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南宫洛璟与南王各有所思之际,门外一个身影慢慢地走入了殿中他们都不曾发觉。
直到那个步入殿中之人出了声,南宫洛璟与南王方才各自敛回了各自的思绪,双双看向了來人。
只见就是那个一直针对南宫洛璟的汪福定定地站在不远处,脸上的神情甚是有些谨慎。
“汪福,未经通报,你就擅自闯入御书房,该当何罪”
冷彻的声音落下,汪福的出现对南王而言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安排,因为他不想因为难以自控自己心中的怒意而朝着南宫洛璟大怒,所以汪福的出现适时地让南王发泄了自己心中的那种郁结。
而听到南王预备责备他的汪福,即刻跪了下來,就连声音也显得有些颤颤巍巍道:“奴才是迫不得已才來打搅王上,请、请王上恕罪”
迫不得已这四个字在南王看來显得就是一个措辞的狡辩,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汪福一眼,而后道:“好你个汪福,你好大的胆子,你凭着什么迫不得已就能枉视礼法,破坏宫中的礼仪,你该当何醉”
汪福不知道自己的出现让南王找到了自己的出气瓶,而是更加颤微地低下了头,解释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请王上恕罪,只待王上听过老公要说的话之后定不会怪罪于奴才之身”
汪福颤微声音随之落下,南宫洛璟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只为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那一件迫不急缓的事,到底有什么事竟能让汪福这样一个害怕主子却又非进來禀报不可呢
一个疑惑如同一个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外來的石子打破了沉静无波的湖面顿时生起片片涟漪,她静等着汪福的话。
只是谁料,汪福得到南王的赦免之后,他起身却并未说出自己要禀报之事,而是略带防范地看着南宫洛璟却又不敢向南王说出自己犹豫不决南宫洛璟在此。
看出他有此顾虑的南王也顺势看了一样南宫洛璟,心中陡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招过汪福两人一同走向了靠窗的位置,低头耳语了起來。
南宫洛璟见状,明知他们是在防范着自己,却也不以为然,因为她明白,南王不肯放弃这一切,那么,他防范着她定是因为南国与西泠之战,抑或是
心中一个激灵陡然划过南宫洛璟的脑中,她定定地看着不远处交头接耳的主仆二人,纵使她听不到,但是通过南王脸上流露出的表情,她知道那是一件棘手的事于他而言。
但是南宫洛璟并不知道那件棘手的事到底是不是与她脑中灵光一闪的那件事是否一致,于是,她便再次沦陷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交接完之后,南王很是有意地看了一眼南宫洛璟,由着她脸上的表情他能够看出,她此刻心中一定在想着什么事,而这件事一定与汪福对他说得这件事有关,她是在猜。
心中一阵思量,汪福已经将事情的原委禀告完毕,南王便挥手示意他退下。
汪福悄声从自己的身旁离开南宫洛璟毫无觉察,直到,南王低低的声音在耳旁落下,她方才觉察自己的沉思定是让他起了疑心。
“你在想什么汪福到底有何事禀报是么”
被猜中心事的南宫洛璟装作一副淡然的表情看着眼前的这个南王,心中陡然明白,他是刻意的,刻意让汪福在自己的面前向他禀告什么故意让她产生一丝疑惑,转而陷入自己思绪之中,为的是在她难忍自己心中好奇之时,就会去问他。
既然已经上了当,南宫洛璟已经不再说什么作为自己狡辩的理由,只是淡了眸色道:“南王有兴致告诉洛璟么”
“不错,本王的确有那个兴致,唇角微勾,南王的眸间陡然生起一丝得意,仿佛能够得到她的一丝好奇,就仿佛他有了一丝与她相近的机会。
难得的爽快,南宫洛璟诧然地看着他,而后脸上陡然淡去了那样的诧然道:“那么洛璟洗耳恭听”
“本王一直在命人追捕你的父王,这件事你已经知道吧”幽幽的声线响起,南王说得轻松自在,但是,南宫洛璟却一下因他的话而让自己全身的上下都紧紧绷在了一起,她有些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一句话。
一度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南宫洛璟已经全然失去了自己的方寸,这几日她一直在想着自己到底怎样做才行,却从來沒有想到他会在此期间一直追查着自己父王的下落。
“追捕我父王”良久,南宫洛璟方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对,他的存在对于本王而言是一个威胁,也是你与我之间存在的一个障碍,只有找到他,你才会真正地相信本王才是你的父王,而你就是南国的公主,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存在”
阴冷的声线慢条斯理地从她的耳边划过,那样的幽冷让她只觉心头一阵发凉,她不知道原來真正的恐怖并不是明明白白地写在一个人的脸上,而是表现在一个的内心,任何人都无法揣测的内心。
此时此刻的南王真的与方才那个南王有着太多不一样,现在的他该是真正的他么,太恐怖了,真的是太恐怖
一股冷意从南宫洛璟的脚底一直窜到了南宫洛璟的心底,忧心之际,她已然开了口:“不,你错了”
“错,本王错在何处”从未有人告诉他他错了,就连曾经的丽儿也未曾怪过他他错了,她的女儿竟來告诉他他错了,可笑,真的可笑
趁着他还未找到父王的下落,南宫洛璟知道自己该做的就是立刻劝服他,便点了头道:“你错在生我养我的人不是你,而是你口中憎恨的人,既然你如此爱我的母亲,为何你甘愿让她成为别人的妃子,为何你甘愿让她留在卫国,而并非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为何你口口声声说你的是我的父王,却不是那个生我养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