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项待会再说,酒这一项既然是燕公子顶上,我就与燕公子说说你的对手吧。范阳卢伶,燕公子听说过吗?”洛衣没有理会赵铭的发问,转头看向还在喝个不停的燕烈。
“卢伶?这名字某家听过。”燕烈放下手中的酒坛,瞳孔不自然的缩了缩,却是兴奋的神色,很是满意这个对手,“昔日他家人见其屡日豪饮不休,怕他伤了身体劝诫不止,可那卢伶充耳不闻号称只接受醉死这一死法。自称酒徒,是个以酒为师麻烦的人物。”
“兄长害怕了?”赵铭看着燕烈终于有点认真的脸色不由出言打趣到,数面之间只见这兄长的豪迈与放浪不羁。今日认真方见其威严。
“为兄怎么会害怕那小儿。不,应该说在酒量上为兄不惧天下所有人物!到时候贤弟试看,到底是谁喝翻谁!”燕烈正常的脸色不过维持一瞬,便尽去无影,举坛痛饮恢复豪迈的气度。
“兄长且安心,小弟也相信兄长的酒量。就算兄长当日身体不适不还有小弟嘛。我打算这样。。。”只见赵铭一脸贱笑在燕烈耳边嘀咕起来,燕烈脸色随着赵铭的言语一会惊奇,一会如赵铭一般贱格,看得洛衣好奇不已,就这俩个的神情而言,商量的绝对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好事!
直到赵铭述说完毕,两人相视一笑,燕烈感叹的拍拍赵铭的肩膀:“就贤弟这性子,看来为兄是白担心了。南唐人碰到你算是自己倒了大霉。不过呵呵,我喜欢。”
“兄长不介意小弟的手段有些下作,不够光明正大?”赵铭好奇问到面前这位看着就豪迈正气的男子,本来还有些担心燕烈会反感他这种台面下的小手段呢。
“为兄岂是那种迂腐的书呆子,何种手段勿论,能赢得让对方无话可说就是好手段。”燕烈了然,再次拍了拍赵铭的肩膀,“只是当真能像贤弟所说的那样顺理?”
“这卢伶我不甚了解,不过大家子弟那套我到是看多了,只要那卢伶不如兄长这般洒脱,那鼎怎么也有七层的把握。够了!兄长要不要陪着小弟赌一赌?要是失误,可就坑了兄长了。兄长莫怪。”
“七层?很高的把握,值得一试!要是失败也不过真刀真枪干上一场,又有何惧!”燕烈捧起酒坛饮尽最后一口酒水,吐气开声。
“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总觉得不是好事。”洛衣白了两个男人一眼,也没出言相问,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却不该出口,“那我就接着说下去了啊。”
“最后一项是茶。对战者江南陆蕴,相传他家收藏着前唐茶圣陆羽所著的茶经。陆蕴自幼研习,于茶道一事上极有心得。传言品其茶者能品出人生百味,亦不可小觑。”洛衣一一道来,她在南唐文人中关系很广,稍加打听再加上自己的判断所得之结论八九不离十。
“陆蕴?看来又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物。”赵铭苦着脸,人生百味?那还是茶吗,赵铭心底有数,现在流行的茶还不是后世的清茶,世人十分喜欢加入各种调料,这才是人生百味的由来吧。
可也不能掉以轻心,这次当真是南唐文人組着团来刷他经验来了,所到者无不是名传一时的人物,这样压力很大啊。
“对了,比试总要有个裁判吧。不然怎么定输赢?总不可能靠自己的嘴吧。”前途堪忧,赵铭又打起了歪主意,砸银子收买裁判不知道有没有用,这世上就没有不能收买的人,区别只是在于你付出的代价到底够不够!
“别想了!”洛衣一眼看穿赵铭的企图,嘴含嘲讽,“裁判已有,北赵南唐各出三人,无一不是当世名声公正,德行颇高的人物。南唐那边所选三人都是门阀的宿老,哪一个不是家财万贯,能冒着身败名裂的嫌疑收你那点小钱?你们北赵这边嘛,只定下了一个,太学祭酒李老爷子,你去收买看看?”
洛衣像是想起一段逸闻,笑嘻嘻地对赵铭说到:“李老爷子看来内心还是偏向你的,当时南唐文人请他作裁判的时候,李老爷子那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百般推辞最后被南唐文人出言挤兑实在无奈才勉强应下。听说南唐人走后李老爷子在太学里破口大骂,本想不要老脸替你接下一两场比试却被南唐人以言语逼住,十分不高兴啊!”
