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黎看着他,忽然讥诮地笑了起来:“哦?温总这是要把自己当成挡箭牌吗?要是我说我不需要这样的保护呢?”
温白榆把住她的双肩,迫使她正对着自己的目光:“卫冬遥是个很偏执的人,这不是我第一次跟他打交道。
袁黎仍旧淡淡笑着:“那,如果最终我也没有答应你,你这样保护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温白榆一下子白了脸色:“你觉得我是想用这种手段把你变成我的恋人吗?”
“不是吗?”袁黎笑道,“如果我自己亲口承认你是我的男友,以后我还要怎么否认这个身份呢?”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
袁黎看着他的神情,那双眼睛里藏着薄薄的怒意。袁黎几乎以为自己要成功了,她并不希望温白榆卷进自己和卫冬遥的事情中。可是让她意外的事,温白榆眼中的那点怒意忽然消散而去。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是有所图的,那不妨我们就真的来做个协议吧。我去你家的时候遇到小柳,他已经告诉我从苏小姐那里听说了你的困境,有个人来假扮你的男友帮你摆脱卫冬遥,不正是你需要的吗?何况,我还很了解他,可以事半功倍地帮你赶走他。”温白榆微笑着,仿佛刚才所显露的情绪都属于另一个人一样,而此刻的他,不过是个在谈协议的商人。
“也就是说,我得到把你变成女友的机会,而你得到摆脱卫冬遥的助力,我们也算各取所需。你看这个协议如何?”他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显然是不容袁黎再拒绝了。
袁黎一边深恨苏海棠和柳昶这对快嘴情侣,一边又觉得无可奈何。的确,温白榆说得对,这个协议对他们来说算是各取所需。而既然说了是协议,她也不必要为自己利用了温白榆而感到太过内疚。
看她没有反对,温白榆笑得很开心:“看来你是同意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说着,伸手把兔耳发卡重新戴在袁黎头上,然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让她猝不及防的吻:“这个算是协议定金,我收下了。如果你违约,我可是会加倍讨还的。”
袁黎错愕,却被他一把拉着朝另一处游乐设施走去:“走吧,难道你打算在这里呆站着度过圣诞夜吗?好歹你跟我现在也算是情侣同游,要玩的开心才行!”
袁黎缓过神来,不满地说:“你从我这里讨去了定金,那我从你那里拿什么作为定金呢?”
温白榆狡猾地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要不你也来讨一个?或者你喜欢从这里?”
他的手指又指向自己的嘴唇,袁黎脸一红,避开了他的目光。温白榆揽过她的肩,轻声说:“放心,过两天我会带你回家,当面告诉他你是我的女友。这样他再想追你,也会有所顾忌了。”
袁黎本想再加考虑,可是远远看到苏海棠与柳昶正手挽着手走来。她有点心虚地想挣脱温白榆的怀抱,温白榆察觉她的意图,反而更紧地揽住她瘦弱的肩膀,在她耳边轻笑低语:“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苏海棠显然已经看到了他们两人的亲昵模样,拉着柳昶走上前,明明快要压不住眉梢眼角的喜悦,却故意装出一脸讶异的模样:“怪不得温总不乐意让我保媒,原来自己早有打算。看来我不该拉你们来游乐园,而应该让你们早点二人独处。”
温白榆笑道:“怎么能这么说?要不是你带我们来气氛这么好的地方,我也不可能表白成功。”
柳昶捅了捅温白榆:“没想到啊小温,居然提前一点风声都没泄露,不愧是商业奇才,真沉得住气。”
四人又说笑一阵,眼看着苏海棠面露疲倦,柳昶便提议回家。温白榆一路驾车到袁黎家楼下,柳昶自然开车去送苏海棠,袁黎正想告别后自己回家,却听见苏海棠说:“温总,黎黎就拜托你了,要好好送她回家哦!”
她说着还不忘冲袁黎眨眨眼睛,显然是以为袁黎最终采纳了自己的建议才跟温白榆发展,很是得意。袁黎笑着催她上车快走,等她和柳昶离去,袁黎转身望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温白榆,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温总还不走?”
“都已经是恋人关系,还要叫我温总吗?”温白榆微笑低头,看着袁黎的脸又一次涨红,目光不由自主地定在她娇俏的唇角。袁黎意识到他的眼神,丢了个白眼过去:”无聊。我上楼睡觉了。“
她转身想走,却被温白榆一把拉住。不等袁黎做出反应,温白榆已经一把把她打横抱起,大步朝电梯走去。
“你干什么!”袁黎失声惊呼,温白榆温然一笑:“送你回家啊。”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袁黎想要挣扎,奈何这个姿势完全使不上力。温白榆低头看她,脸上的表情却变得严肃起来:“还要硬撑吗?你从摩天轮上跳下来时候扭到脚了吧!从刚开始我就觉得你走路的姿势很别扭,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肯说?”
袁黎没想到自己刻意的掩饰全被他看穿,除了被坚强假面被戳穿的羞恼之外,还有一丝淡淡的喜悦与感动——这能证明他是在乎她的吧!这么细微的事情,他都注意到了,足以证明她多多少少,在他心里有那么一点重要吧?
她没有再抗拒温白榆,而是沉默地靠在了他怀里。放松下来,脚腕上隐隐的疼痛便显得清晰了许多。等进了家,温白榆把她抱到沙发上安置妥当,立刻动手打了热水来给她热敷,完全不管袁黎的推辞。虽然袁黎一再强调自己只是小小扭伤,睡一觉就会好,温白榆却还是逼问出药箱的位置,给她上药,把她的脚裹得活像骨折病人。袁黎内急想去卫生间,他也坚持要扶着她去,袁黎发了脾气他才放弃这个念头,弄得袁黎哭笑不得。
等袁黎从卫生间出来,却看见温白榆已经疲倦地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袁黎心底莫名生出一丝温暖,她从卧室拿了软被给温白榆盖上,一低头间却看到温白榆的眉头紧紧锁成结。
他的睡相一点也不安宁。
想到之前他所讲述的,这个看起来总是快乐温和的男人,其实即使是在梦中也承受着巨大的无形压力吧。<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