闭眼,“夜十五、夜十六,迎回夜十七的遗体,好好安葬。”

  “谢堂主!”空荡荡的房间里传来回应,却迟迟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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