太学祭酒李老爷子?这老前辈人到时没见过,只是听父皇提起过,学问精深,德高望重,公正严明,反正都是那些赞美的词语。看来自己父皇也石粉敬重李祭酒,谁知道还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赵铭朝太学方向拱拱手算是谢过李老爷子的照扶。
“七人七项,琴棋书画诗酒茶,酒已经有了燕公子替你接下,剩下的你打算怎么办?有没有在这方面出类拔萃的好友?”替赵铭把南唐的情报一一剥析,洛衣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多也到此为止,身为南唐人的她在这事上毕竟有些尴尬,总不可能抛头露面替赵铭摇旗呐喊吧,到时候还怎么返回南唐。
“完全没有!”赵铭苦着脸老实回答到,自己就那三五个朋友,总不能去求父皇调出宫廷供奉来替自己撑场面吧,自己也拉不下那个脸。若是打架还能厚着脸皮求上小舞,可这些文事找她还不如找小桂子。
不同于那帮门阀一呼百应,自己还能去找谁呢?特别是琴这一项,若是洛衣肯出马加上自己的点子那是万无一失,可惜洛衣是个南唐人自己总不好强人所难。可当头第一项就放弃多伤士气,赵铭实在不甘心。指望教坊司那帮人?可惜了,多年受制于人早已经失去那股飘然之气,与自己准备的东西完全不符啊。
正当赵铭在苦思冥想的时候,轩外再次传来一个声音,一个悦耳清脆的女子之声,“赢鼎?你果真在这等地方!”
赵铭转头一看,面色古怪起来。来者在几名护卫的保护下,在红袖招小厮苦苦求饶之下,气势汹汹而来。原本那姣好的面容之上还带着几分气愤的潮红。
一进到轩内,红润的小嘴就像开了连珠炮一样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本来舞姐姐说你这几日老往红袖招跑,我还不相信,想不到还是真的,你没听到这满城风雨都是在议论你吗?我和舞姐姐都快急死了,你这个人怎么还有心思在这游玩?要不要我去替你请一些人来应付这场面。可是能与那些南唐人应战的也不是有钱就能请到的啊,真真是急死了,还到处找不到你人!”
“停!我真服你这张嘴了,怎么能一口气说这么多的。对了,小舞呢?”一番唐僧念经直念得赵铭头疼,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隙打断了来者的话。
“还能去那,出城处理自己的家业了憋,我快无聊死了!对了,这两位是?”见那名比自己还好看的女子挥退了红袖招的小厮,来者也也让自己的保镖退出轩外,见了个女子礼。
赵铭了然,冯舞这闲不下来的性子怕又跑去神武军军营了吧。赶紧给二人介绍:“这位是。。。我一位朋友,南唐金陵富商林家之女林宛如。这位是红袖招大家洛衣小姐,这位是我新认的兄长燕烈公子。”本来林宛如的名字赵铭不应该介绍的,想想在座的都是洒脱之人,应该不会在意这些小节就很无所谓全说了出来。
“见过洛衣大家,见过燕公子。”其实早在进轩的一刹那,见赵铭并不是自己想象一般单独与一女子待在一起,林宛如的气已经消了大半,这时恢复了一个大家闺秀应该有的模样,只是瞧到那位长得比自己还好看的女子时眼里总有一丝火花。
“见过林姑娘。”二人回礼,特别是那洛衣,在赵铭目光不及之处还隐晦的丢了个挑衅的眼色,面上笑容更胜三分,一时间明媚不可方物。
林宛如银牙暗咬,盯着那张完美的容颜看了许久,不甘心的叹了一口气,心情有些低落,直到目光下移,像是发现什么,神情振奋,挺了挺自己茁壮的胸膛。
这下就轮到洛衣色变,也咬着牙齿盯着那个自己梦寐以求的部位,深吸了一口气!
赵铭茫然的看着她们俩。虽然一句话都没说,自己怎么老感觉着气氛有些不对头。难道这两人天生八字不合?待在一起气氛就会犯冲?
到是一直冷眼旁观的燕烈看明白一切,再也忍不住曲着腰闷声笑了起来,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还一直用力拍打着赵铭的后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经过燕烈这一打岔,二女对视一下,都是心思灵巧的之人,自己也发觉这番攀比真是毫无必要之事,忍不住笑出声来,就剩赵铭还是一脸蒙圈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